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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道江湖》四.泰山授藝
在大胡子楊複入玉皇宮,沈秋離泰山的同時,泰山腳下,泰安城中,也是一片熱鬧。

  之前說過。

  齊魯之地動亂二十余年,各處都有匪患叢生,在是非寨橫行齊魯那些年裡,整個山東大地上,最安全的地方,只有兩處。

  一處是青龍山下。

  是非寨所在地方圓百裡,有天下第一綠林寨鎮著,無人敢在那裡襲擾作亂。

  而另一處安全之地。

  就是泰山腳下。

  玉皇宮道爺們乃是江湖名門大派,自然有排面的很。

  他們庇護一地安危,自然沒有不長眼的毛賊,敢在泰山腳下胡來。

  因而這泰安城,這些年裡,也是日漸繁榮。

  竟有了幾絲不遜於齊魯首府濟南府的繁華平靖。

  這幾年,有剿匪軍在齊魯四處剿匪,民生倒是好了很多,泰安陳依舊繁華。

  如今這兩月,這處城中,還有繁華更甚,幾乎成了齊魯武林的風暴眼。

  四處都有江湖人趕過來,在城中久居。

  究其原因,也很簡單。

  玉皇宮從兩月前,一改江湖門派的守舊作風,開始往外放江湖秘籍了。

  最開始,這個消息被很多人引為笑談。

  大家都是走江湖的,自然都是一個模樣,但凡有好東西,都恨不得藏的嚴嚴實實。

  小門小派,尚且講究傳承有序。

  這江湖大派,怎麽會突然做出分享秘籍的舉動?道爺們怕不是失心瘋了?

  但隻過了半個月,這些質疑者就被狠狠打臉。

  玉皇宮不但放出了道門基礎功法,甚至還有進階篇。

  只要基礎功法入門,修出純正泰嶽真氣,就能從道爺們那裡,得到正統道門功法的全篇。

  而且七日一測。

  來者有份,只是不能抄錄帶走。

  這下,齊魯這邊算是炸了鍋。

  有志於武道的年輕俊傑,一窩蜂的往泰安去。

  那些練武有成的武者,也跑去湊個熱鬧,甚至一些武林小門小戶,臉也不要了,拖家帶口往泰山去。

  雖說只是基礎功法? 但人人都知? 這正宗道門的武藝不比其他。

  修出的道家真氣溫和方正,凝實綿長? 與任何外功武藝都百搭? 用來打武道基礎,再好不過。

  而且還有進階功法? 雖然只是玉皇宮弟子們都能學的“雲霞功”,算不得江湖絕技。

  但練得好? 也足夠打通任督二脈? 修出地榜武藝。

  畢竟師父領進門,修行在個人,修不好,不是功法有問題? 那是人有問題。

  這麽一套功法? 可比江湖散人的野路子強太多了。

  最重要的是,這名門正派的功法,練起來沒有隱患,太行山事雖然沒有在江湖掀起波瀾,但那些事傳功法有異的小道消息? 到底還是有些人聽進去了。

  不信的,也心裡有些懷疑的種子。

  更況且? 這江湖裡也都不是天才,對於大部分江湖人來說? 這一生習武,能到地榜層次? 就已是人生目標了。

  還要什麽自行車啊?

  今日? 恰好是玉皇宮道爺們? 來放秘籍的日子,泰安城城隍廟前,人頭攢動,幾名玉皇宮道長,端坐在桌椅前方,不斷有人上前。

  就如把脈問診,由道長們檢查體內真氣,而在城隍廟裡,也有外門弟子把守。

  只要通過道長檢測,便可入廟中,學習功法。

  “脈象平穩,不錯,雲霞功已入門。”

  一名道長收回手指,撚著胡須,對眼前興奮的年輕人說:

  “可入廟內,學進階功法前三篇。”

  “感謝道長!”

  那年輕人很高興,但強忍著興奮,很有禮貌的,對道長拱了拱手。

  道長也微笑點頭,甩了甩拂塵。

  “去吧,用心學。”

  那年輕人在人群中或羨慕,或嫉妒的注視中,大步走入廟中。

  下一個衣袍還打著補丁,面色悲苦的中年人上前。

  道長把脈,便皺起眉頭。

  “體內真氣不純,你是修了其他功法?脈象氣象陰冷,莫非是邪功?”

  道長問了句。

  那中年人咬了咬牙,低聲說:

  “在下,在下年輕時,誤入邪道,被人蠱惑,學了生死契。”

  這話說完,道長還沒說完,身後人群就傳來一陣嘈雜。

  “哈哈,原來是個魔道狗賊。”

  “這會見魔道垮了,便要轉換門庭嗎?”

  “呸,人人得而誅之!”

