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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風吹雪,雪漫仙山。
又是一年冬,林凡的個頭在過去的一年裡又長高了不少,而楊初夏也不例外,身材出落的愈發高挑,臉上也少了幾分稚嫩。
此刻,林凡在望舒閣裡生了一盆火,火盆旁又擺上了幾個紅薯後,就和楊初夏下起了五子棋,碧華站在一旁時不時地指點幾下,索性接連幾把下來,兩人也是戰了個平手。
“紅薯烤好了,先吃點紅薯暖暖身子吧。”
林凡起身走到火盆旁,將烤成焦紅色的紅薯拿了起來,把表皮撕下後,紅薯頓時冒出熱氣,香味也隨之散發出來。
林凡自己先吃了一口,點點頭笑道:“還不錯,挺甜的。”
楊初夏也上前要拿,林凡忙提醒道:“小心燙。”
“知道啦。”
林凡正吃著呢,碧華看了一眼門外,眉頭莫名皺緊了起來。
“師父,你也吃啊。”
碧華搖頭道:“林凡,你現在去趟浩然宮。”
“啊?”
林凡順著碧華的目光向門外看去,
只見望舒閣大門口,一隻渾身透明的雪鳥不斷在撲閃著翅膀。
在林凡看過去之後,那隻雪鳥隨即崩坍,再次化成一灘雪水砸在了地上。
碧華解釋道:“掌教應該是有急事找你。”
林凡滿臉愁色道:“不會還是那件事吧?我都說多少遍了,我不想當什麽人間行者啊。”
“你去了就知道了。”
“哦”林凡將吃了兩口的紅薯遞給碧華,隨後出門凌空去了浩然宮。
碧華也不知這次掌教叫林凡過去所謂何事,但既然用上了這種手段,想必肯定是有要緊事的,一想到這,碧華忍不住吃了一口手中的紅薯…
林凡來到浩然宮,大殿裡一位青年站在秦道陵面前,是個生面孔,林凡皺著眉走上前,發現秦道陵的表情和往常略微有些不同。
“掌教,你找我?”
秦道陵輕輕頷首,淡然說道:“今天叫你來,是有件和你有關的事想告訴你,不過你聽完後,要保持冷靜。”
林凡看這架勢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
“還請掌教示下。”
秦道陵介紹道:“你身旁的這位叫江海,十七年前入浩氣宗,十二年前下山歷練,算起來也是你的師兄。”
林凡忙對青年施禮道:“見過江師兄。”
“不敢。”江海忙回禮道:“我如今還是元嬰境修為,更何況十幾年前我不過是浩氣宗的一名內門弟子,當不得受此禮數。”
禮都行完了,林凡也沒再多說什麽。
秦道陵又道:“把你剛剛和我說的,再和他說一遍吧。”
江海頷首後,開始娓娓道來:“弟子自從十二年前下山後,就一直在山下歷練,花了近十年的時間將中州大陸遊歷了一遍,途徑大夏國北境蒼霞山脈附近時,聽聞了一事。”
林凡靜待下文。
“在蒼霞山附近有一個小宗門名叫紫霄宗,宗主據說是個元嬰境巔峰的修行者,在當地也算一方霸主,我聽聞半年前,紫霄宗宗主高懷曾舉全宗之力截殺了一位同樣是在外歷練的人,雖然沒有截殺成功,但卻將那人的金丹打碎了,此事,就連當地百姓都知道,而那人的名字,叫王小宇,據當地百姓的描述,他身上穿的是我浩氣宗弟子的服飾,所以我聽聞此事後,便直接趕回了宗門。”
話說完,林凡臉色煞白,人像是中了魔一樣,呆呆立在原地。
半晌。
林凡突然狠狠抓緊了江海的肩膀,奮力嘶喊道:“你再說一遍,那人叫什麽名字!!!”
秦道陵也是第一次見林凡動如此大怒。
江海明顯愣了一下,但還是清楚地說道:“他叫王小宇。”
林凡近乎咆哮地問道:“你到底有沒有問清楚,那人到底是不是浩氣宗的弟子!”
江海搖頭道:“不會弄錯,聽當地人描述,那人身上的穿著就是我們浩氣宗弟子的服飾,甚至連胸口附近都繡著青雲峰的樣子。”
林凡的心裡咯噔了一下,他眼眶通紅,雙手更是顫抖不止,沒過多久,他開始在大殿中胡言亂語道:“這不可能!這不可能!走之前我明明給了他不少防身的東西,怎麽還會出事,小宇是那麽好強的一個人,被人打碎了金丹,他以後要怎麽活……”
林凡捂著臉,痛哭流涕。
江海聽完林凡的話,再次補充道:“那紫霄宗宗主高懷之所以動用全宗之力截殺他,據說就是看到了王小宇身上有不少好東西,要不然,也不會花那麽大的代價去截殺一個只有金丹境修為的人。”
“你說什麽?你再說一遍。”
江海看到林凡情緒激動的樣子,不知該不該說,但看秦道陵點了點頭,便又把剛才的話再說了一遍。
林凡聽完,整個人如遭雷擊。
兩息後,林凡噗通一聲癱坐在地上,聲音沙啞道:“是我害了小宇!要是當初我不給他那些東西,或許王小宇就不會出事,都怪我,都怪我!”
浩然宮裡除了林凡的哭聲,其他一片寂靜。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
林凡擦乾淨眼淚,起身問道:“小宇他現在在哪?”
江海搖頭道:“此事是半年前發生的,現在他在哪,恐怕無人能知。”
秦道陵在這個時候,卻平靜說了兩個字:“等著。”
也不知秦道陵用了什麽辦法,短短十幾息時間,七位長老都來到了浩然宮,看到雙眼通紅、面色蒼白的林凡,碧華立馬走上前問道:“林凡,你怎麽了?”
剛剛收拾好的情緒,被碧華的一句話,再次觸動了,一滴眼淚從眼角滑落,林凡嘶啞著嗓子說道:“小宇他,出事了,是我害了他……”
碧華見狀,心如刀割。
王小宇和林凡的關系很多人都知道,畢竟身為親傳弟子和內門弟子還走的這麽親近的,山上也就只有林凡一個人,當初在廣寒峰挑選親傳弟子的時候,林凡對王小宇幾人的不舍,幾位長老也都看在眼裡。加上兩人幾乎是從小就一起長大的,那感情自然不用多說。
秦道陵吩咐道:“淳靜,你能算到王小宇他現在在哪?”
“可有生辰八字?”
秦道陵搖頭。
李淳靜恭敬道:“除非折損我十年修為境界。”
林凡嘶啞著嗓子上前說道:“能折損我的嗎?”
聽到林凡這麽一說,七位長老紛紛側目,林凡總共在山上呆了不到十年,若是修行折去,還不和凡人無疑了?
丘機子忙道:“斷然不可!”
李淳靜也搖頭道:“也不能!”
林凡不假思索道:“只要能告訴我小宇在哪裡, 讓我做什麽都可以,你們不是一直想讓我當浩氣宗的人間行者嗎?我當!”
秦道陵朝李淳靜點了點頭,李淳靜當即盤膝而坐,手裡掐著各種印訣,一刻鍾後,李淳靜大口吐出一鮮血,嘴裡輕聲道:“大夏王朝北境安平縣,下山往西北方向行七百裡地就到了。”
林凡驀地轉身,走出浩然宮。
寒風呼嘯,大雪紛飛。
一個披肩散發地青年從浩然宮門口凌空而起,順著西北方向,急掠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