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斷電話，杜恪對田瀾說道:“國資委梅主任的電話，他要跟科技部周部長一起參加周一碰頭會，你說，老王是不是要悲劇了。”

“有梅主任和周部長為你站台，王主任確實處境艱難。”

“說句心裡話，我對老王沒啥意見，他說的挺對的，既然安排他當副主任，就要對得起自己的職責，我這段時間確實有點松懈，主任當的不稱職啊。”杜恪想了想，做出決定，“看樣子碰頭會之後，我得跟上面打招呼，讓老王去個好單位，不能因為今天的事，耽誤到他的科研工作。”

視野決定高度，杜恪已經無需意氣之爭。

王副主任能調來電子流實驗室，不管是科研經驗還是成果，都很不錯，再熬幾年資歷，進科學院也不是難事。這樣的人才，陷入人事鬥爭而受影響，其實很沒必要。

田瀾忽然笑道:“老板你現在的樣子，讓我想到了那些大領導，一樣的高屋建瓴，一樣的悲天憫人。”

“你這兩成語用得挺好，國防科大培養人才啊。”

田瀾是國防科大長安校區畢業，學的是軍事法律，也不知道怎麽就進了保密單位，然後一段保密經歷後，來到杜恪身邊擔任聯絡員。

科大閃電的生產線還沒建好，不過附屬實驗樓已經建好，下午的會議不僅有杜恪參加，還有國資委、軍委的代表，以及夏科大的代表和蔚來汽車的代表。

蔚來這幾年生存狀況有點差，屬於廬州市戰略投資的瑕疵，引入蔚來本來是要跟特斯拉、比亞迪正面競爭的，但現在看來，發展不盡如人意。所以經過廬州市的牽頭，科大閃電以電池供應入股，換取了蔚來接近20%的股份，這算是一筆雙贏的合作。

蔚來有了更好的電池，科大閃電有了穩定的民用客戶。

會議開了兩個小時。

杜恪沒怎麽說過話，科大閃電的第一代電子流電池，直接命名為“閃電電池”，雖然生產線還沒建好，但樣本已經打磨出很多成品，開始在蔚來汽車上搭載。目前整車試驗階段，閃電電池運轉良好，效果對比同行的鋰電池，可謂是秒殺，讓所有人都期待著它的上市。

所以會議在友好的氣氛中結束。

晚上簡餐之後，又一場小會議舉行，這是科大閃電內部會議，面向的是軍工產品。如果說閃電電池隻比市面上最好的鋰電池效果強50%，那麽共計部隊的各種型號的“雷霆電池”，效果將會高出150%。

原因很簡單，閃電電池應用的是杜恪提供的“劣質”極簡版壁壘結構。

而雷霆電池應用的卻是“標準”極簡版壁壘結構。

是的。

壁壘結構杜恪掌握著超級版、高能版、中能版、低能版、極簡版五個大版本，目前才祭出了第一個最微不足道的版本，就這樣還分了劣質、標準兩個級別。

另外計劃中，還有提升100%效果的“低質”級別，將作為閃電二代生產;以及提升200%效果的“精英”級別，將作為雷霆二代生產。預計未來三年時間裡，閃電一代、二代足以應付市場需求，三年後雷霆一代、二代被部隊淘汰，正好繼續投放民用市場。

不是杜恪不想直接為部隊提供超級版，讓部隊用上最好的電池，甚至取代核反應堆驅動航母。

實在是超級版的壁壘結構過於複雜，不是他暫時可以拿出來，這樣的結構必須常年累月摸索，光靠一個人去瞎琢磨絕對無可能。

反倒是電漿武器涉及到的鎖鏈結構，只有一種構型，沒法分割成好幾個版本。

……

電子流實驗室的周一碰頭會，

十分順利，氣氛也相當友好。兩位主管單位的副部級大佬坐鎮，讓所有人都看清楚，杜恪到底有沒有執掌實驗室的資本。只可惜王副主任已經看不到這一切，他早在兩天前就被調走了，調去了南方科大教書。粵省經濟發達，大學經費充足，對科研人員的待遇也高，這算是很不錯的安排。

送走兩位領導之後，杜恪被包校長喊去辦公室裡說話。

“小杜，科大閃電已經快要推出電子流電池了，你的新論文是不是要準備準備了?”

“是有這個計劃了，但是還沒動筆。”

“這一次準備投哪裡，還是繼續Nature嗎?”

“其實想換個口味，試試Science，我最近英文水平提高很快，想寫一點科普性質的論文。”杜恪說道，SNC三大刊，如果可以的話都他都想發一遍。

“我覺得也行，以你現在的名氣，以及現在電子流理論的熱度，只要你投Science大概率會通過。何況這還是關於電子流理論的最新成果展示，雖然現在還看不出電子流電池有什麽突破性的變革，但是等幾年十幾年後回頭再看，說不定會像鋰電池一樣，再送你一座諾貝爾化學獎。”

在包校長的話語中，已經默認了杜恪將憑借電子流理論拿到諾貝爾物理學獎。

等包校長走後，他打開電腦中的文檔， 默默思忖片刻，定下了自己的第十五篇論文題目——《電子流電池構思》。此前他的第十四篇論文《原子核剝離後的拓撲函數》，發表在前幾天的最新一期《物理評論快報》上。

不知不覺間，他的論文厚度，足夠編篡一本書。

“Science追求有趣的可讀性，那麽，是時候拿出我的橘子了。”杜恪敲動鍵盤，很快就想好了這篇論文的大綱。不過他沒有著急去寫，先構思好再慢慢填充潤色。

現在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手邊工作全都安排好，是時候再度出發去探索奇幻世界了。

他是晚上開始，本身直接躺在床上進入睡眠之中，然後激活分身。迅速激發心靈戰甲之中的坐標定位，瞬間，思維好似穿越無數光年，熟悉的感覺籠罩，他已經打開了時空通道。對面是一個豔陽天，藍色森林顏色變淡了一點，但茂盛依然，不是夏天也不是冬天。

“我來了！”

深呼吸一口氣，回頭看一眼安靜入睡的本身，分身挺起胸膛，一步邁入。瞬間跨越遙遠距離，來到了奇幻世界，與前幾次不同，這次以分身視角看待這個世界，感覺即便是豔陽天，依然有些冰冷的質感。他隨便讀了一下溫度計等指標，發現現在的溫度是16℃，很舒適的溫度。

沒有多想，分身直接找到一棵藍楓大樹，選一個位置化作一段仿生樹枝掛在上面。

然後分身思維開始沉睡。

下一刻。

躺在紫蓬山別墅床上的杜恪本身，猛地睜開眼睛:“我又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