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初,韓石聯合投資行帳面金額累計高達九百萬貫,韓記銀號三百萬貫,皇家彩撲兩百萬貫。
石琨的銀票鋪與解庫,自然也是盆滿缽滿。
當然,兩人沒忘記轉戰三京,派出精乾人員奔赴大名、河南、應天三府,拿著海量的錢財低調地收購升值空間大的熱門地皮。
而且,按照韓逍遙的指示,這些地皮暫時不動作為儲備,等到東京城新加入的地皮商打的熱火朝天,他們再撤出來。
屆時,再引誘那些資金緊張巨商大鱷們開發三京,韓石投資早已經給他們準備了一個巨大無比的坑。
這種陰險的謀略,讓石琨暗地裡冷汗淋漓,若不是與韓記聯手,只怕自己也會被坑得傾家蕩產。
好在,自己當時見機的快!
交代完東京各個項目的商業布局,韓逍遙留下張誠與沈三娘,自己帶著隨從趕回堤北營地。
首要的是檢驗煉鋼廠,有了大匠曾明的坐鎮,北營鋼鐵廠一日出鋼五百斤,目前堤北鄉兵正式編制八百人全副武裝,另外還儲備了大量刀盾槍頭箭頭,以及防護性能極強的板甲。
李道一給韓逍遙的密信中說明,目前儲存裝備可以額外裝備五百人,到五月底,可以再增添一千套兵甲。
韓逍遙對曾明格外重視,禮遇有加,同時希望李道一帶領北營鋼鐵廠繼續大膽嘗試,煉出硬度更高的高碳鋼。
這種鋼鐵用來鑄造單兵利刃以及破甲箭頭,非常管用。
同時,還指示曾明研發柔韌性較好的彈簧鋼,可以做沙發床墊,也可以製作機弩彈簧,提升機動連弩的射速和貫穿力。
肖富貴那把遼國南院將作坊精心打造的連弩,已經被弓弩作坊完成初步複製。
但韓逍遙認為,一次性連弩用於刺殺或防身大材小用,因此指示弓弩組,改良為箭匣式連弩。
箭匣式連弩的大小仿佛三隻後世鍵盤疊加在一起,通過強力彈簧與鋼製機括擊發,每隻箭匣裝六支全鋼短箭,箭匣可快速裝卸。
木製模型早已經完成,但彈簧鋼卻一直不過關,因此,在得到曾明這塊天上掉下來的“餡餅”後,儲備了足夠的兵甲,韓逍遙便把彈簧鋼作為了優先項目。
總之,韓逍遙給李道一曾明撂下一句話。
“要人給人,要錢給錢,只要能練出彈簧鋼,我親自給你們授金質勳章!”
韓逍遙離開了,鋼鐵廠卻沸騰了。
授勳哎!
自從訓練營首次授勳開始,金銀銅質勳章就成了最耀眼的榮譽。
而且,韓記成立三個多月,獲得勳章者不過數十人,其中金質勳章僅僅發放了五枚。
李道一沒想到,自己一介打鐵匠,居然還能有獲得金質勳章的機會。
能不能光宗耀祖,就看這次機會了,死也要把彈簧鋼煉出來!
於是,李道一專門騰出兩座高爐配合曾明試驗,全天六班倒,不間斷調節鋼水的碳含量,爭取早日完成任務拿到金勳章。
離開北營,韓逍遙找到肖富貴的內衛密營。
又是一個月過去了,肖富貴不負眾望,給出了五個甲級學員。
來得太及時了!
經過面談,韓逍遙做出了慎重安排。
青龍、灰鴉潛入西軍,從大頭兵開始。
金魚潛入東京城,自行打入權貴府邸。
朱雀將跟隨豐盛行潛入金國境內,伺機結識女真高層。
玄武籌建暗殺組,
強化城市各個環境下的狙擊。 肖富貴對於八名甲級學員的安排很清晰,唯有上個月的“紫貂”去向不明,那是唯一一名女學員。
但他也知道,這是韓逍遙為了保護紫貂特意這麽做的。
間諜,知道的人越少越安全。
“白貓這個月查獲了很多老鼠,我初步核查過,都有相應的證據,要不要殺一儆百?”
