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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道江湖》二十五.瀟湘事起
  沈秋習武以來,已經由劍玉神秘,得到數門武藝。

  從風雷指,歸燕刀,到五行門絕影七殺術,魅影步法,這外用武藝目前已經足夠沈秋琢磨的了。

  吃透了這幾門武藝,即便是對抗人榜高手,沈秋也是不懼的。

  但惟獨內功心法,沈秋卻收獲頗少。

  他現在修煉的魚腸功雖然也很厲害,修到極處也是絕等內功。

  但因為五行門傳承嚴密的關系,卻只能得到初級門道,並沒有後續修煉的法門。

  而折鐵少年那鐵心決雖然被拚湊完整,但它也算不得上等功法。

  而且它的運氣方式,是爆發式的,很像是沈秋在夢中常用的真氣爆發。

  折鐵也對他說過,他的武學就講求暴起狂戰,一招製敵。

  這樣的內功爆發力十足,但卻是三板斧,爆發完了,也就再無後繼之力。

  這門鐵心決配合折鐵少年善用的重劍劍式,那絕對是非常適合,但卻不適合沈秋,他的力量並不是強項。

  目前來說,魚腸功還能用一用,但伴隨著沈秋修行內功的速度,最多半年之後,這初級魚腸功就跟不上節奏了。

  他必須想辦法,給自己找來更好的替代內功。

  而眼下,偶遇林慧音這天資卓絕,但非常單純的女俠,就是個最好的機會。

  “呼...”

  沈秋長出了一口氣,他睜開眼睛。

  在夢中與林慧音幻影交戰,三次皆輸。

  這女俠看樣子也就二十歲,比沈秋大的有限,但一身劍術著實驚人,在面對她時,沈秋有種面對山鬼的感覺。

  不過山鬼的劍法是奇詭。

  快、急、絕、詭異莫測,經常從不可能的地方刺出一劍,如天外飛仙,讓人難以抵擋。

  而林慧音的劍,卻是另一種路術。

  不緊不慢,使劍時猶如潺潺流水。

  一招接一招,好似源源不絕。

  但她的每一劍,氣勢都在積蓄,就好似溪水匯聚成河,滔滔大河又奔流成湖,最後以席卷萬物的姿態,衝入滄海中。

  和林慧音對戰,初時七劍還能抵擋一二,沈秋甚至一度佔到上風。

  但在林慧音揮出第八劍後,形勢便徒然變化。

  就像是一頭慵懶的雌豹,越是積蓄氣勢,劍招越發致命,一劍接一劍滔滔刺來,壓得沈秋就像面對瀑布橫流。

  那劍術舞到最後,甚至在沈秋周身帶起實質性的劍風氣刃,就好像林慧音劍中帶出劍氣,在周身周身狂舞。

  手持回音劍的林慧音,當真如風中女神,駕馭劍風,摧毀一切。

  打到最後,沈秋根本招架不住。

  那急刺而出的每一劍,都有蠻力和巧力變幻,就像是貓戲耗子,讓沈秋每一刀的力量都被破壞掉。

  最後夢境幻化出的樹林就像是被風暴卷過,一片狼藉。

  沈秋在那倒塌的樹木之間,也被亂舞劍光封喉。

  三次作戰,三次都是這樣!

  沈秋可以確認,他並不能激發出林慧音所有的實力,這女子的劍術氣勢積累到最後,絕對能和山鬼拚的你死我活。

  “孔雀...”

  沈秋看著身邊閉目調息,臉色已經好了很多的林慧音,他輕聲說:

  “就如孔雀一樣,不開屏時那就那樣,一旦開屏,便技壓群芳。

  初時不過爾爾,但陷入其中,就再無生機。這瀟湘絕劍能獨步武林,果然是有真本事的。”

  但沈秋從這三次作戰失敗裡,

卻也並非一無所獲。  林慧音劍術超絕,但有個致命缺點,她的劍充盈殺傷力,是需要時間積累的。

  最開始的那七劍預備的時間,便是沈秋的機會。

  既然打到後面擋不住,那就在劍法還沒施展開時,就將她擊破便是。

  不過要做到這一點,沈秋得返回蘇州,手握無堅不摧的搖光刀才行,畢竟,林慧音手中那把劍,也不是凡物。

  他用鴻鳴刀,還破不開那把劍的防禦。

  這瀟湘回音劍,沈秋也感知過,並不像承影,搖光那樣通靈,也許只是一把傳承長久的古劍罷了。

  這世上的通靈寶兵,估計數量也不會太多。

  他坐在馬車裡,向外看去,此時已是午夜時分,李義堅和小鐵在前方引路,他們今日奔馳了大半天,一刻也沒有歇息。

  在這月光下,已經能隱隱看到遠方的洞庭湖水了。

  估計明日午時,便能到達瀟湘劍門。

  沈秋回過頭,看著林慧音,這女子的氣息綿長,呼吸之間幾欲不可聞,只有高聳的胸口緩緩起伏。

  這倒是賞心悅目。

  林慧音體內有厚重的真氣流轉,她皮膚上的血管清晰可見,在真氣流轉間,沈秋還能感覺到那種似風聲回響的聲音。

  女俠嘴唇已經恢復了血色,蠟黃蒼白的臉頰也恢復正常。

  手臂上的小傷口已經在真氣溫養下愈合了,不斷滲出血跡的腹部,似乎已經開始愈合,這種肉眼可見的愈傷效果,讓沈秋頗為眼饞。

  只是,這事急不得。

  “你在看什麽?沈秋。”

