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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道江湖》三十九.歸行
隨著蓬萊萬靈陣,被沈秋以偷天換日之法執掌於手中,蓬萊已無力攝取在天地各處逸散出的靈氣。

 雖然絕大部分,都還被仙山那個大的出奇的靈陣收納。

 但剩下的那些,已經足夠推動變化到來。

 不過這些變化,最開始時,也注定只有感知敏銳的高手們才能覺察到。

 對於東海之濱的普通人而言,或許一夜災禍之外,最明顯的變化,就是在黎明的天空中,除了太陽之外,又多出了一物。

 一座懸於天際的山,方圓數百裡,比一座城市大得多,它就那麽孤獨的,懸在東海海面的雲層之下,約莫數百丈高。

 這麽明顯的東西,不只是沿海邊的人看得到。

 就算是在蘇州,臨安城中,也能看的清楚。

 江湖客和蓬萊人在白露時節的約定,早已穿的沸沸揚揚,整個天下差不多都知道了這等事,所以待天一亮,那浮島現於眾生眼前時,不用太多提醒,大家便知道,那應該就是仙山蓬萊了。

 還真是一座島啊。

 而與此同時,在黎明時分,陽光驅散黑夜的時刻,蓬萊島上,疲憊的武者們,也已做好了離開的準備。

 傷者們被固定在蓬萊寶船的船艙中,死者們的屍體,也被盡數從已有妖獸作亂的山中帶出,還有人趁著有陰兵開道的最後時間,重入山中,尋了些好東西帶回。

 就如花青在洗心池邊看到的紫蓮花和各種仙草仙植,這座仙山藏於海底一千年,一直有微薄靈氣殘存,讓山中生出世外無有的各種奇珍異寶。

 仙草帶回凡塵,可以開爐煉丹,挖些奇異礦石帶回,也能鍛造好兵器,而一眾天榜武者和老祖交戰,攪得蓬萊地脈暴動,將藏於地下的各種好東西都翻倒地表。

 好運氣的李義堅和張屠狗,尋到了好些未經雕琢的靈玉,裝了滿滿幾袋子,打算拿回去之後,請人做成各種好東西。

 總之,慘烈的戰鬥階段已過,五九钜子也在微調這座寶船的各種機關陣法,準備返航,剩下的時間,就交給武者們去“探險”了。

 對於這種行為,山中老祖並不阻攔,甚至膽大的武者,都摸到了兩座偏峰上的蓬萊廢墟裡,從其中尋得一些刀劍靈物,也算是額外收獲。

 “轟”

 黑色寶船下方,隨著靈氣引入懸空陣法,周遭百處符記如燈光點燃,陣法激活,龐大沉重的黑船便晃晃悠悠的從山門下的平台處浮升起來。

 “陣法修改後,還有些不太穩當,但各處機關算是已經激活,可以離開了。”

 黑船甲板之下,用作動力提供的艙室中,只剩下一顆腦袋的钜子,對旁邊看著眼前各類杠杆和鎖鏈扣子的沈秋說:

 “一會,你聽我指揮,讓你扳哪個,你就扳。

 別亂動,這艘船乃是上古墨門機關精華所在,有些細節處,我也尚未吃透。”

 “嗯。”

 沈秋點了點頭,眼前這琳琅滿目的“操作台”上,更是控制方向用的萬象軸,就有七八個,其他大小杠杆,多達三十多個。

 這操作台和他老家那邊全自動的玩意,完全是兩個畫風,不是專業人士,連看懂都難,更別說操縱了。

 “那個最大的紅色杆,向前推到底。”

 钜子的腦袋,放在操縱台前的一處桌上,從脖頸參差不齊的撕裂處,還能看到幾根軟管和類似於脊椎般的斷茬。

 以天機墨術的手法,此時該給钜子趕緊換一副軀體,免得大腦得不到足夠的真氣溫養。

 不過此處靈氣甚多,钜子頭顱處的幾處墨家符記,也是散發著微光,代表著這顆腦袋,也開始換靈氣代替真氣溫養腦髓。

 看钜子臉上的表情變化,他似乎已經適應,而且精力充沛。

 “哢”

 沈秋將紅色杠杆推到底,在腳下的陣法核心處,便有如巨獸吞水的聲音響動,四周的靈氣,都被吞入陣法之中,更龐大的能量從懸空陣四周放出,推著寶船往更高處懸浮。

 船上的所有人,都抓緊了附近的固定物,這一次寶船啟動,並無蓬萊蛟蛇牽引,所以就顯得有些晃晃悠悠,震動頗大。

 “黑色第三根鎖鏈,拉下來,估計有點吃力。”