肖富貴將密檔卷宗遞給韓逍遙。
韓逍遙接過密檔,一邊看一邊笑著說:“看來,荒原還真香餑餑,皇城司、開封府、內司、樞密院……既然來者都是客,那就慢慢招待他們,你這邊抽調乙上學員輪換監控,就當實戰練兵了!”
肖富貴點點頭,再問道:“訓練營裡已經安插了五個,每月還會有兩三個陸續進入,直到每個都中全部安排上為止。”
“可以!”韓逍遙沒有猶豫,兵權永遠是最重要的,這與對各級將領的信任無關。
在韓逍遙心裡,未雨綢繆的制度,比什麽都可靠。
最後,肖富貴提起了勞改營,說是鄭良和侍從百日勞役的期限快到了,這兩個是放是留?
韓逍遙拍了拍額頭,這件事對方不提,他到真是疏忽了。
“你在郝仁那裡安插了幾個人?”
“明暗各一,同時,每個月還會有人混進勞改犯的群體中。嗯,韓記所有部門,我都安排了人,有的固定,有的輪換。”
韓逍遙點點頭,隨即離開,直奔勞改營。
郝仁並不詫異韓逍遙的到來,直接讓人將鄭良帶到公舍。
韓逍遙再次審視著鄭良,這個最先被抓到的原八大王骨乾,即被張誠伏擊的鄭都頭。
實際上,他是番人,在西軍最精銳的騎兵中服役,草窩子伏擊戰時,若他騎著馬,張誠絕對會被鄭良斬殺。
韓記騎兵籌建在即,韓逍遙此時專程探望鄭良的用意十分明顯。
“鄭都頭,勞役期滿可有什麽打算?”
鄭良不假思索地回答:“回家!”
韓逍遙點點頭,表示理解對方,卻問道:“我們準備組建騎兵營,缺一個指揮使,我比較看好你,回去安頓好家人之後能否歸來就職?”
鄭良頗為訝異地看著韓逍遙,最終問道:“為何選中了俺?”
“大宋以西軍為精銳, 西軍以番人最擅騎射,你是西軍番騎出身,在黨項、江南和燕雲都打過仗立過功,做人做事也知道分寸。
因此,韓記騎兵營需要你這樣的帶兵官!”
韓逍遙很直白地將理由和盤托出。
說完將一份卷宗放在鄭良面前。
鄭良打開卷宗,是一份騎兵營指揮使的任命書,還有十張二十兩的韓記銀票。
“跟我來。”
韓逍遙帶著鄭良出了勞改營,營門口蔣雀兒牽著一匹高頭駿馬,見兩人出來便把韁繩交給韓逍遙。
“軍馬?”
鄭良一眼便看出,這是一匹正宗的軍馬。
“嗯,花了不少心思弄到的,目前,騎兵營已經有近百匹軍馬,你若回來肯定夠一個指揮的數。”
說著,韓逍遙將手中的韁繩放到鄭良手裡。
“這馬送你了,裝備衣食都備好了,去吧!”
鄭良將卷宗揣入懷中,腳踩馬蹬飛身而上,駿馬長嘶一聲向前奔了幾步。
鄭良勒住韁繩,扭頭回望韓逍遙,忽而轉身駕著戰馬一路向西前行。
晨光下,馬蹄聲碎,一溜煙塵揚起,轉瞬間便遮住了人影。
“師父,他要是不回來,俺們是不是虧大了?”
看著逃命一般的鄭良,蔣雀兒有些不放心地問道。
韓逍遙搖搖頭。
“各方面都顯示,勞役期間,鄭良表現一直良好,出工出力不曾懈怠,甚至八大王白軍師拉他一起越獄,他也沒有跟隨,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