  閉著眼睛的林慧音突然開口問到:

  “你自剛才睜開眼睛,便一直在看我,還說什麽孔雀之類的...”

  被女俠叫破,沈秋也不尷尬。

  他穿著李家商隊夥計的衣服,舒展身體,趟在裝滿箱子的馬車上,他用左手撐著頭,對林慧音說:

  “自然是看美女啊,林女俠,你們瀟湘女子,都是這麽溫婉可人的嗎?”

  “也許是吧。”

  林慧音也不尷尬。

  她輕笑了一聲,回應到:

  “湘江滋潤,洞庭養育,雖不及蘇杭女子那麽柔美,但我瀟湘之地,也算是人傑地靈。

  此番事了,少俠不如在我瀟湘之地逛上一逛,我很樂意做向導。”

  “那以後再說吧。”

  沈秋打了個哈哈,他沉默了片刻,便說道:

  “昨夜,我見你與呂坤對劍,我也和你瀟湘門人作戰了,你用的劍法,似乎和他們用的並不一樣,不但更靈巧,而且更精妙。

  是你師父教的?”

  “是。”

  林慧音繼續調息內力,她簡短的說:

  “師父秘傳。”

  “那你師父還真是偏心的緊。”

  沈秋撇了撇嘴,打了個哈欠,他說:

  “我來猜一猜,你師父號稱‘瀟湘絕劍’,這手劍法必然是她壓箱底的功夫,她也沒教你那林琅師兄,對吧?”

  林慧音沒有回答。

  這份沉默似乎越發悲傷。

  “唉,我要是那林琅,我也會心有不甘。”

  沈秋看著窗外的夜景,他輕聲說:

  “辛辛苦苦侍奉師父,宛如侍奉父母,盡心盡力協作門派之事,但自家師父卻對自己隱瞞頗多,不但不傳真武,還把絕學都教給胸大無腦的師妹...

  最後連掌門之位都要交給她。人心都是肉長得,你這師父,也許武功高絕。

  但真的是不通人心啊。”

  沈秋看了沉默的林慧音一眼,他說:

  “或許她知道這一點,卻也不在乎。

  她眼中只有你,卻忽略了那個一直在她身邊的大弟子。

  這善意被辜負,得不到回應,就會變成很可怕的東西,你看,你師兄那份得不到回應的渴望,最終釀成了這一壺毒酒。”

  林慧音聽著沈秋的評價,她最終還是沒忍住。

  她睜開眼睛,看著沈秋,她認真的說:

  “師父不是不教,而是師兄劍術天賦有限,學不會真髓,學了反而浪費精力,不如專精瀟湘劍法,那劍法也是我門中絕學,練到深處,也是江湖絕技。”

  “好嘛,好嘛。”

  沈秋擺了擺手,不和林慧音爭辯。

  他說:

  “我又不通劍術,你隨便怎麽說都可以,但我想,你自己心裡也知道,我說的是對的。”

  沈秋眨了眨眼睛,他掀起窗簾,讓月色照入馬車。

  他躺在那一抹月光中,隨著馬車上下搖晃,隨口說道:

  “他學不學的會,是一回事,你師父教不教,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這就是個教訓,林姑娘,你以後若是做了瀟湘掌門,若還按照你師父那一套去做,怕是還要惹出禍事來。”

  林慧音那邊看到沈秋不言語了。

  她自己也覺得無趣,便重新閉上眼睛,開始運起真氣。

  但沈秋引出了這個話頭,有些事情藏在林慧音心裡也確實難受,在一刻鍾之後,這位女俠便主動開口說:

  “其實,你說的確實對。

  師兄比我早入門五年,在我來之前,他一直被師父盡心培養,但我來之後,師兄就變得日漸沉默。

  門派中也有閑言閑語,師兄總是勸我不要多想,但多想的應該是他。

  我師父那個人...

  怎麽說呢,早年間經歷過一些事情,性格有些偏激。”

  林慧音歎了口氣,她說:

  “她其實也不是偏心,只是想用心教導我,讓我突破她所不能突破的劍術瓶頸,去更高處,替她看看江湖風景罷了。”

  “不用為她說好話,也不用給我解釋。”

  沈秋欣賞下月下女俠,他說:

  “那又不是我師父,她是什麽樣的人,和我沒關系。”

  林慧音咬了咬嘴唇,她長歎了一口氣,一想到明日就要和師兄刀劍相向,她內心頗有些苦楚。

  她說:

  “我還記得,我少年時,師兄用心教我用劍,帶我去長沙集市遊玩,瞞著師父,給我帶些小吃零嘴,我那時最是喜歡和師兄待在一起。

  當真就如你和青青姑娘一般,只是長大了,便...

