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仙山腳下,林凡回頭看了一眼,深呼吸一口氣後,他從儲物袋裡拿出那張地圖,目光放在了大夏王朝的疆域上。
地圖上一些勢力較大的宗門勢力都用筆畫標注出來了,大夏王朝被特別標記的一共有四個地方,而且林凡都聽說過,分別是浩氣宗、靈元派、三清觀和古陀寺。
三清觀在江南龍虎山,古陀寺在北境荒漠,靈元派則在浩氣宗的正南方向,正好是在去蓬萊仙島的路上,看了一眼距離,林凡估算著如果一直趕路的話,最多半個月就能趕到。
林凡看完將地圖收回,然後又把那兩柄短劍拿出來,劃開自己的掌心,握緊拳頭,讓鮮血從指縫間滴落在了兩柄短劍上。
兩柄短劍染上精血後,竟然自己懸在了空中,林凡心中了然,這兩柄短劍應該是要用自己的精血喂養才行,想著,林凡將兩柄短劍分別收入袖間,之後抱起小黃狗凌空而起,一鼓作氣向南行了三百裡。
這一路,林凡都刻意避開了城縣,以免惹人耳目。
等天黑下來後,林凡這才落回到地上,看了一眼不遠處城牆上寫著【三懷】的小縣城,慢步走了過去。
城門口並無人看守,林凡走進去縣城後,大街上也是空無一人。
此時雖已天黑,但還不算很晚,大街上厚厚一層積雪,竟然連個腳印都沒有。
這不正常!
林凡喃喃自語:“這才第一天,就碰到怪事了嗎?難道是該死的好運氣變成霉運了?”
放開神識,林凡提防地在大街上緩慢往前走,走了五百余步,終於看到一家客棧時,林凡上前敲了敲門。
裡面半天都沒有動靜。
但林凡確信裡面有人,便又敲了兩聲說道:“有人在嗎?我想住店。”
裡頭一陣窸窸窣窣,像是打翻了什麽東西一樣,不久,裡頭傳來一個男人抖索地聲音:“客…客…客官,小店已經住滿了,你去別家吧。”
笑話!客棧二樓窗戶那一點亮光都沒有怎麽可能像是住滿了。
林凡也沒有多問,帶著疑惑繼續往前走去,走了半個時辰,敲了六家客棧,竟無一家客棧開門,心腸好的還能搭個話,不好的,敲了半天裡頭都沒個聲響。
林凡搖頭苦笑,最後走到縣城南頭的一家破廟門口,透過窗戶能隱約看到一點火光,但破廟門口卻被幾塊木板攔著。
林凡走上前,先問了一句:“有人在嗎?”
裡頭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林凡又問了一遍。
還是沒人答應。
此時正是大寒天,加上天已經黑了,總得找個地方住,林凡沒有辦法,只能強行破開那些木板,走了進去。
一隻腳才剛踏進破廟,原本呆在破廟裡的兩個小乞丐一個在東頭一個在西頭,各自抱頭痛哭,嘴邊一直在喊:“別吃我,別吃我,別吃我啊……”
林凡挑眉道:“你們別怕,我不是壞人。”
聽到聲音,兩個身著襤褸地小乞丐緩緩側過臉看,看清林凡面貌後,其中一個還留著鼻涕的小乞丐小聲問道:“你真是人?”
聽到這個問題,林凡點點頭將小黃狗放在地上笑道:“當然,我路過此地,想在這裡暫住一晚可以嗎?”
兩個小乞丐相互對視了一眼,然後點點頭,還是有些後怕地回道:“可以。”
林凡在火堆旁坐了下來,一邊烘乾自己身上的雪水,一邊問道:“這裡是發生了什麽事嗎?怎麽大街上一個人都沒有。
” “那些大人們說這裡有……”
“燒餅!”
小乞丐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另外一個年紀稍大一點的小乞丐喝止道:“你怎麽什麽都跟別人說。”
被指責的小乞丐,一臉委屈道:“大娃,我看他也不像壞人啊。”
聽見兩個小乞丐之間的對話,林凡笑而不語,他從懷裡掏出一塊大餅,放在火上烘著,等大餅烤熱後,林凡捏了一點放入嘴中,一點點的咀嚼著。
兩個看上去十四五歲的小乞丐看林凡吃大餅的動作,直咽口水。
林凡這才看著那個叫大娃的小乞丐,問道:“你們要吃嗎?”
“要!”
話音剛落,名叫燒餅的小乞丐就從牆角跑到了林凡身旁,林凡大方分給了燒餅半塊,大娃見燒餅吃得津津有味,肚子裡也開始咕咕叫了起來。
“好吃嗎?”
燒餅點點頭道:“好吃。”
牆角的大娃不由自主地走了上前,目光緊盯著林凡手裡剩下的半塊大餅。
林凡嘴角揚起,將剩下的半塊餅遞給了大娃,大娃一把接過,開始狼吞虎咽起來。
等兩人吃完後,林凡坐直身體,笑道:“現在總可以相信我不是壞人了吧?”
吃人嘴短,拿人手短。
年紀稍小一點的燒餅連連點頭,他從小便覺得只要肯給自己東西吃的老爺都是好人, 大大的好人。
林凡這才道:“那和我說說吧,這裡到底發生什麽事了。”
燒餅看了大娃一眼,見他不阻止,這才把心中忍耐許久的話說了出來:“我們三懷縣有個專門吃人心肝的妖怪。”
燒餅小聲說完一句,林凡陡然變了臉色。
山上人把妖、祟、靈分的特別清楚,妖是妖獸,是指一些修煉成精的獸類,祟是祟物,要麽是有魂無體,要麽有體無魂,不過大多是人死後所化,至於靈,則專指一些古靈精怪,古靈精怪中自然也分好壞。
不過這些,山下人區分的並不清楚,他們往往都用妖怪一詞來統稱這三個不同的生靈死物。
燒餅還在小聲地講:“這兩個月,我們三懷縣都不知道被那個妖怪殺了多少人,就連縣令老爺都被那妖怪挖去心肝吃了。”
林凡忙問道:“有人看到過那個妖怪長什麽樣嗎?”
燒餅正想說話,旁邊的大娃點頭道:“只有一個人看到了。”
“誰?”
“縣令老爺的夫人,據說縣令老爺被那妖怪吃心肝的時候,正巧被崔夫人給看到了,不過自那天開始,崔夫人就閉門不出,一直把自己鎖在房間裡。”
林凡又問:“這事就沒人管管?”
大娃搖頭道:“三懷縣這麽偏僻,縣令死後,師爺就讓人把消息送了出去,可是從三懷縣趕到昭天府起碼也要一個多月的時間,消息送到後,知府也不會那麽快就派人來,所以這件事直到現在也沒人來管。”
“原來如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