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賓館,位於帝江二中的斜對面。
在這漆黑的深夜中,不知何時,下起了毛毛細雨。馬路上,街道上,漸漸被淋得潮濕,偶爾有路人,匆忙地從街道穿過。
房間內,冰冷的氣息,彌漫四周。
床榻旁邊的床櫃上,一道彩色的光芒,突然自黑暗中閃爍而起,緊接著便是密集的馬提琴鬧鈴聲。
圓潤的馬提琴鬧鈴,回蕩在房間內的每一個角落,床榻上陳飛,也適時睜開了眼眸,隨手打開了牆壁上的頂燈按鈕,房間內,頓時一片明亮,與室外的黑夜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三點了?”
陳飛下意識地翻起身,嘀咕了一句。他身上沒有穿任何的睡衣,而是以正常裝直接入睡。
拿起手機一看,果然剛好三點一分。
陳飛拿起背包,掏出一品的氣血丹,以開水配合,當場口服了一顆。
走到窗口邊上,看了看燈光下,飄灑的毛毛細雨,陳飛略微蹙起了眉頭。
任務,不知不覺居然進入了雨天氣候。
只是不知道,這氣候會是否進一步惡化?
皺了皺眉,陳飛倒是沒有猶豫,而是背起背包,打開房門下樓去了。
盡管是小雨,可計劃必須按時推進,這關乎到歐陽迪的小命。
來到樓下,街道上有著一排的出租車停靠在街道邊上,其中一輛的車頂上的LED燈顯示著‘空車’的字眼。
陳飛心底裡有幾分感慨,當出租車司機也真不容易,有訂單,即使是深夜也要頂著這糟糕的天氣出行。
“師傅,辛苦了!”
陳飛走到出租車的旁邊? 瞧了瞧滿是潮濕的玻璃門? 玻璃門下滑,道。
說完? 陳飛連忙遞出了手裡事先準備好的包車費? 500元雷歐元。
“先收下吧!”
出租車司機,猶豫地看著陳飛手裡的現金? 卻是沒有伸手的意思,陳飛體貼地說了一句。
“陳先生? 要去哪裡呢?”
出租車司機? 伸出有煙繭的右手接過現金。
“先去東橋頭!”
陳飛打開車門上車,同時解下了身上的背包,放在膝蓋前。
至於安全帶,陳飛沒有帶。
以他的站實境的樁功? 就算翻車? 也傷不到他。
樁功雖說正常狀態是以馬步站立為主,可是以陳飛眼下的功力,就算屁股坐著,也能轉移作用在身體上的力量。
站實境的樁功,有不倒翁之稱? 坐立之間,其實影響並不大? 尤其是對於精通樁功的武者而言。
“好的!”
中年司機點了點頭,打起轉向燈? 將車輛駛出了街道邊的臨時停車位,燈光照射在路面上? 照出細密的雨絲。
熟練地調轉車頭? 加上街道上空無車輛? 司機略微加速之後,便以平穩的速度,朝著公路的北方駛去。
“待會進入東橋頭之後,師傅你就沿著河道的一邊走。”
陳飛重新拿出地圖,打開來,看起了東河道北段的馬路路線。
東河道北段,雖然是以曲線路段居多,可是因為市政建設做得好,加上行道樹的繁茂,在英蘭區這一帶,反而是形成了一條頗具特色的風景線。時常有許多的年輕男女到此約會見面。
不過在這凌晨三點多,街道上卻是沒有哪對情侶現身。
“還挺長的!”
在看地圖的同時,陳飛偶爾也通過旁邊的景物做一些判斷。
路面上有許多建築物,所以這條車道也是以彎路居多。
但是在東河道的河面上,要找出一條筆直的航道線,一路向前,卻是太容易了。
這是水路跟陸路的區別。
行駛主體不同,這意味著在載體上面,擁有更多的選擇。
“陳先生,馬上到東橋頭了,要過橋嘛?”
中年司機微微打著方向盤,做好了隨時改變車道的準備。
“過橋,然後繼續沿著河道岸邊走!”
陳飛幾乎沒有任何的猶豫。
東橋頭是交接的地點,他自然是要先熟悉一下東橋本身的具體情形。
沒多久,出租車就接近了東橋頭。
慶幸的是,在東橋頭的附近,沒有種植行道樹。
陳飛搖下車窗看去,一條足有六百五十米左右的大橋,橫架在河面上,橋梁上裝飾著的燈,正閃爍著五彩的光輝,在蒙蒙細雨下,顯得如夢如幻。
橋梁上聳立的高大鋼鐵架,就像是一座鐵塔一般,高高地指向無盡的蒼穹。
仰望之際,陳飛頓時有一種渺小的感覺油然而生。
在這種地方作為交接地點,好處是顯而易見的。
對方果然是本地人啊,不是本地人,是不清楚這座橋的具體情形的。
“對了師傅,這叫什麽橋啊?”
陳飛突然意識到自己居然沒有去看橋的名字,只是去看東橋頭這一片小區域。
“就叫東龍橋。上面搭建的鋼鐵架,在每年的年底煙花節,都會燃放一場盛大的煙火,很漂亮的。”
中年司機似乎也是本地人士,開口道,言語間,頗有幾分對地理熟悉的得意感。
“用鐵塔做燃放煙火的場所,看來這是你們這地區的一場煙火盛事啊!”
陳飛感慨道。
在東龍橋上,燃放煙火,周圍都是水,又安全,有能盡情地燃燒焰火,這場煙花想必真是此地的盛典。
“過了這個月,下月十五就到了。”
中年司機道,手裡的轉向盤,緩緩轉動,車已經衝上了大橋,發出車輪撞擊過渡鐵板的低沉碰撞聲。
寬闊的橋面,足有四十米,無數的雨絲落在上面,一片潮濕。
“嗡嗡嗡……”
這個時候,突然遙遠的南面方向,有著一道汽笛聲,隱隱透過雨幕,傳了過來。
陳飛不由地朝著聲音來源看去。
遺憾的是細雨蒙蒙,即使以他武者的視力,也是無法看清楚。
“這是船艇的引擎聲音,每天都有漁民出海打漁。”
中年司機側臉瞧了一眼陳飛的面色,解釋了一句。
“噢,還有漁船啊,你們這裡吃海鮮,怕是要比別得地方便宜啊!”
陳飛微微抬頭,噢了一句,心底裡卻有一種無形的壓力,忽隱忽現。
漁船?
這是他事先沒有想到的。
其實,臨近大海的城市,有捕魚行業是很正常的。
可是陳飛沒辦法知道那麽具體,尤其是漁船,很多都是漁民自己買的船,就是圖一個出海方便,甚至還有一些專門做走私的漁船。
這種情況,漁民又怎麽肯到船務局乖乖登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