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三炮等人看到鬼子竟然給九爺,送來了這麽多的大洋和彈藥,佩服得五體投地,接下來,他們更加高興了,高九拿出3萬大洋交給了鄭三炮,說道:“騎兵營的弟兄們上了桃花山,這些錢你拿去給弟兄們分一分,算作安家費吧。”
騎兵營的弟兄們以前當治安軍也就是混口飯吃,騎兵的待遇比步兵要好一些,一般的士兵每個月也只能拿到1.5個大洋,這才剛剛加入了遊擊隊,立刻就享受到了他們不敢奢望的待遇。看到九爺如此的慷慨,大家都興奮地歡呼了起來。
原來桃花山遊擊隊的弟兄們,看到騎兵營的人沒見過世面的樣子,都覺得好笑,也為自己很早就能夠作為桃花山遊擊隊的一員,感到驕傲。
王佔奎笑著說道:“弟兄們,你們可能還不知道,咱們桃花山可不是什麽人都能去的。已經有很長時間了,桃花山上一個新人都不要,你們這次是運氣好,將來恐怕很難再有人有這樣的機會了。”
騎兵營的官兵們,已經聽桃花山遊擊隊的老隊員們,說了桃花山上的生活和待遇,早已經羨慕得兩眼放光。聽到王佔奎這麽說,大家都感到十分慶幸,今後吃香的喝辣的自不必說了,關鍵的是,跟上了九爺今後就是抗日英雄了,徹底洗脫了他們當漢奸的罪名,和幾天前他們的身份相比,簡直是天上和地下之分。弟兄們一個個都憋著勁兒好好表現,可不能讓桃花山的老弟兄們看扁了。
王佔奎問道:“九爺,如今在這一帶沒什麽仗好打了,接下來,你有什麽打算?”
高九笑道:“在山東的地界上,除了濟南城之外,還有一個繁華的地界那就是青島。怎麽樣,弟兄們,想不想去青島逛逛?”
“好啊,好啊!”遊擊隊員們都十分興奮。
這也難怪,桃花山遊擊隊的隊員們雖然跟著九爺打了很多次仗。但是真正跟著九爺去過大城市裡的也就只有賈六、寧文、寧武等少部分人,這些家夥們回來後,一個勁兒地炫耀,其他的遊擊隊員們早都已經羨慕的直流口水。現在聽說九爺要帶著他們去青島,一個個當然都興高采烈。
高九看到遊擊隊員們士氣高昂,乾脆就帶著大家直奔青島。
在路上,高九給薑小妹發了個電報,讓她安心地在這裡開會,說自己要去一趟青島,問她需要捎什麽女人用的東西?
薑小妹真的有想要的東西,她現在想嫁人了,可是又不好意思開口。她認真地考慮過後,給高九回電報說她想要一個戒指,但是她沒有明說要什麽樣的戒指,她知道高九明白自己的意思。
高九看完電報後,哈哈一笑,也沒有再給她回電報,舉起馬鞭抽了一下,策馬向前奔去。
楊村,八路軍駐地。
高九再次送來了大批的武器彈藥,連那三輛卡車也送給了薑小妹。薑小妹自然也上交給了上級黨組織。
最近發生的事情引起了地下黨組織高度的重視,他們專門開了會議,討論關於高九的問題。
領導們經過討論,認為高九是一名真正的抗日戰士,是地下黨方面的好朋友,是可以爭取的對象,他們希望能夠爭取高九加入八路軍。
為此,他們特地叫來了高洪和楊炯,想征求一下他們的意見。
高洪搖了搖頭說道:“各位首長!以我對高先生的了解,他是不會加入地下黨和八路軍的。高先生有很強的個性,他不會受人約束。以咱們八路軍嚴格的紀律而言,他是很難適應的。”
楊炯說道:“我們司令員說得對,高先生除了個人性格的因素之外,
他還有自己的難處。桃花山遊擊隊戰鬥力強悍,他們的待遇非常高,最普通的戰士現在每個月薪水都超過了50大洋,分隊長以上的幹部每個月的薪水都在100大洋以上,那些頭領們待遇更高。除此之外,他們時不時的還會發大筆的獎金。桃花山上的其他待遇也非常高,遊擊隊員的夥食費比咱們八路軍戰士的夥食標準高出了幾十倍以上。咱們八路軍根本沒有辦法提供這麽好的待遇,因此,桃花山遊擊隊很難加入八路軍的。”
