“那你是怎麽死的?”

“寡人……”贏兆沉默了，半晌，他悵然道:“天道輪回不可違。”

林凡一針見血道:“也就是說你也試圖對抗過天上仙人?”

“呵?天上仙人算什麽，寡人大秦鐵騎鼎盛之時，光是謫仙就有數千人，仙人在寡人眼裡，與凡人無異。”

謫仙?

幾萬年前的修行境界嗎?

林凡耐住心驚，平靜問道:“那你到底是怎麽死的?”

“域外的力量。”

“域外?”

贏兆頷首道:“沒錯，域外的力量。”

林凡聽完，沒有像贏兆預想的那樣繼續問下去，他自言自語道:“我沒有你和許敬之那麽偉大，人間的危機都還沒解除，域外的事跟我也沒什麽關系，我如果沒有猜錯的話，人間興亡這個過程至少也要幾百萬年，你萬年前出現在這片大陸上，那說明離人間滅亡還有很長很長的一段時間，可是七年後，就會有仙人下到人間掠奪靈氣、氣運，你既然那麽厲害，能不能幫我……”

贏兆打斷道:“不能，現在的我只是殘存在這的一縷神識，一個時辰後，我就會徹底從人間消失。”

林凡悵然:“所以還是沒有辦法。”

“既然都是為了黎明蒼生，宮殿裡，寡人掩埋了十幾件聖物，你都可以拿去用。除此之外，寡人再傳你一門仙法，至於能悟多少就看你自己了。”

林凡再次起身，激動問道:“捆仙鎖，那個捆仙鎖能不能砍斷?”

如果有許敬之的幫忙，那七年後那一戰，幾乎就是勝券在握了。

贏兆道:“能倒是能，但是憑你現在的力量，光憑轆轤劍，也是沒用的。”

“我還有七年時間，七年時間，我一定可以突破到天仙境！”

“天仙境?”贏兆有些聽不太懂，在他在世的時候，並沒有天仙境這個說法，但是他已經猜出了林凡的意思，他搖頭笑道:“雖然我不知道你說的天仙境意味著什麽，但在我眼裡，你如今不過謫仙境的實力，謫仙境之上是真仙境，真仙境之上還有九重天，據說只有實力達到了九重天之上才能去往域外，寡人離那個境界只差了半步。”

“到了真仙境，都沒法砍斷捆仙鎖嗎?”

“可以試試，轆轤劍就在銅棺裡，等會我沒了，你自己取吧。”

“看樣子，你一點都不怕死。”

贏兆道:“換個角度來看，人其實是永生的，幾萬年、幾百萬年、幾千萬年後，總會以一個新的身份重新出現在人間。”

林凡問道:“這世上你一個在乎的人都沒有嗎?”

“寡人心系天下。”

“那不是還是沒有嗎?真沒勁啊~”

贏兆道:“寡人已經沒有多余的心思再去管其他人了。”

林凡十分滑稽地伸出了一個大拇指。

活了兩世的贏兆，看到這個手勢後，心裡也是感慨萬千。

上輩子，處在那個末法時代。

他和林凡一樣同樣肩負著重任，十三歲即位，二十二歲行冠禮，為了天下安定，滅六國，一統天下。之後廢分封、書同文、車同軌、統制度、擊蠻夷、築長城。39歲人生鼎盛之際，一同江山，之後尋長生、奪造化、預知末日將在幾千年後來臨時，隱於沙丘，潛行修行，之後千秋萬代，他都隱於深山，說長不長說短不短的兩千多年裡，他只在三個時候出現過。

三次都是在種族存亡之時，他竊取氣運，分封天下，才護得華夏之地太平無事。

一直到人間鼎盛之時，域外災難降臨，他才與人間共亡。

之後不知過了多少歲月。

他重新出現在了一個嶄新的大陸上，那時邪魅、祟物、魔修、異獸橫生，是他再次召集人間修士，滅天下魑魅魍魎，這一次，他早早就準備好了和域外力量抗衡，但仍是以失敗告終，臨死之前，他修補天洞，將域外力量攔在天外，之後為了天下蒼生，設立仙人不得乾預人間的規則。

但他也沒想到，僅僅隻過了幾萬年，這規則就要被有貪念的仙人給打破了。

……

海底角落。

司命小聲問道:“秦道陵，那人到底是誰啊?”

“不知道。”

“這天底下還有你秦道陵不知道的事?”

秦道陵白了司命一眼，沒好氣道:“我活了才不到五百余載，幾萬年前的事我怎麽會知道?”

“是這個理。”

青鸞有些擔憂道:“林凡不會有事把?”

“不會。”秦道陵道:“如果有事的話，在那人剛出現的時候，他就活不了了。”

司命長歎一口氣，心有余悸地說道:“太可怕了，怎麽會有這樣的人，僅僅是死去的亡魂散發出來的勢就讓人站不起來。”

“這是好事。”

“好事?”

秦道陵解釋道:“他斥退我們，卻唯獨留下林凡，而林凡目前還安然無恙，說明他並不想對林凡動手，這是不是就可以說明他至少不是敵人，至少不是林凡的敵人。”

“明白了。”

……

時間流逝，秦道陵、司命、青鸞三個人不知道銅棺那邊發生了什麽，一個時辰後，林凡從銅棺那邊走了過來。

“走吧。”林凡冷冷道。

青鸞欲言又止，因為林凡已經沒入大海當中了。

來去都花了十天時間，但在海底卻隻呆了不到兩個時辰的時間。

回浩氣宗的路上，秦道陵也沒有多問，一直到浩然宮，當林凡從儲物袋裡掏出一件又一件的聖物時，周圍人全都目瞪口呆。

“這柄轆轤劍我留著，其他的，秦道陵、司命你們兩個分一下，為了公平，人族和妖族各分六件吧。”

“這……”

“這……”

“這都是從那個地方拿來的?”

林凡道:“那個地方以後就不要再去了，已經沒有什麽有價值的東西了。”

言罷，林凡就回廣寒峰了。

……

又是一年春。

“爹爹，爹爹，騎馬騎馬~”廣寒峰上，綁著羊角辮的小姑娘跟在林凡身後，張開著肉嘟嘟的小手，奶聲奶氣地說道。

林凡轉過身來，叫來筱筱，讓詩詩騎到了脖子上。

“騎馬嘍，騎馬嘍。”

林凡乘風而去，扶搖而上幾千裡。

“好玩嗎?”

“好玩。”

楊初夏站在崖邊，春風拂面般笑著喊道:“慢一點，慢一點~”

吳霜和唐浩走上前，笑道:“詩詩一歲時，靈氣就會主動鑽入到她的身體當中，前幾天，王武就已經帶著詩詩禦空過了，她現在已經很適應了。”

“我知道，但是那麽高，風大。”

“師娘，師父早就可以控風了。”

“我知道。”

楊初夏笑道:“我就說說。”

……

(自娛自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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