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
林凡花了一刻鍾的時間,才讓藥顥天明白自己為什麽下山,又為什麽會來到丹宗。
藥顥天追問道:“所以你現在是已經找齊了四種藥材,還差四種對嗎?”
“嗯。”
“丹方給我看看。”
藥顥天在這兩三年成熟了許久,舉手投足間都不再像當年一樣莽撞。
林凡從懷裡掏出丹方遞給他,藥顥天接過後,看到上面畫著√就知道哪幾副藥材找到了,藥顥天道:“陰神境妖核我丹宗有,你就不用找了,至於這九幽泉水我也沒聽說過,不過這天山雪蓮在極北之地的冰山上,至於這萬年青藤,我如果沒記錯的話,應該在西蜀劍門的劍塚裡。”
“西蜀劍門?”
“沒錯”藥顥天點頭道:“我聽老家夥提到過一句,應該就在那兒,你要是不放心,我待會再去找老家夥確認一下。”
“老家夥是?”
藥顥天大大咧咧道:“就是我們宗主。”
林凡忍住驚訝,補了一句道:“聽你們三長老說,你們宗主是八品煉丹師?”
“是啊,怎麽了?”
“這丹方上的是七品丹藥,所以到時候等我找齊了所有藥材,還需要找你們宗主來幫忙煉丹,但聽你們三長老說,你們宗主已經十幾年沒有煉過丹了,所以你能不能先幫我探探你們宗主的口風。”
林凡說完,藥顥天立馬大氣地擺擺手道:“放心放心,這事就交給我了,再說了,你別看我現在是五品煉丹師,等你找齊了藥材,說不定我就已經是七品煉丹師了。”
林凡露出一種‘你就吹吧’的表情。
藥顥天看著李十一和筱筱問道:“他們是?”
“這是筱筱,我徒弟,這是三清觀的李十一,路上認識的朋友。”
藥顥天友善一笑,難得端正起來。
閑聊幾句之後,話題就越來越偏移主題,當藥顥天得知林凡已經是浩氣宗人間行者時,表情也變的古怪起來。
當晚日落。
藥顥天領著三人來到山腰上一間屋子前,讓林凡幾人住了下來,然後他一路走到山腳下,遠遠就看到一個老頭在小河邊垂釣,他走上前,坐在老頭旁邊,沉默半天,他說:“老家夥,有件事需要你幫忙。”
“爐子都冷了十幾年,不煉丹了。”
老頭子白須白發,垂垂老矣,但張口卻像是早就知道了林凡的來意。
“你是丹宗宗主,不煉丹,整天在這釣魚算什麽?”
“咳咳”老頭猛烈咳嗽了兩聲。
藥顥天撇撇嘴道:“裝什麽裝?”
老頭笑道:“只要你答應當這丹宗未來的宗主,你就可以命令我來幫你煉丹,到那時,別說一顆七品丹藥,就算是九品丹藥,我豁了這條老命,也能幫你煉出來。”
藥顥天側過身,就沒好氣道:“你一個八品煉丹師,還煉九品丹藥,一把年紀了你還吹什麽啊。”
“顥天啊,你那朋友很不錯啊。”
“用你說,他現在已經是浩氣宗的人間行者了。”
“咳咳。”老頭一陣咳嗽後,笑道:“秦道陵這麽早就鋪好了後路,他的眼光確實比我們看的長遠啊。”
藥顥天沉默半天,突然道:”“丹宗宗主你再做幾年,最起碼也要等我成為六品煉丹師再說吧。”
老頭啞然失笑道:“好,我再努力堅持堅持。”
“咳嗽就多吃幾顆養氣丹。”
“沒用,是大限將至了。”
“別扯了,我才不信你。”
老頭臉上始終掛著淡淡地笑容,他嘴上呢喃道:“八個老家夥當中就數我活得時間最久,只要沒成為仙人,壽命就會有終止的時候,人類修行本就是逆天之舉,上天是不會讓我們活太久的,除非有人能捅破這天,將這規則改一改。”
“說什麽呢?我怎麽一個字都聽不懂。”
“或許再講過幾年,幾十年,幾百年你就會懂了。”
“說好的啊,那七品丹藥你得幫我煉。”
“嗯。”
“哦,另外林凡還差一顆陰神境妖核,我記得我們丹宗有吧?”
“顥天,做宗主可不能這麽敗家啊。”
“這算什麽敗家,林凡又不是小氣人,等他成了浩氣宗掌教,他指不定比我還敗家。”
“是這個理。”
河面上,魚鰾動了動,老頭將魚繩提出水面,魚鉤上是條小魚,老頭將魚放進籃子裡然後一起遞給藥顥天道:“你不是說他廚藝不錯做的東西好吃嗎?”
“要不等會給你留一條。”
“不用了,我吃不下。”
藥顥天提起籃子,拍了拍屁股上的泥土道:“走了,你玩夠了就早點回去歇著,指不定還能多活幾年。”
“陰神境妖核找小豐要,他那有。”
“知道了。”
藥顥天一路禦空而上。
老頭在那一刻,微駝的背竟然挺直了一些。
藥顥天提著籃子上山,他先是走到藥豐住的地方,簡單說了幾句,藥豐便沉著臉將那顆陰神境妖核給了藥顥天,後者拿到手後,又往上走了幾十步來到木屋門口。
進去之前,他擦了擦眼角,隨後大步邁進去,還是之前那副憨笑表情,他提著竹籃笑道:“林凡,我們晚上烤魚吃吧。”
“好啊。”
連續趕了五天的路,筱筱和李十一都早早睡下了。
木屋外面,林凡和藥顥天兩個人一邊吃著烤魚一邊聊起了天,等月上掛上枝頭時,藥顥天才把那顆陰神境妖核遞給林凡說道:“這就是陰神境妖核,老家夥也已經答應幫你煉丹了。”
“真的嗎?”林凡高興道:“那太好了。”
“不過你還是盡早找齊藥材吧。”
“為什麽?”
藥顥天搖了搖頭,擠出一抹笑容道:“早一點把丹藥煉出來不是更好嗎?”
“也是。”
說著,林凡又將之前已經找到的四種藥材全部拿了出來,遞給藥顥天道:“反正最後都要回你這,這幾樣藥材你就先替我保管吧。”
“你瘋了?這些藥材每一樣都值上千顆聚氣珠的。”
“死胖子你說什麽呢,放在你這,我還怕丟了不成?”
“那行吧,不過我今天沒帶東西裝,明天再給我吧。”
“也好。”
“林凡。”
“啊?”
“你說一個人要是臨死的時候,最希望做的事情是什麽啊?”
林凡放下酒葫蘆笑道:“怎麽突然問這個?”
“你就回答啊。”
“當然是希望自己在乎的人能夠好好活下去啊。”
“就這樣?”
“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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