聽到這樣的情況,地下黨的高層們也只能搖頭,放棄了讓桃花山遊擊隊加入八路軍的想法。
首長們還是有些不甘心,他們讓高洪和楊炯先回去,然後接著討論,如何能夠更好地跟高九的桃花山遊擊隊進行合作。
一位首長說道:“我倒是有個想法,你們大家注意到了沒有?高九送來了大批的武器彈藥,還有大洋,但是他口口聲聲的都是為了薑小妹。其實,他也知道這些東西、薑小妹同志肯定是要上交給上級黨組織的,這說明了高九是真心地,幫助咱們地下黨的抗日事業的。”
眾人都讚成他的想法,
這位首長接著說道:“既然高九願意幫助薑小妹,而薑小妹同志又是一個合格的地下黨員,對黨的事業無比忠誠,咱們不妨把薑小妹同志調到軍區機關來,讓她到群工部來工作,專門負責跟高九的聯絡,以便更能夠加強跟高九的聯系,發揮這位黨外人士的作用。”
如果是在以前,地下黨山東工委肯定是不同意這個意見的。可是如今不同了,山東軍區和地下黨工委機關合並了,他們也希望薑小妹能夠發揮更大的作用。在這次會議上,他們也都看到了,薑小妹非常受歡迎,她如果能夠到群工部工作,應該能夠更好地發揮她的作用,於是他們也讚同了這個意見。
領導們形成了統一的意見,但是,這件事情畢竟牽扯到了高九,他們還需要征求薑小妹的意見。
原地下黨工委的一位高級首長建議,還是要首先征求高洪和楊炯的意見,然後再跟薑小妹談話。
高洪和楊炯奉命來到了原山東工委這位領導的辦公室,當首長提出了這個要求之後,高洪和楊炯都大吃一驚。
魯西南軍分區之所以發展如此迅速,說實在話,主要是靠著高九的幫助,而高九主要幫助的對象是薑小妹。如果薑小妹離開了魯西南軍分區,高洪、陳約翰和楊炯等人跟高九的關系,還沒有到那種親密的程度,高九對魯西南軍分區的幫助肯定會大打折扣的。
高九對薑小妹的幫助那是毫無保留的,盡管薑小妹離開了魯西南軍分區,高九看在朋友的面子上,也會對魯西南軍分區進行幫助,但是熱情不可能有那麽高,這裡外裡的差距可是大了去了。
高洪的第一感覺就是堅決反對,可是,他面對的是上級首長,因此說話也不得不斟酌著說,他說道:“首長,您考慮問題是站在整個山東軍區的角度上來考慮的,自然是高瞻遠矚,肯定有您的道理。不過,有些情況您可能了解得還不夠深入。高九這個人十分有個性,思想也比較複雜,他不是一個單純的抗日戰士,我們不能把他當做一個地下黨員來要求。
比如說,高九抗日堅決,稱得上是抗日民族英雄,可是,他跟日本鬼子之間還保持著某種默契的關系,甚至還跟他們做交易,比如說,桃花山遊擊隊,所在的平月縣和壽城縣的日偽軍和偽政權都存在,但是高九卻從來不去打他們。
我這麽說吧,高九也是一個私心很重的人,他之所以大力幫助魯西南軍分區,一方面是出於跟薑小妹之間私人的關系,另一方面,也是為了桃花山遊擊隊的利益。桃花山遊擊隊此經常跟魯西南軍分區的部隊並肩作戰,也是為了保障桃花山的安全。
從這個角度上來說,薑小妹如果離開了桃花山,調到軍區來工作,她的影響力就不會那麽大了,這與首長們所考慮的,希望薑小妹能夠發揮更大的作用,恐怕會事與願違。”
楊炯邊聽他們談話,一邊也在想著該如何措辭,他接著高洪的話說道:“首長,我們的司令員說得很有道理。我跟高九接觸的時間很長,這麽說吧,在高九和薑小妹同志認識之前,我就認識了高九,對於高九的了解,算得上是比較深入的。
