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省城,兩眼一摸黑。
好不容易找到先他們出來的一個不太熟悉的老鄉,但這人卻也在省城的鄉下,關巧穎才不想繼續在農村窩著,咬咬牙,覺得怎麽也能混口飯吃。
他們帶著從家裡帶出來的二千元。
住一天二十元的小旅館。
宋利天天往外掏錢,心裡慌得天天勸關巧穎回家。
關巧穎則鐵了心要在城裡落腳。
她先於宋利找到了工作,在一家不大的小飯店裡洗碗。
這活看似沒有一點技術含量,但每天堆積如山的碗筷好像永遠也洗不完一樣,一天下來,連腰都直不起來。
宋利在關巧穎天天嘮叨中,終於去了工地,乾起了最苦最累的活。
宋利越來越受不了了,他天天抱怨關巧穎的選擇。
他本身也不是一個苦出身的孩子,雖說家裡條件一般,但他上面有三個姐姐,好像媽媽一樣照顧他,如今,不僅吃苦不說,還要聽關巧穎的嘮叨。
心裡越來越煩的他,在乾滿了一個月後,說什麽也不幹了,天天嚷著要回家,返過來勸的成了關巧穎。
關巧穎看宋利越來越沒耐心了,就同意他辭了工作,讓他找輕松一點的活計,宋利這才打消了回家的念頭。
宋利這人比較實在,人也老實,很快找到了一家高級洗浴中心的保安,這工作輕松不說,一個月還有四千元的工資,兩人的工作算是走了了正軌。
宋利工作這家集洗浴、飯店於一身的“藍寶石”洗浴中心,是本市最大的娛樂場所,裡面應有盡有,唱歌跳舞全方位。
這家洗浴中心,位於本市最繁華的中心大街上,門前車水馬龍,多高檔的轎車都在這裡出現過,宋利天天感歎這裡真的是有錢人的世界。
他喜歡把自己所見所聞講給老婆聽,關巧穎開始半信半疑,去過幾次,她也算開了眼界。
後來,她在宋利的幫忙下,在藍寶石洗浴中心的後面的一個小飯店裡打工,這樣與老公也能近一些。
這個小飯店規模特別小,只有六張桌子,基本都是農貿市場裡面的人來此吃飯,他們的算計手段也讓關巧穎開了眼。
比如,那些蹬三輪的來此吃飯,一杯一元的酒,他們非要半杯五毛。關巧穎倒的時候,他們又嚷著多倒點,再倒點,讓關巧穎打心眼裡瞧不上。
老板娘也是氣不打一處來,說這些人吃得三、五塊,喝酒也算計,然後每人去廁所方便一下,嘩嘩的水聲就好像銀子一般,讓老板娘把他們恨得牙癢癢。
老板娘是新接手的,每天都看不上這些人,沒乾到一個月,說什麽也不想做了,就要把房子出租。
關巧穎感覺自己好不容易與丈夫在一起了,雖說藍寶石後面有好幾家飯店,但人家不缺人,有的缺人也不想找年紀太小的。
就在關巧穎想再做點什麽的時候,那個飯店租出去了,竟然變成了藥店。
關巧穎店裡貼出招聘的告示,現在正在裝修,就進門說自己原來就在這家店做過,人家看她長得漂亮,人也乖巧,就直接錄用了她。
裝修的時候,她也跟著幫忙,一個月兩千的工資也讓她挺滿足的。
兩人工資有六千元,這是他們沒敢想的,在村子裡的時候,一年能見上二千也不錯了,家裡的地也不算多,還得靠天吃飯。
藥店後面隔出一間小屋子,原本是準備給值班人員休息用的,關巧穎說自己與老公連房子都沒有,白天他們可以出去工作,晚上就當值班了。
藥店的人很快就信任了他們夫妻倆,就把後面的小屋子交給了他們。
這可苦了宋利。
他白天晚上值班。
白天上班的時候還好,夜班的時候,白天他無處可去,關巧穎也舍不得讓他花錢住旅店,隻好讓他去便宜的洗浴中心去休息。
開業那天,關巧穎戴著護士帽,身穿白大衣,真的好像天使一般,清純美麗。
藍寶石裡的很多客人也來光顧,那裡面的服務員也有許多買些感冒藥之類的,再加上宋利的宣傳,藥店的生意還真的比飯店要強上許多。
慢慢的,藥店的生意越來越火了,先不說那些小商販們的頭疼腦熱,一些藍寶石裡面的客人,也會來買一些成人藥品,老板投其所好,藥的品種越來越多。
服務員只有兩個,一個是關巧穎,還有一個是老板的親嫂子。
女人四十多了,對關巧穎常常指手畫腳,關巧穎很珍惜這個工作,對她的指責也就聽之任之,只要埋頭苦乾,誰也挑不出她的毛病,只是閑的時候少,她本來也是一個能吃苦的人。
關巧穎好像是山野裡的一束花,恬淡地開放著,好像獨有的茶花,只有走進她,才能品出她身上散放出獨有的清香。
那些常來的客人慢慢的對她熟悉起來,她話不多,也不給人輕浮的感覺,這讓這些客人對她的好感與日俱增。
有一天,一個高大帥氣的男人來到藥店,對關巧穎說:“你原來是宋利的妻子呀,我現在找你有點事你能不能幫幫我?”
關巧穎不知道自己還能幫上這些人什麽忙, 就茫然無知地看著他。
那人轉過身對老板的嫂子說:“你是老板吧,我看你們這裡現在人也不多,能不能把她借給我一下午,我們幾個哥們來這裡吃飯,都帶上女伴了,只有我的朋友有事過不來。
我要是沒有女伴太沒面子了,隻好現借一個,我原來也沒少來這裡,知道她是宋利的老婆,就讓她幫我這個忙可好?”
還沒等女人答應,他就掏出五百元扔到櫃台上說:“這些是我替她付的費用,夠不夠?”
女人連忙答應,說:“夠,夠了,去吧,去吧,好好玩。”
女人的興奮溢於言表,就算前面是火炕,她也會把關巧穎給推進去。
關巧穎聽過老公誇讚過裡面的豪華,也親眼見過那些豪車,但裡面到底是什麽樣子的,別說她沒見過,就是在這裡工作的老公,也只是在一樓轉來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