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把呂布控制住的辦法其實也很簡單,用最老套的方法:下藥。
呂布不管如何在外風流,他總歸還是要回家的,只要他回家吃飯,這個機會自然就來了。
但想要給他下藥,水娘無疑是最有條件的,不光是做飯,做好飯後也是她給呂布和嚴夫人送去的。
但你指望一個一心想著給呂布當妾的人去下藥,完全沒可能。
唉……
李當先長長地歎了口氣。
水娘根本就沒理會李當先,去旁邊把水姬叫了過來,水姬倒是對自己一如從前的好,那張可怕的大嘴一進屋就笑上了。
倆人把李當先扶著下地時,李當先才發現自己軟得根本站不穩,走路沒人扶根本不行。
他明白,昨晚自己能帶著月蘭回來,全靠意志撐著,已經把身體內的潛力發揮到了極致,到現在已經是徹底坍塌,身體不恢復到一定程度,這口氣再也提不起來了。
鑽牆洞自然也沒力氣,水姬把自己背到牆洞邊,她先鑽過去,然後她在那邊拉,水娘在這邊推,才把自己弄進藏妖院。
李當先感覺自己像一隻就要被遺棄的流浪狗一般,滿是絕望和迷茫。
水姬背著李當先到了屋門前,先拍了兩下,稍稍停頓後又拍了三下。
這是自己和鮑玉約定好的暗號,鮑玉已經死了,還搞這套不是有病嗎?
不對,這房裡有人,這個水姬雖然有點傻,可不像水娘那麽神經病。
門開了。
“主公!”一聲熟悉的聲音傳來,開門的人是鮑玉!
李當先一陣眩暈,差點又昏過去。
不是死了嗎?
恩公改稱主公了,這是下定決心要跟著自己了,哎,我李當先何德何能啊,連這個恩公都是騙來的。
認真想一想也確實有點對不住呂布,這可真是全仗了他的名義和曾經無意的所為。
看來控制呂布這件事還真得辦,再難也得想想辦法,否則自己永遠脫不了這沒完沒了的困境。
鮑玉他們四個好好的,全須全尾地活著呢。
這個水娘太可恨,自己都快成死人了,她居然學會逗你玩了。
“主公的臉色慘白至極,快回裡屋歇息著。”鮑玉招呼手下幫著水姬把李當先放到裡面炕上。
“貂,貂蟬呢?”李當先有氣無力地問。
水娘騙自己,貂蟬和鮑玉他們一起在藏妖院門口被亂箭射死,鮑玉活著,那貂蟬也應該活著。
水娘不知什麽時候也進來了:“貂蟬與月蘭正在隔壁院子說話。”
隔壁院子就是嚴夫人給李當先和貂蟬買的那一處,在藏妖院的北面。
要是有力氣的話,真想跳起來踢她一腳,李當先抬起手指著水娘:“你,你特麽是個逗逼嗎?”
“何為逗逼?你在罵我?”
“老子就是在罵你!你故意嚇人是不是?”
一個人都沒死,月蘭也在,大喘氣喘出台風來了,心臟不好的人早讓嚇死了。
李當先示意別人先出去,他要問水娘一些事。
別的事情都是假的,可嚴夫人從此不想管自己這件事是真的,如水娘所說,就是怪怨李當先在軍營鼓動眾將跟著他一起反董卓這件事。
不愧是倆口子,關鍵時候還是向著呂布。
李當先告訴水娘,董卓殘忍不仁、倒行逆施、人神共憤,十八路諸侯已經討伐了他一次,他帶著皇帝從洛陽跑到了長安,當朝的這些忠臣們無不欲除之而後快,
董卓要完蛋是遲早的事,到時呂奉先能有好下場? 更何況董卓對呂布根本就談不上信任,幾個中郎將裡,只有呂奉先的兵最少,要不是呂布和高順張遼悄悄募集了一些私兵的話,就董卓給呂奉先那點兵,也就是守個城門嚇唬嚇唬百姓罷了。
所以,自己在軍中鼓動那些人反董卓,是大勢所迫,必須要做的,如果呂奉先此時反了董卓,為大漢除去一大禍害,憑著他一身的本事,將來前程無量。
“若奉先執迷不悟,終有一天死於非命,你給誰做妾去?”李當先看著水娘說。
“近日長安可能會有大事,呂奉先如此固執,不聽我言,恐大難臨頭啊!“李當先見水娘沒反應,又加了一句。
奶奶的,還不吭聲,這個年代的女人對政治和局勢都這麽麻木嗎?
