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先生繼續他的故事:
我與蘇理就這樣結識了,一般來說,我是一個不太會與女人打交道的人,但對她就不一樣了,可以用魂牽夢縈來形容。
我越是不知道她是誰,我的心越認定她一定有事,但她好像躲避我一樣,很少露面,而且一次也沒‘求’過我。
我從這個蘇理開始入手,我對這種感覺一直抓著不放,我把事情跟我最好的朋友說,朋友說我是不是太敏感了,也可能真的是看錯人了,或者是蒙對了你的姓。
我是堅決不相信這種說法的。
我的調查讓我大吃一驚,這個蘇理完全沒有任何在南方的紀錄,有的也只是她自己所說,而當地公安調查結果顯示,以前根本就沒這個人。
而且聽她說話的口音,完全沒有南方人特有的尾音,反而是地地道道的北方人,難道一個人會無緣無故地沒有了蹤跡嗎?
我又派出人到當地派出所去調查,這裡的人說根本就沒這個人,調查身份證時也沒有這個人的紀錄,這就奇怪了。
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在本地調查的結果也是如此,就是說她沒有一點在我市生活的紀錄,這點倒是與她說的對上了號,她的生意都是最近三個月開始的,而且起步還不低。
我覺得,她既然能把我認出來,說明她就是本地人,但本地人還有我們查不出來的嗎?我決定到她所經營的超市裡去找答案。
她很少出現在超市裡,在辦公室的時候也不多,更多的時候就是在飛來飛去,全國各地進貨談生意。
我也調查了她的生意夥伴,有人說她根本就不是新手,特別的有經驗,在商界是一把好手,但幾乎沒人認識她。
有好些人小瞧於她,她也好脾氣地不與人爭,是個很有涵養的女人,但生意做的是風聲水起。
我還調查了一下她身邊的人,比如助力之類的,當然了,就是私人之間的談話,他們也沒說個所以然來,她又沒作下什麽壞事,我也不好直截了當問她到底出生在哪座城市,到這裡是誰的幫助,這一切的一切只能慢慢查。
我的朋友問,查出來如果她沒什麽事,你不是浪費了大量的時間?我說不一定,我的直覺告訴我,她一定有事,而且是不小的事。
沒人相信我說的話,但我是執著地相信自己,當然了,除了幾個好哥們,我剩下的都是利用業余時間展開調查。
這人簡直就是無縫連接,神不知鬼不覺地來到這座城市,然後開起了這麽大的一個生意。
這天,我在超市閑逛時,看到店長正在給手下的人訓話,無非是不遲到盡心盡力的話,就在這時,蘇理突然出現在超市。
她站在店長的後面,聽她說話,等她說完了,才走上前去,讓店長去樓上辦公室一趟,漂亮的女孩兒跟著上去了。
我就隱藏在貨架後面,也不知道要怎麽繼續下去,女孩兒下來了,有些興奮的樣子,小臉通紅的,說這個季度的獎金下來了,我們組是第一,這下咱們發財了。
剛才還被訓話的員工都樂開了花,紛紛打聽自己的額度。
女孩兒讓大家趕緊好好乾活,要是誤了工作,照樣把獎金扣了。
我走上前去,和女孩兒搭話,我說你們老板真厲害,這麽年輕就開了聽說好幾家的店。
女孩兒警惕地看了我一眼,問,你怎麽知道她是我們的老板?
我說這還不容易嗎,人的氣質是能看出來的。
女孩兒信服地點著頭,她忽然間說的一句,一下讓我茅塞頓開,整整一個多月的調查有了新的突破。
她說:她特別像我以前的一個老板,果敢而殺伐果斷雷厲風行,只是脾氣不一樣,那個老板的脾氣就跟火藥筒一樣,沾火就著。
我怎麽聽著這話都有同感,這時我才想起來,她太像一個人了,但一時太興奮也想不起來了,就問:你說的是誰?
女孩兒詫異地問:你怎麽連這個都問,難道你還能認識嗎?
我說說出來也許就認識呢,這個城市也不算大。
她說是嶽紅嶽老板。
可惜,嶽老板死了而且死得很慘……
我突然之間眼前一亮,她是嶽紅,絕對沒錯!
嶽紅我當然認識了,而且她也認識我,這時我才想起來,她怎麽看都不是嶽紅,但無論是眼神還是身材還有聲音,沒錯,就是嶽紅。
如果她是嶽紅,那死去的嶽紅是怎麽復活變成蘇理的?這事是不是太詭異了,我真的是太高興了,連連謝謝她就離開了。
我與嶽紅是有工作上往來的,也就是在她出事前,她通過一個朋友的介紹找到我,說出了自己的苦悶,說自己每天都感覺有人盯著自己,有可能要出大事。
那個時候的她已然有了保鏢,但她還是不放心,還想找到警局來保證她的安全,我當時還問她,是不是與人結了仇?還是在外面得罪了人。
她都說沒有,隻說做了這麽多年的生意,不想得罪人是不可能的。
那個時候, 我與她還吃過幾回飯,那個時候的她情緒很不好,還說要去南方療養一段時間。
因為沒有太實質性的事,我和她也就幾面之交,但我對她印象挺深刻的,女人很幹練,說話也直接,很爽快的樣子。
後來就出事了。
出事後我還有些自責,覺得沒把她的話放在心上,可他們生意場上的人,每天誰不會遇到這樣的事呢?
據說她死的挺慘的,面目全非,那天她正好在百貨商場裡,火是晚上九點多才引起的,而且正好在她所辦公的一側。
當天晚上,市場幾乎沒人了,連值班打更人員都沒出問題,只有她,死在了火海裡,如今一年半過去了,她又以另一個形象出現了。
她是怎麽做到的?她為什麽要這麽做,既然做了,為什麽不離這個是非之地遠一些?難道是特別的自信嗎?
在地下車庫裡,無意中喊我的一句,完全是她的下意識,也正是這個下意識出賣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