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九在跟每個人打招呼的時候,都是笑吟吟的。此時,眾人看到高九的臉上仍然保持著原有的微笑,再看看李錫坤,卻發現他的臉色由原來的平靜,變得越來越嚴肅,臉色逐漸發白,然後變得鐵青,額頭上的青筋都暴露了出來。高九一直保持著原有的站立的姿勢,李錫坤由於用力過猛,身子已經開始微微的彎曲了。
不用問,這個兩個人的勝負已分,眾人不由得驚歎不已。
李錫坤心中的受到的震撼就更加強烈了。他握住了高九的手之後,剛開始的時候覺得高九的手軟綿綿的,他以為他只要用力一握,高九就會感到疼痛,甚至會驚叫出來。以前,他跟很多人握手的時候,對方都是這樣的反應。然而,高九卻絲毫沒有反應。
李錫坤不斷的增加力道,對方的手掌隨之變得越來越硬。到了最後,高九的手掌竟然像鋼鐵一般堅硬無比,李錫坤手掌一陣生疼。
李錫坤使盡了平生的本領,自知實力不提,終於放棄了。他松開了手,使勁兒的甩了兩下,喘了一口粗氣,面帶愧色地拱手說:“高先生果然名不虛傳。李某慚愧,甘拜下風。”
軍中是強者的世界,軍統特務們原來的不服氣的感覺,現在都就消失了。
寒暄過後,徐忠明就把濱崎步逃走的消息告訴了高九。
徐忠明在說出這個消息的時候,心中不免有些得意。日軍安排濱崎步逃走,這是一件極其隱秘的事情。軍統濟南站能夠迅速知道這個消息,足以證明軍統濟南站在情報戰方面,有著很強的實力。
說到這裡,不僅僅是徐忠明,濟南站的大小特務們也都望著高九,希望能夠從他臉上看到驚訝的表情。
然而,接下來就輪到他們驚訝了。
高九的臉色平靜如水,沒有絲毫吃驚的表現。很顯然他已經得知了這個消息,也並沒有因為濱崎步逃走,已經無法實現刺殺濱崎步的計劃,產生任何的沮喪情緒。
望著徐忠明等人的驚訝的樣子,高九淡淡一笑,說道:“放心吧,濱崎步跑不了。我後天一定會在日軍為他舉辦的授勳大會上,在指定的時間地點,將他除掉的。”
包括站長徐忠明在內,濟南站的大小特務們,都用一種怪異的目光望著高九,眼中全都充滿了懷疑的意味。
徐站長明明已經告訴了他,濱崎步已經逃離了濟南,真不知道他如何還能夠像他說的那樣,後天在為濱崎步舉辦的授勳大會上,殺掉濱崎步?
如果不是他們已經聽說了高九很多的牛叉事跡,現在就直接可以判定高九就是一個神經病了。
徐忠明和周名山對望了一眼,有些疑惑地問道:“高先生如此肯定濱崎步後天還會出現在濟南城?請恕徐某愚鈍,濱崎步為什麽還會返回濟南城?還忘高先生不吝賜教。”
在場的軍統特務們都把目光望著高寒,想看看他如何作答。
高九校道:“濱崎步不過是一枚小卒子,他本身無足輕重。日軍之所以安排他秘密逃走,只不過是想在接下來的輿論戰中,佔據主動地位。
這件事情的核心是一場輿論戰,參與這場輿論戰的雙方都會進行仔細權衡,雙方爭奪的也就是在輿論戰中的主動權。
假如日軍認為濱崎步留下更能夠達到這個目的,那麽他們一定會讓濱崎步返回濟南城來的。
現在咱們所要做的就是逼迫日軍重新來進行衡量,究竟做出什麽樣的選擇,才能夠掌握輿論戰的主動權。”
高九接著說道:“我準備再次發出明碼電報,嘲笑日軍安排濱崎步逃離的懦弱、膽小的行為。
濱崎步離開濟南城的消息一旦被公開,日軍在接下來的論戰就會處於被動的局面。日軍為了維護自己的顏面,有很大的可能性,會讓濱崎步回到濟南城來的。
如果濱崎步留在濟南城,日軍通過嚴格的安保措施,或許能夠保住濱崎步,這樣的話,他們就會在這次的輿論戰中佔領先機。我料定日軍一定會這樣選擇的。
當然,僅僅靠我發出明碼電報,未必能夠達到這樣的效果。這件事情要想取得成功,還需要貴站的大力支持。 ”
聽完了高九的話,眾人都眼前一亮。徐忠明說道:“高先生果然睿智,徐某佩服。咱們雖然相識不久,但是高先生的勇敢、智慧和仁義,我站所有的弟兄們都很欽佩。高先生,你有什麽要求盡管說,我站全體將士們一定會全力配合。”
徐忠明雖然是一個心機深沉的老牌特務,不過,他過在說這番話的時候,真的有幾分是發自肺腑的。
高九說道:“徐站長既然這麽說,兄弟我也就不客氣了。濟南城有德國、意大利、荷蘭、比利時、英國等九家外國媒體。我希望你們能夠將濱崎步逃走的消息傳遞給他們,邀請他們參加5月18號的,日軍為濱崎步舉行的授勳大會,請他們監督濱崎步是否能夠準時出現在會場上,至於以什麽名義,我想你們軍統經驗豐富,一定會有辦法的。”
徐中明笑道:“真是個好辦法。其實這件事情很簡單,根本用不著什麽名義,這些外媒雖然對於日軍的授勳大會不感興趣,可是聽到這麽有趣的故事,我想他們一定會改變主意的。
這件事兒你盡管放心,我們濟南站一定辦得漂漂亮亮的。我們還會通過軍統的上方做友好國家媒體的工作,讓他們提前對日軍提出質疑,並且起到在授勳大會現場監督的作用。”
徐忠明不愧是軍統的高級軍官,他考慮問題的角度和層面,比起一般的軍統人員要高出許多。有軍統的上層出面,就能夠通過國府的上層與相關的友好國家進行溝通,通過他們的媒體對日軍施加壓力,日軍就不得不讓濱崎步公開露面,來證明他們沒有在這件事情上弄虛作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