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家夥?
小允?
在一旁的陳飛、洪途安都看出來了,張允明顯失態了。
不過兩人都沒有說什麽的意思,面對事實,只能靠張允自己去接受。
場面陷入了壓抑的沉默。
想想也是,張允在武道館足足培訓了六年,花了二十多萬塊,風雨無阻的訓練,相比於從未訓練過的陳飛而言,那優越感自然是相當高的。盡管,正常時候,張允沒有故意表現,可潛伏在常態下的優越感,並非不存在。
但這一下測試,雖然洪途安還沒有正式公布氣血值多少,可他這麽詢問,明顯意味著陳飛的測試結果,超出了常規。
在張允眼裡,眼前的事態,便是如此。
他認識洪途安五六年了,幾時聽過這樣的評價,這可是‘天賦異稟’,是小說裡電視上都用來稱讚主角的專屬話語。
旁邊的陳飛抿著嘴,這時候他也想不到什麽安慰的話語,畢竟若真是天賦異稟,也的確有點刺激張允了。
他雖然心底裡高興,可也不忍心去打擊張允的自信心。
“小允!”眼看張允視線回避,低下腦袋,洪途安陡然一聲冷喝,道:“不要逃避,這就是事實!天賦異稟有很多種,你說的那種只是肌肉體現,可未必所有的天賦異稟,都要表現在身體外表上。”
“有的人,天生過目不忘;有的人,天生擅長奔跑;有的人,生下來就是武道天才,一年三品的都有。這些也都叫天賦異稟,你要學會去接受。”洪途安冷然道:“你以為上天不公平?”
張允咬著牙,情感上想要反駁,可理智上他也清楚,這個世界上並非事事都講公平的。
例如,家境背景,張允自己也可以感受得到。這方面,他比陳飛優越多了,年紀輕輕,就開上了98年的限量版躍龍,而陳飛呢,跟妹妹一起騎腳踏車!
而且腳踏車掉漆嚴重,還是陳舊的……
“沒,我只是心裡有點……”張允耷拉著腦袋,說著說著,聲音沒了。
“你能這麽快想通就好!”看張允欲言又止的模樣,洪途安溫言安慰道。
在這樣的同齡人面前,遇到這種狀況,心裡落差,產生不舒服,這是人之常情。
實際上,洪途安自己何嘗沒有這種妒忌的心理?
只是他到底三十幾歲了,生活經歷豐富,許多事情也習慣了,不習慣的,也被現實生活逼得學會看開了。
“洪叔,飛仔的天賦異稟是什麽?”張允抬起頭看了一眼陳飛,看那眼眸隱隱充滿了挑戰的光芒。
“呵呵,這不是天生神力,可沒有專門的名稱!”洪途安笑著搖了搖頭,繼而轉眼看向陳飛,道:“只是他在血脈上有點特殊,他的氣血活躍性比較敏感,只要身體運動,氣血就能迅速調動起來。”
“洪叔,你的意思,飛仔他的氣血天生擅長爆發?”張允急眼連問道。洪途安的話,他完全聽得懂,氣血活躍性,這是武道上的一個專用名詞,解釋起來頗為複雜,除了氣血,還需要涉及到人體的血脈,心臟機能等等。
但通俗的意思,就是在運動的時候,能夠輕易做到事半功倍。
例如,測試氣血值的時候,別人需要劇烈運動四分鍾,氣血湧動才能達到測試基線,而陳飛只要劇烈運動兩分鍾甚至一分鍾,氣血湧動就能迅速達到測試基線。
“是的!”洪途安謹慎地點頭,而後目光鄭重地看著陳飛,道:“換句話說,
陳飛若是將來真的成了一名武者,在同等條件下,他氣血的活躍性,會讓他的戰鬥力遠超同境界的武者。” “坦白說,我都很羨慕他!”說到最後,洪途安自己都露出了羨慕的笑容。
天賦異稟還能這樣子的?
張允直接啞口無言,說實話,他都提不起妒忌心理了。
這種事實,超乎了他的認知范圍。
而當事人的陳飛,同樣震撼的說不出話來,因為原主的微型攝影機裡拍攝下的一幕,讓他意識到了一種詭異的感覺,該不會是那把黑杖引起的吧?
懷疑歸懷疑,震撼歸震撼,陳飛內心的激動,那真是難以言表,臉色都隱隱泛紅。
“好了,接下來說說陳飛的氣血測試結果。”看兩人沉默消化的差不多之後,洪途安微笑著說道。
張允和陳飛連忙抬眼看向洪途安,期待著。
“你的氣血均值是103卡,按照去年我們南陽省的武科錄取線,你還差足足17卡。”洪途安陳述道:“雖然你的氣血表現出天賦異稟,活躍性很高,可缺點也明顯,你一舉一動都容易消耗氣血,簡而言之,你積累氣血的難度,比平常人要艱難兩三倍左右。”
“……”張允和陳飛再次面面相覷,目瞪口呆。
這天賦異稟還有缺陷的一面啊?
三觀被刷新了!
“總得來說就是這樣。”洪途安站了起來,去關閉氣血機,該說的他也說了,至於訓練計劃,自然也是得按照測試結果來制定,盡管陳飛隻繳了一個月的培訓費。
“洪叔,那我先走了,飛仔待會見!”張允招呼了一聲,提起書包,轉身離開了,他已經通過了初級、中級培訓班的考核,參加的是高級培訓班的訓練。
看著張允離去的背影,陳飛心裡也是有些想笑。
的確,得知自己的氣血積累難度後,張允表現得比先前輕松了些。
想必自己103卡的氣血值,對他而言,毫無威脅感。
換句話說,張允的氣血值,恐怕比自己要高得多。
麻煩啊!
不過,今年的武科考試進行了氣血改革,爆發體能的話,對於自己,豈非也是一種有利形勢?
陳飛倒是沒太多失落,很容易就平衡了自己的心理。
這時候,關好氣血機的洪途安微笑著走了過來,他先走到門口看了一眼門外,再確認張允已經離開訓練室的大門後,這才轉頭看向陳飛,那模樣似乎還有隱藏的話,沒有說出來。
“洪師傅?”陳飛隱隱有所察覺。
“嗯!”洪途安藹然一笑,轉身在門鎖上掛上了免打擾的紙牌,然後順手關上房門,這才轉頭看向陳飛,道:“你心性比小允要沉穩,有些事,當他面,我沒好直說,現在就我們兩個人,有些事我可以跟你提前談談!”
陳飛目光一怔,總感覺這位洪師傅話裡有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