  一群江湖人群情激奮,還有幾個抽刀在手,喊打喊殺,道長卻不以為意。

  他看著眼前中年人的臉色,與他目光對視。

  那人眼中,盡是窘迫,懊悔,與哀求。

  以如今魔教式微,如過街老鼠般的情況,這人敢來泰安,許是心中真有悔意。

  負責把脈的道長想了想。

  他想起臨行前,衝和師兄的叮囑,便有了決斷,也不理會那些江湖人的喊叫,對眼前人說:

  “生死契邪功,一旦學了,便如跗骨之毒,難以祛除。縱使以我玉皇宮功法,也無法化去你體內邪力。

  想要解脫,唯有散功一法。”

  “啊!”

  那中年人臉色愁苦更甚。

  “那豈不是丹田毀去,以後再學不得武藝了?”

  “是。”

  道長撚著胡須,慢悠悠的說:

  “既學了邪法,想要重歸正途,自然不可十全十美,但沒了內功,還有外功可學。閣下既然想要徹底脫離魔教。

  那這邪法有沒有,不都一樣嗎?”

  中年人還是猶豫不決,最終也沒能下定決心,而是退回人群之中。

  道長搖了搖頭。

  以此時江湖正邪之態,這人怕是沒辦法活著離開泰安了。

  但生死有命,都是緣法。

  自己已勸過了,救不下來,也沒辦法。

  下一個人上前,再把脈。

  這一次,道長的眉頭皺的更深,他對眼前那人說:

  “之前已說,欲學我玉皇宮功法,便不得同修其他內力,閣下這體內修了零零總總四種內功,除了江湖心法外,還有兩道連貧道都識不得。

  精力分散,多學多錯!閣下,還是選一種用心學吧。”

  “你這老道士!我怎麽學是我的事,你管得著嗎?”

  那被指責的江湖人頓時拉下臉來,他說:

  “你們玉皇宮說天下人皆可來學你們武藝。現在卻又說出這話,不許我繼續學!莫不是在誆騙大夥?”

  “嗯?”

  道長瞥了這人一眼,他連搭話的興趣都沒了。

  手指一揮。

  當即就有玉皇宮弟子上前,把這胡攪蠻纏的貨亂棍打了出去。

  周圍人群裡也沒人叫屈,反而樂呵呵的看熱鬧。

  道長也是氣不打一處來。

  他端起茶杯,喝了口茶,心中想到。

  這些江湖散人,一個個眼高手低!沒有天才的命,還非要學天才的路數。真當那四五門奇功一起練,還能融會貫通的法子,是人人都能學的?

  也不知衝和師兄和掌門是怎麽想的?

  明明是自家先祖苦心參研的武學,現在卻要白白送給這些散人們。

  最氣人的是,這些家夥,非但不領情,還挑三揀四。

  哼。

  當真是小姐脾氣丫鬟命!

  如此想著,下一個人又上前來。

  是個十多歲的女童。

  道長笑眯眯的伸出手,搭在女童手腕上,幾息之後,老道表情變化了一下。

  他伸出手指,放在小女孩肩膀,脖頸處,輕捏了幾下,讓小丫頭臉頰通紅,有些不安,頻頻看向身後人群。

  老道臉上則笑容更甚。

  他收回手指,撚著胡須,溫聲說:

  “小女娃好根骨,又得人從小傳授江湖心法,夯實基礎。如今雲霞功前三篇運功也已穩固,可學後六篇!

  你這小童,可有師承?可願入我玉皇宮?”

  那穿著打著補丁的粗布衣服的小女孩瞪大眼睛。

  她往人群看了看。

  有個拄著棍的老乞丐對她笑著點了點頭。

  她又搖了搖頭,對老道,指了指自己的嘴巴。

  意思是,自己是個小啞巴,沒關系嗎?

  “沒關系,練武是靠手,又不是靠嘴的。”

  老道笑眯眯的說了句。

  見小女娃有些猶豫,人群中的老乞丐歎了口氣,走出來,帶著小女娃跪在地上。

  砰砰砰磕了幾個頭。

  “善。”

  道長之前的壞心情一掃而空。

  他將小女娃扶起,笑眯眯的說:

  “老道有三個弟子了,你便是第四個,一會便隨老道上山去。”

  她身邊的老乞丐也笑呵呵的,盡是滿足,被一起邀請上山去,也不拒絕,自己撿來這小丫頭,總算是有了個好歸宿,老頭心裡也是感慨良多。

  如此美玉良才啊。

  老道想到,這功法送出去,倒也不是壞事,讓江湖散人去練,遇到能與門派功法契合的好苗子,自然能被收入門牆。

  這樣一來,也能沙裡淘金。

  嗯,這樣想來。

  掌門和師兄,果然是高瞻遠矚啊!

  “你衝虛師叔,在山下傳授武藝,可順利?”