 钜子又發出指令。

 沈秋抓住頭頂的黑色鎖鏈,向下拉動,有些沉重,似乎連著鉸輪,隨著沈秋拉扯的動作,頭頂上方便傳來劇烈的齒輪碰撞聲。

 在寶船兩側,黑色的鐵製船身四周,有機關開合,在甲板上一眾武者的驚呼中,兩大兩小,如翅膀一樣,覆蓋著黑色甲葉,充滿了機械感的飛翼,也被展開來。

 像是這艘船憑空長出了兩對翅膀。

 大的雙翼可以迎著風調整角度,讓船懸空上下改變高度,小的尾翼,則是借風力,若船舵一樣,微調航行方向。

 隨著雙翼展開,操縱台上的兩處萬向軸上,也點亮符記,代表著一套控制系統正式“上線”。

 但讓沈秋束手無策的是,眼前這操縱台上,根本看不到四周光景,他這位臨時二把刀船長,又該怎麽調整航向,才能把這一船人,帶回中土去?

 似乎是看到了沈秋臉上的遲疑,钜子解釋說:

 “看到四方的鏡子沒?

 那是我墨家秘術的‘影鏡’之法,本是要搭配船上各處的慎子秘術使用,來倒映出四周的景象,給掌舵者做輔助用。

 不過它似乎出了問題,我現在這個樣子,也沒辦法修,你不是有隻鳳頭鷹,也從艾大差那裡學了慎子秘法嗎?

 就以它的雙眼,為導向吧。”

 “怪不得钜子點名要我來幫忙打下手,我還以為,钜子是看到我在墨家機關術上的天賦,原來只是個工具人。”

 沈秋撇了撇嘴。

 “能者多勞嘛,忘川宗主。”

 钜子得了這艘寶船,此時心情非常不錯,墨城被毀棄的陰影也散去一些,有此寶船在,墨門在千年前,也能重建傳承。

 或許,他能仿照這艘船,再建一艘更大的機關寶船作為新宗門來用。

 “這艘船暫歸我們墨門。”

 钜子借著這個機會,對沈秋說:

 “待我們建出自己的寶船後,這艘船就再轉交回忘川宗,用於接送武者出入蓬萊。”

 “這麽大方?”

 沈秋詫異的說:

 “這艘乃是上古墨門所有,由你們繼承是天經地義的事,我可沒想著,再從钜子手裡,把它拿回來的。”

 “墨家人普遍不喜爭鬥。”

 钜子眨了眨眼睛,代替搖頭的動作,他解釋說:

 “以後武者防守蓬萊山中妖獸作亂,我墨家也只能為你們打打下手,做做後勤之事,這是事關天下安危的大事,我們便要以這種方式參與其中的。

 再說了,你這次為天下,失了劍玉,乃是憾事。

 這艘船,就算是我本人,給你的補償。”

 “那沈某就卻之不恭了。”

 沈秋回了句,一息之後,他又說:

 “但钜子對我和劍玉之間的聯系的理解,似乎有點問題,在引靈氣入體後,我已不需要再持有它,也能用它。

 天下之大,各處亦能聯通,但也只能僅限於我本人,想要像臨安武境那般,帶多人入武境,就有些力有未逮了。”

 “這樣嗎?”

 钜子說:

 “那還好一些。

 那老祖凶狠,一年之後,我輩前來應戰,若不得武力突破,也逃不開敗局,這劍玉必是接下來準備的重中之重。”

 “不。”

 沈秋閉上雙眼,開始運作慎子秘術,他對身旁的钜子說:

 “我之前可並未說謊,眼下這就是你們的最後一戰,已走到如今這一步,屬於你們這些天下武者的仗已經打完了,一年之後,不需要你等隨我一起再赴險境。

 那是我和老祖之間的事情。

 那一戰,我獨自前來即可。”

