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豐年之所以能夠找到蕭雅彤進行合作,是因為她的父親蕭遠山是濟南商會的會長,王豐年通過朋友介紹,做到這一點做到很容易。
這裡畢竟是濟南城,是日偽軍的地盤,蕭雅彤雖然是德國商社的人,雙方可以合作做生意,但是是涉及到政治上的事情,王豐年決定還是少談論為好。
王豐年斟酌著說道:“俺家老爺是桃園鎮的大戶,對土匪肯定是避而遠之的。俺們跟他們沒有來往,他們具體是什麽情況俺們也說不清楚。”
蕭雅彤看到王豐年謹慎的樣子,明白他在擔心什麽,她笑道:“沒什麽,我只是好奇,我是從報紙上看到的一些相關的消息,聽說您是從魯南來的,就這麽隨便一問,咱們只是閑聊而已。”
說到這裡,蕭雅彤有些不甘心,又問了一句:“你們桃園鎮距離桃花山那麽近,肯定有人見過他們,大家也肯定有些議論,不知道說的是不是跟報紙上一樣,聽說那個高九只有20多歲,是這樣嗎?”
她希望能夠得到跟阿九粘邊兒的消息,哪怕只是在年齡上。
王豐年搖搖頭說道:“市面上傳聞很多,說什麽的都有,俺是沒有親眼見過這個高九,對這件事情說不好。”
蕭雅彤心中有些失望,她看到王豐年這樣的態度,知道再問下去也不會有結果,也就沒有興趣再問下去吧。
她淡淡地說道:“王先生辛苦了,那您就回去休息吧。”
王豐年告辭離開後,蕭雅彤心中有些莫名的煩躁,無心再繼續辦公。她站起身來走到門邊,對著鏡子梳理了一下頭髮,就出了門。
蕭雅彤走到靠近走廊樓梯口的第一間房間,對秘書處的人說道:“我有事兒先走一步。有人找我的話,把電話打到蕭公館吧。”
蕭雅彤回到了蕭公館,先去見自己的父親。她剛剛走到父親的書房門口,房門開了,從裡面出來了兩個日本軍官,還有一名西裝革履的中年人。
見到了蕭雅彤,為首的一名日本軍官很有禮貌地向她點頭致意,然後他們就一起離開了。
蕭雅彤進去以後,就看到父親蕭遠山正坐在在書桌後面生悶氣。
蕭雅彤走上前去,端起茶壺首先給父親續了茶水,有些擔憂地說道:“爸,
這些日本人來幹什麽?”
蕭遠山氣呼呼地說道:“他們要把維持會改為濟南市政廳,讓我出任主管工商業的副市長,這不是逼著我當漢奸嗎?這件事情我說什麽也不會答應的。”
蕭雅彤有些擔憂地問道:“拒絕了他們,他們是不會善罷甘休的,他們還說了些什麽?”
蕭遠山微笑著說道:“雅彤,你不用擔心,沒有什麽的。我雖然拒絕了他們,他們考慮我在商界的影響,也沒有什麽說什麽過分的話,只是說讓我再考慮考慮。”
其實,剛才那些日本人對蕭遠山軟硬兼施,甚至連威脅他家人的話,都說了出來。他為了不讓女兒擔心,就沒有跟她說出事情。
蕭雅彤聽到父親這樣說,心裡稍微安慰了一些。在山東,德國人在青島設置了領事館,濟南沒有德國的官方機構。對於這裡的事情,德國人也是鞭長莫及。
蕭雅彤雖然是德國公司的職員,只能夠保全自己,對於自己的父親的事情,她也是愛莫能助。
父女倆又閑聊了一會兒,蕭雅彤就告辭離開了。看到女兒離開,蕭遠山的眉頭又緊緊地皺了起來。他知道日本人是不會善罷甘休的,他現在已經開始考慮帶著全家離開山東的事情了。
5月15號上午10:00,高九等人來到了濟南城外。
濟南城是歷史名城,有著高大堅固的城牆,城牆的高度超過了三丈,達到了10.7米。城外還有周長達到6.9km的護城河,護城河最窄的地方也達到了10米。
抗日戰爭爆發以前,濟南城經過了十幾年的發展,不僅城內的經濟相對繁榮,就連城外也有了許多建築,民居、餐飲、旅館等設施應有盡有。
高九等人在城外的一個茶攤兒上喝茶,等候軍統方面的安排。
周名山走後,薑小妹提出要去見地下黨方面的人,看看是否能為高九等人進城提供幫助。
對於這次刺殺濱崎步的任務來說,進入濟南城就是他們遇到的第一道難關。
酒井東一郎盡管已經有了對付高九的辦法,但是為了保險起見,他仍然按照原有的5月18號,為濱崎步舉行授勳大會的計劃采取安保措施。他所要做的第一步,就是阻止高九等人進城。他制定了一個方案,報請憲兵司令部批準,動用了大批的憲兵和警察,加強了各個城門的檢查,以及城牆上的巡邏。
鬼子們已經知道高九要前來濟南,對進入濟南城的人員,檢查得十分嚴格。要想進入濟南城,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高九的人雖然都有日軍的身份證件,正常的情況下,不會引起日軍的懷疑。但是在現在的這種形勢下,從外地來的日軍人員,進入城門的時候,就不僅僅是檢查他們的身份證件那麽簡單了。他們一定會打電話,對他們的身份進行核實,這種方法是行不通的。
時間不長,周名山就回來了。他說道:“九爺,鬼子在城門口把守的十分嚴格,只有有原本就在濟南城裡工作和居住的人才能夠入內,並且,在進城時,必須要有已經在城中的人進行擔保,擔保人必須要在城裡的警察陪同下才能夠過來領人,不僅如此,將人領回去之後,警察們還會帶著這些人找周圍的鄰居辨認,要想蒙混過去十分困難。
高九聽到這裡,不由得眉頭微微一皺。低著頭在尋思什麽。
周名山看到這個問題難倒了高九,心道:“看來這位九爺,也有頭疼的時候。”
他笑道:“這倒也不成問題,警察局裡有我們的人,安排你們進城不成問題。”
高九仍然眉頭不展,仿佛沒有聽到周名山的話一樣,繼續保持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