  生分了。”

  沈秋沒有回答。

  他在想著,若是之前沒有和青青挑破那層窗戶紙,任由兩人心結繼續發展。

  也許數年之後,他和青青之間,也會如林慧音和林琅之間一樣,出現一層裂痕。

  甚至是走到如林慧音現在這一步。

  兩人之間,必有一死。

  但沈秋摩挲著下巴,覺得以青青丫頭的性格,應該不會叛逆到那種程度的吧?

  兩人沉默良久,沈秋回過神,他佯裝好奇的問到:

  “你師兄也與你一樣,學了雪霽心法嗎?”

  “這倒沒有。”

  林慧音搖了搖頭,她說:

  “師兄心性與雪霽心法不合,他學的是瀟湘劍門正宗的雲劍心法。”

  “哈哈。”

  沈秋大笑了一聲,他說:

  “林慧音啊林慧音,你還說你師父不偏心?不但不教絕學,連內功心法都不教,怪不得林琅要害她性命呢。”

  “你不懂便不要亂說!”

  林慧音被這玩笑弄得有些生氣,她鼓著臉對沈秋說:

  “這雪霽心法可不是我瀟湘絕學,乃是我師父在機緣巧合之下從別處的。

  她答應過那位友人,只會教關門弟子,這事乃是隱秘,你不要連說。這可真怪不得師父。”

  “嘿,你又不是小女孩了。”

  沈秋指著林慧音鼓起的臉,他笑嘻嘻的說:

  “生氣的時候,別和孩子一樣鼓起臉嘛,這是在刻意賣萌嗎?”

  “噌”

  一聲劍鳴,臉頰通紅的林慧音一劍掃來,沈秋彈起風雷指,將那劍脊撥開,這一劍並不帶殺意,只是驅趕罷了。

  “好了,女俠好生休息,我這就去外面守著。”

  沈秋說了一句,動作如鬼魅一般閃出馬車,沿著車梁掠出去,最後落在了馬上。

  一夜無話,第二日眾人再次奔行,終於在午時到達瀟湘劍門的山門之外,這武林大派果真不凡。

  洞庭湖畔的一整座山,都是劍門領地。

  在入山的山口,還建了一個高大的門樓,在那門樓之上,有用利器刻出的“瀟湘”兩字,筆畫剛硬有力,又不失靈巧轉折。

  就如劍影流轉,入石三分。

  這分明就是劍術高絕之人,用手中青鋒刻出來。

  沈秋一行人整了整衣服,騎在馬上,護送著幾大車藥材前往山門處,那裡有幾名弟子在巡邏護衛,沈秋騎在馬上回望了一眼身後。

  林慧音就在後方等待,待他們進入瀟湘宗門後,她才會現身出現,這是早已約定好的。

  李義堅手持信物,帶著笑容,壓著緊張,和守門弟子寒暄了幾句。

  這李家藥鋪每年送藥兩次,這些弟子都是知道的,而且時間也對的上。

  檢查無誤之後, 他們便放一行人入了山門。

  從那些弟子的表情來看,呂坤一行覆滅的消息,確實還未傳入劍門中,看來,林琅也還未掌握整個劍門的權力。

  沈秋一行人入山門半個時辰之後,守在山口的弟子們,便看到有一個帶著鬥笠的女俠,騎在一匹老馬上,正緩緩而來。

  “來者止步!”

  一名弟子上前幾步,大喊到:

  “瀟湘劍門近日封山,無關人等,勿要靠近!”

  “噌”

  輕厲劍鳴聲中,瀟湘回音劍驟然出鞘,林慧音手持此劍,伸手摘下鬥笠,搖晃了一下腦袋,讓長發在身後潑灑開。

  她看著眼前驚愕的劍門弟子,她冷聲說:

  “你等可識的此劍?”

  幾個弟子你看我我看你,臉上有驚慌茫然之色,顯然是認識了。

  林慧音看著眼前山門,她朗聲說:

  “我不管林琅對你們說了什麽,但師父將此劍交予我,我便是下一任瀟湘掌門!

  若要攔我,便來吧!”

  那幾個弟子倒是沒有阻攔,只是有些手足無措,看到這一幕,林慧音便放下心,她對那幾人說:

  “你等前去敲響鳴劍鍾,使門中弟子,不管長幼,不管職位,不管輩分,皆在大殿廣場相見!

  我有密事要公之於眾!

  另外,再去告訴林琅!”

  林慧音收劍回鞘,拉著馬韁,越過那幾名弟子,直入山門,在衣袖飛舞間,她冷聲說:

  “告訴我那好師兄...我林慧音,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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