 钜子聞言驚訝,正欲勸說。

 但見沈秋面色執著,便知他已打定主意,這會已多說無用,便沉默下來。

 沈秋這方,則聯通到此時正在仙山中與那些小妖“玩耍”的驚鴻,打算趁機換換口味的飛鷹感受到召喚,便飛身嘶鳴,展翅而起,一瞬便掠到寶船上方。

 以它鷹眼掃遍周遭,閉著眼睛的沈秋就像是有了副雷達一樣,他左手扣動萬向軸,寶船兩側的機械飛翼向下扭轉,分開懸空陣散發的力道,將力道推向斜後方。

 這艘數噸重的寶船,便朝著下方數百丈高空一頭栽下,鬧得船上一眾武者齊聲大叫,直以為要墜下天際,砸入海中,船毀人亡。

 但沒有的。

 就如滑翔一樣,這艘船在空中帶起一道拋物線,像是跳水一般,從數百丈高空一路向下,速度越來越快。

 兩側的飛翼也似是發出不堪重負的哢哢聲響,好像下一瞬就要斷裂開。

 但那只是千年不用帶來的磨合,這上古墨門的造物,要比沈秋想象的,堅固的多,距離海面越來越近。

 百丈,五十丈,三十丈,十丈。

 在操縱台上,有個不斷跳動的刻度尺子,待落入繁體字的“伍”時,沈秋迅速調整萬象輪,將飛翼方向拉平。

 這一瞬,本該一頭載入海裡的寶船,飛快靈活的改變方向,像極了一條躍出海面的大鯨魚。

 其下方的龍骨撞角,分開海水,帶起巨大波濤,讓船身震動兩下,把個抓不住扶手的李大幫主,差一點甩飛到海裡去。

 落地雖不太美妙,但之後卻平穩下來。

 寶船分開海水,滑翔近百丈後,終於平穩的落在了距離海面兩丈左右的空中,向前穩步航行。

 船身下的懸空陣噴出的力道,在海面上形成了白色的水花,甲板上的一眾武者暈暈乎乎的,這場高空速降,讓一些平衡性不太好的武者,已趴在船舷邊嘔吐起來。

 但更的多人,則抬起頭,看著數百丈高的天際上,懸浮於雲層之下的蓬萊仙山,回想起那昨夜一戰,他們頓時有種重回人間的感覺。

 仙山上的仙家氣象,老祖化身各種凶獸,以一己之力,打壓眾武者的驚魂狂戰,還有仙山崩潰,大地撕裂,地龍翻身,天翻地覆的鬥法。

 這些事,都會成為他們這一生也無法忘卻的記憶,會成為以後的談資,他們將帶著驕傲,也有足夠的理由驕傲。

 他們將以第一人稱,向所有人訴說這場發生在人間之外的故事。

 他們也都聽聞了江湖各大宗門,欲以聯合守備蓬萊妖患,自然是積極參與,幾乎不用高手號召,當即就有十多人表示,他們的宗門,也願意加入其中。

 這是一份職責,但也是一份榮耀。

 “你家二哥呢?”

 沈秋扶著林慧音,在艙室高處,眺望眼前越來越近的海岸,他問了一句,身後的陸玉娘則看了看身後天際,那越發遠去的蓬萊仙山。

 她帶著一抹憂傷,說:

 “二哥留在那裡了,他說要和父親一起守備妖患,順便磨礪武藝。他是這麽說的,但我知道,二哥留在那裡,怕是已不想再回紅塵了。”

 “這可不行。”

 沈秋搖頭說到:

 “歸藏山莊的傳承得有人來做,你得像個辦法,把他重新拉回人間來。”

 “徒兒我又有什麽辦法?”

 陸玉娘歎了口氣,說:

 “二哥從小就是那性子,我勸不住的。”

 “對強驢,就得下狠招,勸不住,那就逼他回來。”

 沈秋扭頭來,對陸玉娘輕聲說了幾句,陸玉娘的表情怪怪的,但幾息之後,還是點了點頭,辭別師父,往下艙去。

 待她走後,慧音女俠搖了搖頭,對沈秋說:

 “你這方法太過了,萬一弄巧成拙...”

 “不會的。”

 沈秋打斷了妻子的話,他認真的說:

 “你信我,以陸歸藏對那人的上心程度,一旦消息傳開,他不會坐視不理的。 而且比起陸歸藏的個人歸屬,咱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考慮。

 張楚提前走了,避開了和張莫邪的見面。

 那人已打定主意,要行險招,燕京之事,怕要生變。此番回去,便要第一時間趕往那裡,協助青青奪城。”

 如此說著,沈秋將一縷溫順的靈氣,送入林慧音體內,又以雙手握住女俠打著繃帶的手指,忘川經轉入溫和愈傷的涅槃功法,助慧音恢復傷勢。

 他對林慧音說:

 “我先送你去蘇州,在煙雨樓暫且修養,讓瑤琴照顧你,我也放心些。”

 “你就不怕瑤琴那大婦,欺負我這小妾?”

 林慧音眨了眨眼睛,說了句,沈秋則聳了聳肩,沒有回答這調侃。

 顯然,家宅和諧,他並不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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