我說句首長可能不愛聽的話,您可能高估了薑小妹同志的作用。據我的了解,高九絕不是一個愛情至上主義者,他除了跟薑小妹同志關系密切之外,跟其他的女性有來往,關系也十分密切。
當然了,高九不是我黨的同志,他的身上有封建思想的殘余,這也可以理解。我說這些的目的,只是想說明,高九所做的一切首先是考慮他個人的利益,也就是說考慮桃花山遊擊隊的利益,其次,才會在意薑小妹同志的意見。
從這個角度上來說,薑小妹同志留在魯西南,對抗日事業所能夠起到的作用會更大一些。”
上級首長沉默著,似乎在考慮他們的話。
高洪趕緊接著說道:“首長,您看這樣行不行?薑小妹同志還是留在我們魯西南軍分區,高九經常會給獨立旅提供武器彈藥和其他物資,我們會拿出一部分及時地送到軍區總部來,如果軍區總部有什麽重要的任務需要高九來幫助完成,我們也可以幫助勸說高九,來幫助上級黨組織完成任務。”
上級首長雖然認為他們二人說得有一定的道理,但是,並沒有被他們二人說服,他仍然認為,考慮問題應該站在全局的角度上來考慮。他相信高九也不是那麽狹隘的人,否則的話,他就不會對guo府方面和地下黨八路軍方面,提供了那麽多的幫助的。
他說道:“這件事情,還是要征求薑小妹同志本人的意見以後,再做決定。這樣吧,你們回去以後,可以先把上級黨組織的意見跟薑小妹同志透露一下,然後我再找她談話。”
這位首長是一位老政治工作者,有著豐富的工作經驗,他之所以讓高洪和楊炯先跟薑小妹去吹吹風,是他知道薑小妹一定會跟高九聯系,這件事情恐怕最終還是要由高九說了算。
他猜得沒有錯,當高洪和楊炯把這件事情通知給了薑小妹之後,薑小妹從心裡來說肯定是不願意離開魯西南的,畢竟獨立旅是她一手拉起來的,更何況,魯西南畢竟離高九距離近,她如果來到了魯東北這一帶,跟高九見面的機會就更少了。可是她又是一個堅定的地下黨員,一時之間,她拿不定主意,決定還是把這件事情先告訴高九,聽聽他的意見再說。
高九接到薑小妹的電報之後,並沒有感到吃驚,因為薑小妹本身是地下黨,在地下黨內部,幹部調動屬於常態。
這些人當中,楊炯看問題看得還是比較準的。高九可不是一個能夠被女人栓在褲腰帶上的人,他首先考慮的是桃花山的利益。
通過這次薑小妹等人的遇險,高九也曾經產生過讓薑小妹換個環境的想法。
如今的薑小妹已經是中高級幹部了,地下黨的會多是著名的,薑小妹前往上級機關參加會議,一年下來恐怕得好幾次,高九不能總是每次都能夠沿途護送她。
薑小妹畢竟是獨立旅的最高首長,與日偽軍作戰也是常態,遭遇危險的可能性也比較大。單獨從安全的角度上來說,她不如在八路軍軍區總部機關工作,來得安全,這樣高九操的心也會少一些。
高九也理解薑小妹的心情,知道她願意留在魯西南。因此,這件事情。他決定讓薑小妹自己拿主意。
他給薑小妹回電報說道:“妹子!這件事情你自己選擇。無論你做什麽樣的決定,我都堅決支持。無論你是在魯西南還是在山東軍區總部,你有任何的需求,我都會全力以赴地支持的。”
趁著薑小妹去給高九發電報的功夫,高洪擔憂地說道:“薑小妹要是離開了魯西南,這可不行啊。”
此時的楊炯已經想明白了,他笑道:“司令員,你還是不了解我們薑旅長,你認為她肯離開魯西南嗎?”
高洪認真地想了想,忽然恍然大悟,他笑道:“哎呀!你看看我,隻把薑旅長當作一名高級幹部來看待了,卻忘記了她還是個小姑娘,而且還是個正在熱戀中的小姑娘,哈哈哈!”
