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話一出口,空氣陡然安靜了。大家神色各異地看著祂,誰都說不出話來。
聽聽!
把人家嵌在船頭保持平衡,魔鬼本鬼都未必玩得有祂花。
如果說其他古神是人類的災難,那就是全體古神的災難,即便是這個仍停留在祂腦海中而尚未付諸實踐的念頭,也能輕而易舉地令旁人感到毛骨悚然。
這時,在眾人頭頂旋轉的雲團劇烈地翻湧起來,塔克琉斯回來了。
可憐的塔克琉斯一定不知道自己即將面臨什麽,不然也不會趕得這麽急。眾人紛紛抬頭望向天空,這次他們不再緊張,心裡只有憐憫。
十幾秒後,雲團中心絲滑地分開一個圓形的空洞,金燦燦的陽光穿過空洞形成一根斜向下的金色光柱,塔克琉斯的身影在光柱中緩緩浮現。
“你是一位值得尊敬的強者,但你依然不是我的對手。”塔克琉斯昂著下巴淡漠地說道,“神也好,人也罷,在我眼中皆是螻蟻而已。”
祂能感受到禦姐版唐妙妙的力量已經徹底被封鎖,自覺穩操勝券,心情無比自在,居然開始講起騷話來了。
這樣傲慢的神放船頭乘風破浪真是再合適不過了。唐煊等人沒有接話茬,而是默默等待行動。他們想看塔克琉斯落魄的樣子,等到那時候再問問祂哪來的自信目空一切。
用審視貨品的目光打量塔克琉斯,臉上不自覺地流露出一絲‘我很滿意’的神態,就差張嘴對塔克琉斯評頭論足了。
唐千機注意到的表情,暗自吞了吞口水,並悄無聲息地向後挪了幾步脫離了的視野。
自己人也怕被誤傷啊!
雖然不清楚究竟在想什麽,但對塔克琉斯來說必然是場災難。
塔克琉斯緩緩低頭,想看禦姐版唐妙妙屈服的樣子,但卻意外發現了的存在。祂的聲音裡稍稍多出一絲驚詫,居高臨下地問道:“你是什麽人,怎麽進入我的競技場的,為什麽我感受不到你的氣息?”
唐煊、林婉、唐千機、麥倫尼瑟、將軍、傻子半神和禦姐版唐妙妙,祂只能感受到這七個人的存在,而完全感受不到這個第八人。這令祂有些意外,因為記憶裡從來沒有遇見過這樣的情況。
笑眯眯地說道:“在下不才,是位擺渡人,此次專程為接你做船而來,還請多多配合。”
唐煊聽得眼皮一跳。
坐船做船——您就是語言帶師吧!
塔克琉斯盯著的臉仔細看了兩眼,雖然祂確信自己從未見過這個少年,但祂心裡卻莫名其妙地生出一絲畏懼,仿佛在哪裡跟這個少年有過一段極不愉快的經歷。
奇怪,我為什麽會感到害怕?
塔克琉斯有些遲疑,祂從未遇到過這種情況,僅僅看到一個人的臉就感到害怕,而且完全感應不到這個人的氣息,就仿佛這個人壓根不存在一樣。
祂有些不安。
祂遲疑道:“我不坐船。”
搖了搖頭:“不,你要做船。”
唐煊忍不住笑了出來。
這倆神壓根不在一個頻道上,塔克琉斯還天真地以為是邀請祂坐船呢。坐船是假,做船是真,的心太黑了。
塔克琉斯盯著的臉看了又看,熟悉感越來越強,他忽然恍惚了一下,一種時空錯亂的感覺湧上心頭,就仿佛這段對話已經發生過無數次,現在又是一次重演。
祂感到強烈的不安,這股不安讓祂頸間的汗毛倒豎,似乎在提醒祂某件極其糟糕的事情就要發生了。
可是......
我是無敵的塔克琉斯啊!
塔克琉斯心中生出一股勇氣,祂決定把精神和身體的雙重警示都拋之腦後,大聲地表達自己的強大,讓對祂頂禮膜拜,以此抵消祂的恐懼。
然而話到嘴邊卻變成了:“我今天心情不錯,你走吧,我可以當你沒來過。”
在念頭轉化成語言這極短暫的時間裡,祂的勇氣飛速消退,原本十分硬氣的念頭出口時卻變成了軟弱的話語。
對塔克琉斯笑了,祂用真誠的語氣說道:“做船以後好好表現,還有重見天日的機會。我雖然是船長,但我從不剝削我的船,做船的都知道。”
停頓了一下又補充道:“好吧,我偶爾也對我的船不好,但大家都能理解我, 最後都只是一場誤會罷了。”
這兩段話,塔克琉斯一句都聽不懂。祂絲毫沒察覺到這兩句話背後眾多古神的血與淚。
祂皺眉道:“你不走?”
笑眯眯地說道:“船頭還沒到手,我怎麽能走呢?少了你我的小船可就不完整了,你對我非常重要!”
這又是一句讓塔克琉斯聽不懂的話。
船頭還沒到手就去找船頭啊!
找我幹嘛?
不過祂這回聽明白了一個意思,那就是不僅不走,而且還承認是專程來找祂麻煩的。
祂感到十分生氣,因為祂覺得自己已經給足面子了,可卻不識抬舉。既然如此,祂也只能動手了。
先下手為強!
“均衡!”
塔克琉斯感覺是個很詭異的家夥,所以搶了先手機會。一張與禦姐版唐妙妙曾經衝破的一模一樣的枷鎖出現在頭頂。
唐煊注意到幾次顯形的枷鎖形態各不相同,而跟禦姐版唐妙妙撞了同款,看來這種枷鎖就是塔克琉斯最強力的均衡印記了。
禦姐版唐妙妙是靠深不可測的力量底蘊強行撐爆了均衡印記,這個時期的神力應該不多,祂會用什麽手段將其破除呢?
看著自己頭頂的枷鎖,不僅怡然無懼,甚至還豎起大拇指誠懇地稱讚道:“均衡一切,不管什麽時候什麽地方,這個能力都是萬金油!我能堅持到今天,你功不可沒,等到我成事了,一定狠狠地獎勵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