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利異常氣憤地指責她,原本,他還以為自己會佔據上風,怎麽說關巧穎也不是那種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的女孩兒,但看她的樣子,情況比自己預想的更糟。
宋利腦子裡想的就是如何面對她的可憐求饒,卻不想關巧穎沒有一絲這樣的舉動,反而變本加厲地冷眼觀望著自己。
她一眼不發,更沒有悔過的意思。
宋利隻好給自己找台階下,說:“什麽也別說了,咱們先回家,有事以後再說,家裡兩家老人都等著呢,總不能不回去吧?”
關巧穎知道宋利根本沒辦法自行回家,他們家娶了她這樣一個老婆實屬不易,不盡花光了積蓄,還丟盡了臉面。
關巧穎不止一次想過宋利知道了她的醜事後的表現,她知道,他拿自己沒辦法,但他也不會再給自己好日子過,從心裡來說,他不是一個大男人,沒有寬大的胸襟原諒自己,但他又放不下面子,跟自己在一起,他們的日子肯定一天不如一天。
關巧穎也不想再將就了。
她是一個特別有主見的女孩兒,她當然知道自己不可能是陸先生一輩子的情人,她也沒做過這樣的夢,但她還是有自己的理想的。
那就是,在陸先生身上多賺點錢,然後自己開個小店,至少讓自己的生活能自給自足,而且不用像現在這樣累。
她聽了宋利的話,很冷靜地說:“宋利,我知道你對我特別好,我以後也很難再找到比你對我好的男人了,但我不想要這樣的日子。
我就算在鄉下的時候,我也沒想過現在這樣的日子,你看看我們住的地方,就是蟑螂、老鼠的家,我們連吃的東西都不敢過夜……宋利,我們不是一樣的人,我就是一個想過好日子的女人。”
宋利慌了。
他完全沒料到關巧穎竟然直接要分手,馬上到年關了,自己連老婆都丟了,怎麽有臉回村呢?
他有些氣憤地說:“你這些話我們有都是時間說,但現在我什麽也不想聽,你趕緊收拾一下,咱們也不等了,現在、馬上就走。”
關巧穎甩開他的手說:“我不可能跟你走,家我是不想回了,本來我也沒打算回,是你一意孤行,我們的目標根本就沒有實現,拿什麽回家,現在有的幾萬元,回到家裡就要損失一半,我們打工的意義就是為別人服務嗎?”
宋利的臉都白了,他一把抓住關巧穎問:“你跟我說句痛快話,到底跟不跟我走?”
關巧穎搖頭。
宋利立刻把她推到牆上,惡狠狠地問:“你再說一遍,跟不跟我回去?!”
關巧穎搖頭。
宋利的拳頭好像雨點一樣落在了關巧穎的身上。這個對關巧穎曾對百依百順的男人,揮起拳頭的時候也是毫無顧忌。
真的站在門口的小秋,毫不猶地衝了進來,她好不容易把宋利拉開,讓他們好好說話,宋利看著小秋說:“是不是你知道她的一切,你甚至還成了幫凶?”
小秋無辜地說:“你怎麽這麽說話,你這樣對我姐能解決問題嗎?”
宋利怒火中燒地說:“她現在是鐵了心的不想過了,我能怎麽辦?本來就是她的錯,可她不想認錯。”
小秋想了想說:“姐夫,你不要太激動,我好好勸勸我姐,她現在馬上還要上班,你也消消氣,全包在我身上了。”
宋利沒有任何辦法,關巧穎也學會了陸先生那一套,就是徐庶進曹營一言不發,沉默的代價就是挨了拳腳。
關巧穎被小秋拉走,小秋把她帶到小面館,兩人吃了飯,席間關巧穎依舊不想說話,小秋問她有什麽打算,她一直搖頭,說自己還沒想好。
關巧穎帶著一臉的傷痕上班,藥店的女人一直在譏笑她,關巧穎很厭惡的一直不理會她,她們的關系一直很僵。
女人好像得到了天大的好消息,一直不停地說東說西,還說有些女人就應該被教訓一下,還說關巧穎自從進過一次藍寶石之後,就把自己看得格外高,其實她是誰?還不是一隻飛不上天的土雞。
開始關巧穎並未理會她,只不過她越說越起勁,讓關巧穎懷疑有些事是不是她傳到宋利的耳朵裡的。
其實,關巧穎想過小秋。
知道她有事的人只有小秋。
別人知道的都是皮毛,但小秋不一樣,今天看小秋的樣子還有她與宋利的對話,關巧穎打消了這個想法,她的懷疑就廣泛了。
就在女人還在喋喋不休的時候,關巧穎一早上的怒火全部拱上來了,她站在女人後面,女人正拿著一個鏡子,照著化妝。
關巧穎想都沒想,上去就是一記鐵拳。
女人毫無防備,鏡子也應聲掉在地上,這下,女人不幹了,她哭天喊地起來,倆人很快就撕打在一起。
當有人打了110,附近的派出所來人的時候,她們才分開。
慘不忍睹的人是關巧穎。
她早上的傷都在臉上,都是宋利所為。
但現在的關巧穎卻把這一切都歸公於眼前這個女人。
女人大呼冤枉,說自己才是真正的受害者。
關巧穎一直不說話,她的沉默給警察和看熱鬧的人贏得了好感,再回上她傷勢嚴重,更是贏得了一眾的同情。
關巧穎注意到,宋利也站在人群中。
宋利看著自己的老婆,覺得她還真不是可以捏的軟柿子。
那個女人還在叫嚷著,說關巧穎的壞話,警察阻止兩止都沒辦法讓她閉嘴,警察要把兩人都帶到派出所。
不知是誰把電話打給了藥店的老板。
老板來了,他好說歹說說自己能把事情處理好。
警察離開了,人也散了。
那個女人仗著自己是他的親戚,剛一進屋又大喊大叫起來,老板高聲讓她住口,她才閉了嘴。
沒等老板拿出解決意見,關巧穎開口了,說:“我不幹了,反正也準備回家,就提前走了。”
老板臉色很不好,本來是她們的錯,看她的樣子,還把自己給炒了。於是說:“你要是現在走,這個月的工錢可就沒有了,我一下子也找不到合適的人。”
關巧穎什麽話也沒說,脫了白大褂拿起自己的杯子就離開了。
女人和老板都愣在當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