楊炯和高洪都放下心來,以薑小妹的性格,以及她的機靈勁兒,這件事情根本用不著他們操心。
說實在話,薑小妹對自己到底是當旅長還是去群工部工作,她都無所謂,她在乎的就是能夠更多地跟高九見面。在魯西南,高九經常會去大後方,每次都要路過她那裡,假如自己來到了魯東北地區,再想見九哥一面,那就困難了。因此,她是絕不肯離開魯西南的。
她雖然也是一名堅定的地下黨員,可是她認為,她在魯西南同樣能夠為地下黨做工作,如果地下黨方面需要高九幫忙,她也能夠幫助地下黨方面來勸說高九。於情於理、於公於私,薑小妹都不願意離開魯西南。
至於如何勸說上級打消這個念頭,她自然是有辦法的。她找到了田川,讓他悄悄地給高九發了一個電報。
高九看完電報後,又好氣又好笑,還有些感動。他笑道:“這丫頭古靈精怪的,可真會想辦法。”
當然了,高九也理解薑小妹對自己的一往情深,於是他就按照薑小妹的要求,發了一個電報過去。
高九在電報上明確地說道:“我跟地下黨方面的合作,只是為了我的妹子薑小妹。薑小妹如果離開了魯西南,我就取消跟地下黨方面的合作。”
薑小妹把這封電報交給了高洪,高洪心中暗笑,帶著電報就去見了那位首長。
首長想調薑小妹到群工部工作,最主要的也是為了跟高九展開合作。看到高九竟然是這樣的口氣,這件事情他也隻好作罷了。
這一帶仍然是獨立混成第九旅團的防區,日偽軍們都龜縮在據點裡,沒人再敢找高九等人的麻煩。通往青島的公路上,高九等人浩浩蕩蕩、大搖大擺地行進著。
寧文、寧武率領著先頭部隊在前面開路。這天下午,他們看到了公路上的界碑,前面就要進入青島地界了,再往前走,就是日軍青島守備隊管轄的區域。寧文和寧武讓部隊停了下來,兄弟二人身著日軍的軍裝,繼續向前行進。
不久以後,他們看到了一輛懸掛著日本旗的黑色福特轎車,兄弟二人放慢了馬速,朝著轎車走去。
轎車車裡的人看到了寧文和寧武,就從車上下來了,他就是正金銀行濟南分行藤原社長的親信高橋。
高橋看到寧文跳下馬來,上前幾步問道:“高先生到了嗎?”
寧文說道:“我家九爺就在後面,你在這裡等著,我們去通知九爺過來。”
寧武調轉馬頭,朝著來路疾馳而去。
高橋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裡呢?
原來,高九想來青島可不是隨便轉轉這麽簡單,他很早就有在青島設立一個物資轉運站,好接收從國外運回來的物資的想法,只是以前一直沒有機會。這次他正好來到了魯東北地區,可以跑一趟青島。 他事先就給藤原社長發去了電報,把自己的想法告訴了藤原社長。
高九現在越來越厲害了,藤原社長對高九也越來越尊敬了,他很願意跟高九合作,高九誠實守信,只會給他帶來好處,又不讓他做很為難的事情,這樣的合作夥伴誰不願意呢?於是他馬上就派了高橋過來。
不久以後,高九就過來了,他和高橋坐進了轎車裡面,他把自己的設想跟高橋詳細地做了交代。
他讓高橋做的事情,就是在青島開設一家日本商業株式會社,所有的資金都由高九來出,高橋負責辦理,青島日方軍政各界的相關手續,株式會社裡面的雇員有桃花山遊擊隊的人以及濟南玉春堂的人。
高九拿出了20萬大洋,交給了高橋,其中的15萬大洋作為新成立的株式會社的資本,5萬大洋是給藤原社長的好處費。高九另外又拿出了兩千大洋送給高橋,作為他個人的好處費。
高橋也很喜歡跟高九打交道,他十分喜歡高九的豪爽大方。自從開始跟高九打交道之後,除了高九會給他一筆好處費之外,藤原社長也會拿出一筆好處費分給他。如今,他額外的收入比起他當銀行職員一輩子的薪水都多。
高橋是一個精明幹練之人,他向高橋保證,一定會按照高九的要求,開辦好株式會社。
高橋等人走後不久,一輛卡車開了過來,停在了高九等人的面前,從駕駛室裡下來了一位年輕女子,正是玉春堂的大當家鮑玉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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