“你走吧,和你說多了你也不懂,再說我也實在沒力氣和你說了。”李當先用手在額頭上抹了一把,滿手汗。
“你把月蘭帶回來是不是與你所言之長安有變有關?”水娘突然開口了,看來也不是完全沒有思想嘛。
“此事不能說,事關多人性命,你一個婦道人家就別問這些了。”李當先故弄玄虛道。
水娘還想說什麽,李當先已閉上雙目,向她擺了擺手,示意她回去吧,自己要休息了。
李當先此時想來想去,想把呂布控制住這個想法如果沒有水娘的配合太難,看來目前還是要等呂布今天搜完城結束封城以後,盡快離開長安和鮑玉回驪山才是最靠譜的,那倆個倭奴國人到現在也沒追來,十有八九被侯成殺了。
回來以後一直沒見到白生,如果他在的話還能幫自己出去打聽點消息。
李當先突然睜開眼,水娘和水姬還都在。
他問水姬,昨晚為什麽睡到水娘房裡,水姬告訴他昨晚白生打聽到消息,呂奉先的軍士從東門一帶開始搜城,眼看就要搜到這一片了,所以讓鮑玉的三個手下暫時躲進了呂府,和白生睡一個屋,鮑玉帶著貂蟬和貞喜去了新買的那處院子。
正說著,貂蟬和貞喜過來看李當先了,月蘭跟在後面。
貂蟬這一進門,李當先突然覺得身上又有精神了,沒用人扶便坐躺了起來。
貞喜一進門就驚叫了起來:“你的臉色……”
李當先笑笑:“像鬼?”
“白中透青。”貞喜小聲說。
見貂蟬三人進來, 水娘拉著水姬出了裡屋。
貂蟬坐到李當先身邊:“你的臉色很難看,需用心調養。”
李當先想伸手去握她的手,沒想到被她敏銳地把手抽了回去。
我去,握個手還躲?
因為有人在旁邊難為情?
月蘭也坐到了自己旁邊,這麽長時間沒人看著她,居然沒逃,昨天嚇得都快尿褲子了,一晚上沒見怎麽像變了個人似的?
居然還笑吟吟的,不會也像貂蟬一樣,不想跟那個乾癟老頭子,來奔自己這個偉男來了?
“你……怎麽沒回去?”
月蘭俯下身來,身上散發出那種女人特有的氣味,讓李當先有些窒息的感覺:“貂蟬和我講明這其中道理,我要留下來幫你。”
李當先頭都大了,自己的事貂蟬並不知道詳情,她不可能知道自己帶月蘭是當人質防王允和呂布通氣的,是月蘭和她說了?
就算說了,貂蟬能理解自己的作法,但月蘭主動留下來沒道理啊?
“我想與你商量,和月蘭一起回司徒府。”貂蟬說。
“什麽,你要……走?”李當先這次可不管雅不雅,坐直身子就把貂蟬的手抓住了。
“要解你之困境,還需從呂奉先身上下手,現你傷重多有不便,做為你的夫人,我代你與王司徒共商應對呂布,還有董卓之事。”
李當先一眨不眨地看著貂蟬,有點傻了,這個女人不簡單啊!
怎麽對付,不會是又走回三國演義的劇情裡吧?
連環計?
美人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