  泰山上,正在打坐的衝和道長,突然開口問了句。

  坐在師父身後蒲團上的大弟子蕭靈素,立刻回答到:

  “挺順利的,師父。這兩個月裡,轉修我門派功法的江湖人,已有近八百余,重修雲霞功入門的,也有三百余人。

  還尋得幾名好根骨的少年少女,入門派中。”

  “嗯。”

  衝和道長聽聞此言,臉上浮現出一抹笑容。

  不管未來如何,現在已救了八百余人了。

  這雲霞功,是紫薇師弟與他用心挑選的,修出的內力,最是方正穩固,還有護持精元,強身健體的功效。

  修此內功者,就算真被拉入萬靈邪陣,靠著此等穩固內力,也能多堅持一時三刻。

  就算內力被抽取,也能護持精元不外泄。

  這是救人的大善事,自然要好生去做。想到這裡,衝和又問到:

  “其他門派呢?”

  “太嶽山那邊,聽說也開始向外放功法秘籍。”

  蕭靈素用心回答到:

  “也是一套固本培元的道家內功,喚做金玉五方譜,據說是純陽子前輩親自參研編纂的。

  五龍山莊也有秘籍流出,是一套鎖住體內真氣的行氣秘法,喚做“小乾坤功”。

  丐幫的聲勢最大,他們在洛陽,蘇州,泉州,南海等地,都放出大量功法,但都是些低級入門的武藝。

  比江湖心法好一些,但好的有限。

  至於劍門和涅槃寺那邊,目前還沒有動靜。”

  “嗯。”

  衝和道長擺了擺拂塵,說:

  “那兩家自有內情在,不便多說,對我門派放出功法,江湖可有傳言?”

  “有。”

  蕭靈素皺起眉頭,回答說:

  “大部分江湖散人,都在承載我等大義,但也有些其他聲音,說我們學張莫邪傳功天下,是包藏禍心,欺世盜名。

  還有人乾脆說,我們放出的雲霞功有問題,就像是七絕門的生死契,只要練了,就要被玉皇宮掌控一生。”

  聽聞弟子的話,衝和老道頓時冷笑一聲:

  “呵呵,直接把我道門和魔教劃在一處,當真好大一口黑鍋啊。”

  “雖然傳言混亂,但都不用猜。”

  蕭靈素冷聲說:

  “必然是隱樓狗賊傳出來的,真是見不得天下好。”

  “壞人嘛,自然是這樣。”

  老道士倒是不在意。

  他語氣悠然,閉著眼睛,一邊參悟道門雷法,一邊說:

  “關於蓬萊隱秘,最近江湖,可有動靜?”

  “有些波瀾,師父。”

  蕭靈素無奈的說:

  “我們給每一個學功法的散人,都說了蓬萊惡意,江湖上也有丐幫和五行門,在盡可能的不斷灑出太行事和陰謀的真相。

  但蓬萊傳說六七百年,大家對他們都是敬而畏之。

  有人信我們。

  但更多的人,依然將信將疑,主要是,咱們空口無憑,拿不出證據來。

  那些太行事得受害者們。

  要麽失蹤,要麽畏懼蓬萊報復,有的乾脆直接投到蓬萊那邊,為虎作倀,混淆是非。

  願意開口為我們說話的,根本沒有幾個。”

  衝和老道沉默半晌,臉上也盡是無奈。

  他歎了口氣,說:

  “不親眼看到,確實很難相信,仙山仙人,竟是黃泉惡鬼,如老道這般,若不是親身往太行走了一趟...怕也是不信的。

  怨不得他們,蓬萊在天下各處,灑下秘法秘寶,迷惑人眼,誘惑人心,當真是世間惡賊!

  唉,靈素,那些篩選過的武者,過來沒?”

  “已經到了。”

  大弟子看了一眼殿外,他說:

  “以楊複為首, 第一批三十多人,已在門派中等候,只是師父,咱們手中沒有靈氣,這神武術,該怎麽教啊?”

  “當然能教。”

  衝和老道站起身,抓著拂塵,對弟子說:

  “神武術究其本質,不過是特殊的行氣路線方式,就如沈秋的爆衣功一樣,只需記熟各個穴位經絡的行氣路線。

  就算沒有靈氣,以這些江湖良才的根骨天賦,也必然學得會。

  也趁這個機會,將蓬萊之事,在告知於他們。

  這些良才,將來必是武林中堅,在各地地區,都有威信。

  只要他們相信,便會帶動很多江湖散人都信這蓬萊秘聞。

  如此一來,便能再救更多。”

  說到這裡,心懷悲鳴的老道緊了緊手中拂塵,臉色越發堅定,身形也挺拔了些。

  “沈秋可以不理武者犧牲,任豪盟主一事後,他對江湖正道再無好感,也不怪他行事偏激,這方江湖,確實是魚龍混雜。

  但他可以不管,我們卻不能坐視旁觀。

  以蓬萊之惡,必要加以鏟除,而眼前這些武者,每多一個,便是多一分勝算。

  我輩既自持正道,便要行正事,要行正事,就得用心去做。

  多救一個,是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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