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裡?”

　　林清聖看著單手指天的布偶，順著布偶指向的方向望去。

　　實驗室上面是銀白色的天花板，平整、乾淨……

　　但是林清聖知道布偶人絕對不可能說的是天花板。

　　天的兩重含義，一重是即將打開的世界，一重則是那裡。

　　那裡是哪裡?

　　被青天先生劉伯溫封在了外面的人們?

　　他們不好過?

　　是指有群人因為絕天地通而無法回來，受了很多罪。

　　所以回來會報復大明，這才是那白衣僧人說大明這樣怎麽才能活下去的原因。

　　林清聖的腦海之中快速思索著。

　　“對啊，你們仰望星空的時候，說不得也有人在仰望著你們呢?”

　　布偶的聲音響起，帶著揶揄的調笑，似乎將人的思維帶去了寒冷廣漠的宇宙之中。

　　林清聖的腦海之中像是有什麽靈感一閃而過。

　　仰望星空的時候，有人也在仰望你…………這不就是星空嗎！

　　林清聖的雙目似乎透過了實驗室銀白色的天花板，看向了那深黑色的夜空，看到了那閃爍的星辰。

　　所以………還有群人被困在夜空中的星星上了?

　　這他娘的真的是…………

　　林清聖忽然有點不知道怎麽來形容自己的感覺。

　　天上最近的天體是月亮，但是現在只有幾個國能到達，而再遠的就更難了。

　　無垠宇宙之中，人們太渺小了，地球就像是宇宙之中的孤島，想要橫渡大海挑戰海洋的威嚴，太過於癡心妄想了。

　　可是，現在眼前詭異的布偶人竟然告訴他，遠在明初的時候，天上便已經有了人，他們是怎麽橫渡無盡宇宙的?橫渡上億光年的?

　　遊過去的嗎?

　　“這………怎麽可能?”林清聖難以置信道。

　　“怎麽不可能?”

　　布偶人直接反問道。

　　當文征明那日無聊翻地圖的時候，發現地圖不斷縮小，無盡星河就都會出現的時候，他就有了一個有趣新想法。

　　世界這麽大，你們不出去看看嗎?

　　實驗室內，銀白色格調下，兩個小時前還被白衣僧人摁在地上爆錘的林清聖，不知道該說什麽。

　　因為眼前的布偶人說的有道理，怎麽不可能?

　　既然靈氣複蘇鬼物誕生這種事情都能發生，那麽明初的時候便有人能夠橫渡無盡宇宙似乎也沒有什麽不可能的。

　　“可他們都在哪裡?”

　　林清聖感覺自己腦袋有些悶了，這信息量太大了。

　　讓林清聖有一種世界觀都不穩了的感覺。

　　布偶人伸出手在半空之中畫了一輪彎月，麻布構成的手指似乎在勾畫著藝術，笑聲之中帶著嘶啞的嗓音響起:

　　“二十八宿、日月、天狼、紫薇，太多了，離你們最近的不就掛在天上嗎?”

　　“不可能，月亮上……”林清聖直接否定，可聲音卻越來越弱。

　　月亮上，大明可是上去過的，可從未聽說過上面有什麽人啊。

　　但是………大明茅山之上以前也沒有發現那位叫做濁虯的道士。

　　既然這些人在腳下這個星球上都能夠藏得嚴嚴實實，那麽………他們還真的可能藏在月球上。

　　想到這裡林清聖喉結一動，不禁咽了口口水。

　　該不會月亮上真的有人吧！

　　布偶人卻不以為意，他輕輕地搖了搖頭道:

　　“話，我已經說的差不多了，

你信與不信，我的報酬也一分都不能少。”　　布偶人似乎根本不在意他信不信，他從來就是這樣，似乎什麽也不在乎。

　　林清聖覺得他最感興趣的便是坑人了。

　　這是一個有著偷窺癖的奸詐資本家。

　　不過，林清聖這次也得到了足夠的信息。

　　大明需要加快變強，“涅槃”行動的范圍需要擴大。

　　不論布偶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大明都需要有能力來抵抗這一切。

　　想到這裡，林清聖將自己崩碎的世界觀，用掃帚掃入了垃圾桶，平複了自己心情。

　　自從那夜見到那個死鬼之後，面對超出常理的事情的出現，他已經開始很淡定了。

　　緩了緩後，林清聖開口道:

　　“上次你可是說三個月他們才會降臨，現在才過了一個月，怎麽旁門就出現了?”

　　林清聖已經進入了角色，和奸商對話，最重要的就是討教還價。

　　你上次銷售的消息有問題，這次你總不好意思提太過分的要求了吧?

　　“我說的是這些門派降臨，旁門算得上門派嗎?”

　　布偶人坐在剛剛綁著自己的平台之上，搖了搖頭，略有不屑地道:

　　“不成氣候的下九流罷了。”

　　他攤了攤手道:“而且，我說的門派降臨是門派洞天現世，他們連洞天都沒有，如何算的上降臨?”

　　布偶人的語氣，就像是在說生物圈最底層的痛苦掙扎的小螞蟻。

　　“洞天?”林清聖疑惑道。

　　可布偶人卻搖了搖頭:“你已經問了三個問題，再問下去，你怕是付不起代價。”

　　林清聖聞言，張了張嘴，卻不敢再問了。

　　這布偶人比他說的旁門左道還百無禁忌，要是他真的問的太過分，說不定讓他去把東海抽乾這種事情，布偶人都能乾得出來。

　　“既然你不問了，那麽就該我提報酬了。”

　　布偶人整個身子都前傾了一些，像是貓探出身子準備捉弄老鼠一般。

　　林清聖深吸了口氣，果然……該來的是躲不過去。

　　一時提問一時爽，轉頭就進火葬場。

　　“開始吧！”

　　“靈氣複蘇這麽有意思的事情，光是幾個人玩，太無趣了，你們不是有一個“涅槃”活動嗎?”

　　布偶伸手在鐵質的平台之上敲了敲，道:“公開招人吧！”

　　“還有呢?”林清聖這次已經可以耐得住自己的性子了，無論布偶人提出什麽驚世駭俗的要求，他都可以心平氣和。

　　“你最近覺悟很高啊！”布偶人嘶啞的聲音像是在誇獎。

　　“正巧，陰山下有位新娘醒了，你找個人去娶她吧，那人必須有修道之姿，為丙子年九月初八辰時所生。”

　　布偶人像是想到了什麽有趣的事情。

　　“記得給他們一場盛大的婚禮！”

　　“你這是第三個要求。”林清聖講價道。

　　布偶人輕輕地搖了搖頭道:

　　“你說三個便三個吧，我有的是時間，你早晚會做第四個，第五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