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曲朗問:“我們要是去保險公司查保單,用你們給出證明嗎?”
關村長笑著說:“你們是什麽身份?還用我們出證明嗎?不用,去縣裡的保險公司就好,縣裡就一個,在主街上。”
曲朗也笑了,卻語意雙關地說:“還真有求到你的時候,到時候要行個方便才好。”
關村長立刻保證說:“那是自然,一切都按你們的要求做。”
曲朗和他們倆人出來了。
關村長看車子的牌號並不是北京的,就詫異地問:“你們……你們到底是哪裡的?”
曲朗立刻把自己的學生證掏了出來,關村長認真地看了又看,說:“這東西金貴著呢,是北京的,還真是北京的。”
告別了關村長,張明剛的心情是沉重的,他一直不說話,心裡壓抑得透不過氣來。
三個人開車去了縣裡的保險公司,費了一些周折,在田教授的乾預下,終於查到了鄭偉民以白士傑的名義投保的大額保單。
人民幣一百五十萬元,這在當年也應該算是數額相當大了。
當時的保險員還在,他說起這個保單還記憶猶新,他說好像他們結婚不到一個月就投保了,還說了第一任的情況。
曲朗他們把第一任的保單也查了,是三萬元。
投保的保險員還是他。
他說這份保單可是他們千推薦萬保證他們才投的,而且不是男人同意的,是女人的執意而為,當時他們交第一份錢的時候,男人還氣得轟他們出去。
第二份則不然了,是男人主動找到他,說了當時的情形,還說有了一份保障最好不出事,也是賣個心安……
曲朗問是當時報楊小麗到底是怎麽死的?聽說是死在家裡。
保險員說應該是生病死的,當時投保的時候做過檢查,沒有基礎病,但後來生了病,很快就死去了……
三個人把保險單全部打印出來,在車上,張明剛問下一步要怎麽辦?到醫院去查嗎?
曲朗搖頭,說:“只能賭一把了,我真的沒時間了,按理現在就應該往北京趕,但我就是要賭一把。”
誰也不知道他說的賭是做什麽,但因為他有了主意,兩個人都特別心安。
車子又開回村子裡,又回到了村部。
關村長還沒離開,看到他們返回來,立刻笑臉相迎地說:“你們回來了?趕緊先吃飯再辦事,我讓食堂給你們添幾個好菜。”
白曉帆剛要推脫,曲朗徑直上前握著關村長的手說:“那就謝謝關村長了,我們還真的有點餓了。”
關村長可能也就是客氣客氣,沒想到曲朗一點也不客氣。
既然如此,關村長隻好下令了,讓人趕緊買菜做飯。
曲朗一個人把關村長拉到裡屋,說了什麽誰也不知道,但出來的時候,關村長一臉的無奈。
他們在外面的屋子裡拉家常,說起全年的收入,村民們靠什麽起家之類的話題,還說起來的時候,有一段坑窪不平的路……
飯菜好了,竟然有六個菜,而且都是很實惠的菜,大盤子大碗。
有雞、有魚還有豬肉,曲朗在吃之前,掏出五百元放在桌子上說:“一點小意思。”
關村長立刻不幹了,說:“你們領導來我們村是看得起我們村子,萬一以後有什麽事求到你們頭上呢?你這就見外了。”
曲朗按住他的手說:“拿著,我們不是你們的上級領導,只是為了辦案而來,能幫上你們的不多,但你們如果有求,我們也願意伸出援助之手。
但這錢你們必須拿著,五百夠不夠就是一點意思,我們別為這事而爭執了,真餓了。”
村長示意旁邊的人收了五百元,氣氛也熱烈起來。
其中一個村幹部問:“我們村裡真的有一起我們看來的冤案,你們能不能幫幫忙,我們真的找過省裡,但到現在也沒給解決好。”
曲朗想了想,自己真的是無能為力,再不走真的沒有任何理由了,就指著張明剛說:“可以找他,咱們吃過飯,你們把情況反映給他,然後看情況的難易,如果有困難,我願意幫助你們。”
那個人立刻興奮起來,好像多年的冤案就要平反了一樣。
就在這時,村長的手機響了,他看了一眼是陌生的號,有些疑惑地接了起來,對方剛說一句,關村長就笑了,說:“我正要找你呢,白老二,聽說你發了,怎麽,這都多少年不回來了,有事?”
曲朗他們相互對視一下,曲朗本來讓關村長通知鄭偉民,沒想到,這家夥的消息如此之靈通,連這裡的事也有眼線。
關村長說:“我正要找你呢,北京來了幾個人,關於案子的事,我還想找你商量商量。”
對面說了什麽,誰也不知道,只聽關村長說:“那好,我們等你,是今天晚上嗎?”
關村長放了電話,說:“他今天晚上六點多的車到,”他攤開兩手說:“我怎麽說來著,這個權力我根本就沒有。”
白曉帆和張明剛不知道他說的是什麽,但曲朗堅持說:“你就聽我的安排吧。”
關村長點頭。
吃好了飯, www.uukanshu.net 曲朗他們三人跟著關村長派來的人上了山。
上山之前,曲朗還讓來人帶了兩把小鐵揪,別人也不明白是什麽意思,來人找來,曲朗接過一把,張明剛搶了過來。
曲朗他們並不急,他們一路之上欣賞著風景,雖說現在是十月,草木已然枯萎,但這裡的早到依然有一份從容和唯美。
曲朗掏出手機,不停地拍攝著這一份迷茫之中帶有含蓄的風景,張明剛則完全沒有這份興致,他的心全部都在案件上,無暇顧及身邊的風景和美。
大約走了四十分鍾,來到一塊凹地,這裡很是祥和的樣子,卻有一座又一座的墳塋,來的人找了半天,看到了一個石碑,上面寫著楊小麗的名字。
應該是沒有人來祭奠,墳頭上芳草叢生,原來的花束也成了深焦色,看來來的人已年代久遠。
曲朗他們用鐵鍬將墳頭的荒草清了清,眾人才明白他帶楸的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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