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璘竟然回來了，他從九州戰場回來了，完好無損的回來了。

“從九州戰場傳出來的消息明明說……”姬雁菡的聲音有些哽咽。

“明明說我已經被十方神給乾掉了，對嗎?”

姬雁菡點了點頭。

秋水寒盯著張璘的側臉，她看到了張璘注視姬雁菡的眼神。

秋水寒臉色黯然，她微微一笑說道:“回來了就好，回來了就好。”

說完轉身就要離開。

“我已經不是過去那個蘇瑾瑜了。”張璘突然說到。

秋水寒的肩膀顫動了一下，她無奈的笑了一聲，把頭微微一歪，說道:“我知道呀！”

即便秋水寒這樣說，張璘還是想把蘇瑾瑜的故事講給她聽，張璘說道:“那一次失蹤是他自己的選擇，他曾是一位可以比擬神的存在，為了結束這個世界可笑的法則而碎掉了自己的神之心，他以為自己可以活下來，然而重生的只有一具身體，他的記憶全部消亡，我也是最近才得知的。”

秋水寒聲音微弱，“現在我不想聽這些東西，有什麽以後再講給我聽吧。”

“其實蘇瑾瑜並沒有那麽好，你愛他值得嗎?”張璘問道。

“我知道呀，我知道他多情，我知道他神秘，我知道他不會鍾情於我，可能又怎麽樣呢，他太優秀了，優秀的像天上的太陽，再多的缺點也被他的光芒掩蓋。”

姬雁菡說道:“所以當時皇朝最負盛名的才女，對魔武兩途鑽研最深的學士，墨錄學院中最清冷孤傲的秋水寒才會對蘇瑾瑜另眼相加，她還暗暗許下非他不嫁的誓言，篤行至今。”

“可他還是死了，不過傳承了那種挑戰權威的意志。怪不得閉一下想要用盡一切方法去殺蘇瑾瑜，我也是不久才知道，原來蘇瑾瑜才是皇朝的實際控制者。”

“這不可能吧，蘇瑾瑜再強，也不可能以一人之力對抗整個國家。”姬雁菡說道。

張璘沒有解釋什麽，有些東西還需要慢慢給她們講，讓她們慢慢接受。

秋水寒沒有回頭，她一步步走遠，心中空落落的，雖然她早猜到了現在這樣的結果，可是對於蘇瑾瑜的死亡，她還是難以釋懷，自己心中僅僅存續的那一絲泡影也破裂了。

秋水寒一邊走著，一邊抬頭看向天空，這一次她覺得自己完全失去了人生的意義。上一次這樣的時候，她因為受不了刺激而陷入了癲狂，這一次倒是很平靜，但卻更悲傷。

秋水寒抬眼望了望自己的實驗室，她心灰意冷，決定再不去做那些亂七八糟的實驗了。

姬雁菡強顏歡笑，她起身看上張璘，好奇的問道:“過去的蘇瑾瑜更喜歡秋水寒，我想知道你更喜歡我們兩個人之間的誰?”

張璘神情玩味，他將雙臂環於胸前，不正經的說道:“從生理的角度來說，當然更喜歡胸大一點的。”

姬雁菡呸了一聲，對著張璘翻了個白眼兒。

姬雁菡擔心地說道:“你這次回來，就不要在外面胡亂走動了，安心待在學院裡面，父皇總會給學院一些面子，不會太過強硬的殺人。”

張璘笑了笑，“不怕，我都從九州戰場回來了，神都奈何不了我，何況是你的父皇。”

“他畢竟是一國之君，君無戲言，既然說要殺你就一定會殺你，況且現在九州穩定，九大盟的事情他沒什麽可操心的，完全可以把心思全部都用在你的身上。你是皇朝的威脅，又可以魔武融合，這一系列事情足以讓一國之君去殺你，你還是小心為好，畢竟雙拳難敵四手，真正起了衝突，再厲害也不能以一個人打一個皇朝吧?！”

張璘現在抬抬手指都能毀天滅地，

姬雁菡口中的皇朝對他來說還真不算什麽。只不過聽到姬雁菡這樣關心自己，張璘心中還是有些開心的，他問道:“你是關心我，還是關心我那個前世蘇瑾瑜?”

姬雁菡笑了笑，她的笑容裡帶著些許悲傷，“他已經死了，怎麽，他死了以後還不許我關心別人了?”

“那就是關心我了，那我想知道我和他哪個在你心裡更重要一些?”

姬雁菡冷哼一聲，“我關心你不代表你有多重要，還想和蘇瑾瑜比，你可差遠了！”

張璘一臉尷尬，這女人還真沒給他留一絲臉面。

姬雁菡歎了口氣說道:“人總要往前看不是嗎， 活了這麽大的歲數了，很多事情早就看開了。我和秋水寒不一樣，我在做長公主的時候自稱本宮，在做幻香殿殿主的時候自稱本座，見了你就又叫回了‘我’。我認識的蘇瑾瑜已經死了，但我又認識了一個和他很像的人，可笑的是這個人的外貌卻和蘇瑾瑜一點都不像。”

張璘正想要再說什麽，卻聽得外面紛紛亂亂，大批武將衝到了他們周圍。

張璘指著身邊這批武將說道:“你還說這墨錄學院安全一些，怎麽樣，你的父皇有給你這個面子嗎?”

姬雁菡臉色冰寒，她說道:“潛藏在墨錄學院中的蟲子真的很煩，本來覺得他們是父皇的人不想對他們出手，可沒想到你一回來，他們就著急忙慌的向父皇打了報告，看來是時候清理一下了，本座在這裡放下話去，墨錄學院的蟲子從今往後一個也活不成！”

“你覺得你父皇會在乎那些蟲子的命嗎，他為了殺我應該會不計一切代價，畢竟我是威脅到了他統治的人，對一個皇朝的統治者，他這樣做是對的。”

“但你是我姬雁菡要保的人，我不管別人怎麽想，他們若敢從我姬雁菡這裡把你帶走，我幻香殿就追殺他到海角天涯！”

張璘指著身邊這一圈武將說道:“這怕是半個皇朝的精英都來了吧，都是一品巔峰，陣仗很大呀，怎麽，長公主要將他們全部殺掉嗎?”

姬雁菡橫眉怒道:“全殺了又怎樣，本座活了一輩子，已經失去了一次活自己的機會，有人若是想把這第二次機會也一並奪走，本座殺他半個皇朝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