噠,噠,噠。
黑暗中,迅猛奔踏的陳飛,腳步聲回蕩在山洞中,整個洞內的空間,都是充斥著奔踏聲。
只是踩踏時,腳底下傳來的震動感,讓得陳飛深感緊張。
他可不認為自己的奔跑,能令這厚實的山石地面,產生震動。
“吼!”
一道仿佛喉嚨深處,呼嘯而出的吼聲,在後方響起。
這一刻,陳飛感覺到自己的耳朵耳骨膜,明顯地隱隱作痛,就好像有東西在用力擠壓一般,疼得他越發緊張。
“蓬!”
陳飛迅速地朝著光的區域衝了出去,卻是一頭撞在了如同是布簾一樣的東西上,整個人穿了過去。
“這是……?”
陳飛傻眼了,眼前的場景,並非是先前山洞入口的盆地形地面,而是一間高級的實驗室。對,仔細看起來,就像是一座建立在山洞之內的實驗室。
明亮的牆壁,就像是特殊的合金材質打造,倒映出他惶恐的面容。
“咚!”
就在這時候,一道身影迅速地穿過這間實驗室的空曠之處,擋在了水晶光簾的前方,一座死死地按住了妖獸的頭顱,令得那狂奔而來的妖獸,匍匐在地,無法前進寸步。
飄蕩在半空中的水晶光簾,來回沒規則地甩動著,如同是河邊的垂柳,隨風飄蕩,發出“沙沙”的輕微撞擊聲。
陳飛這時候,才震撼著目光,看到那妖獸的前半身。
漆黑的頭顱上,兩根銀色的巨角,蜿蜒向後,有著螺旋紋理環繞其上,略似牛頭的臉面,卻並非是灰色,而全黑,上面有細密的鱗片覆蓋。
“銀角獸?”
陳飛惶恐地張著嘴巴,幾乎是連心跳都加速了。這種銀角獸跟四階妖獸鐵甲牛,很相似,尤其是腿腳和蹄子,真的很相似。
但是,這銀角獸,可是六階妖獸,比鐵甲牛這種四階妖獸要強得多。
六階妖獸,正常情況下,都可以媲美人類六品境中段的武者。之所以,六階妖獸無法超過六品巔峰的人類武者,那是因為六品境巔峰的人類武者,可以使用精神力進行攻擊。
就像藍薇蕾可以利用精神秘籍‘滅神矛’來重創黑甲巨龜。
“有點見識!”
就在陳飛驚訝地說出銀角獸幾個字後的兩三秒鍾,那一道身披白衣的高挑身影,卻是微笑著轉過來,笑看了一眼他。
陳飛再次怔住了,這個身披白衣的高挑身影,赫然是一個容貌有些耐看的中年婦人,只不過那正在微笑的眼眸,卻是被透明的護目境給擋住了,看起來有些許的模糊。
當然了,陳飛震驚的並非是這個中年白衣婦人的身高,而是她竟然只靠一隻手,就能夠鎮住六階的銀角獸,這臂力未免太過可怕了。
說句實話,陳飛覺得就算是自己的導師藍薇蕾來了,也無法一隻手按住銀角獸。然而,對方似乎還頗為輕松,居然有余力對自己微笑。
這個中年婦人到底是誰啊?
“回到你的窩裡去!”
白衣中年婦人,右掌猛然發力,在銀角獸的臉部上震了一下,將銀角獸的頭顱震得有些歪斜。
說也奇怪,這原先還怒氣衝衝的銀角獸,居然真的掉頭就走,朝著黑暗的山洞深處走去,就像是一隻訓練有素的德國黑背。
銀角獸蹄印落地的響亮聲音,逐漸遠去,陳飛這才逐漸回轉過來。
妖獸什麽時候,可以聽懂人話了?
是我見識太少嘛?
“別驚訝了,小家夥,聽人話的妖獸多得是。”
“倒是你,怎麽找到這裡的?”
白衣中年婦人,叉著腰,讓得原先就高挑的身影,顯得更加高挑幹練,盡管是看起來三十幾歲的人了,身材卻保養得很好,連皮膚都像少女一樣,充滿光澤,看著就很有彈性。
或許是被白衣中年婦人強大的氣場所震懾,陳飛坦白地交代出了追殺安東嶽一事,當然了,追殺的性質,說得輕了一些,說成追趕。
當然了,說是為了防止安東嶽盜竊帝江學院的機密,這種渾身都是漏洞的垃圾話語,陳飛真沒敢瞎說。
白衣中年婦人聽得眼睛微亮,看起來倒是沒有生氣,這讓得陳飛暗地裡稍微放松了一些。
想想也是,這山洞雖然是禁地,可帝江學院的宗師們,要是麻痹到讓人在學院內開了實驗室還不知道,那真的可以回家養豬了。
所以,陳飛真的是覺得這個白衣中年婦人,必然是帝江學院內部的人,至少,也是非常好的合作者。
“原來是帝江學院的學生。”
白衣中年婦人,打量了陳飛一眼,淡淡地說了一句。
然後,她似有所感的又看了看陳飛,詢問道:“你的精神變異了?”白衣中年婦人在實驗室內的時候,就隱隱察覺到了銀角獸的行動,所以她當即將精神力輻射開來,結果就察覺到空間內,有第二個人的精神力存在。
“……”
陳飛雖然也知道這白衣中年婦人,實力強大,可也沒有料到,自己的精神力變異的事,對方居然能看出來?
其實,白衣中年婦人,並非是看出來的,而是察覺到的。
陳飛在逃避銀角獸追殺的時候,精神力可沒有收回,而是處於輻射的狀態。
“不必緊張,我是學院的人,不會傷害你的。再者,有人托我照顧你一下。”
看到陳飛驚慌的面容,白衣中年婦人卻是莞爾一笑,神秘地說道。
“您認識我導師?”
陳飛短暫地驚駭後,卻是有些竊喜地追問道。來這裡,他只有通知過藍薇蕾,現在對方這麽說,除了藍薇蕾要她照顧自己,不可能有第二個人了。
“薇蕾她算是我學妹吧, 哈哈,七八年沒見了。”
“對了,她突破宗師了嗎?”
白衣中年婦人忽然好奇地追問道。
“還沒。”
陳飛搖了搖頭,照實說道。藍薇蕾身軀踏入宗師境的事,陳飛還不知道呢!
“好了,沒事自己出去吧,這裡不是你一個學生能來的。”
白衣中年婦人似乎也沒打算為難陳飛,摸了摸脖頸,有些疲憊地說道。
這時候,陳飛才聞到她身上懷裡飄出來的淡淡藥味。
仔細一看她的穿著,白衣大褂,很像實驗室裡的防護服。
這個神秘婦人,到底是搞什麽的?
這個問題就像是一隻多疑的蟑螂,在陳飛的腦海中鑽來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