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恪放的衛星,影響力比想象中還要到。
國家迅速組織了各行業專家,參與研討,重點討論可控核聚變的問題。杜恪自然忙得腳不沾地,上午開會,下午講課,晚上還要給領導私下裡開小灶。
著實體會了一把,什麽叫做國之棟梁的感覺。
而就在這期間,Nature通過了他的新論文《杜恪波與DUV方程》,並發表在最新一期雜志上。這是他第四篇SNC三大刊的論文,短短三年不到的時間,已經超過昔日神童曹原,成為國內最年輕的、發表SNC三大刊最多的科研人物——都是四篇,但杜恪涉及Nature與Science,顯然比曹原單發表Nature要求更高。
當然,如今已經沒有人拿曹原跟他比較了,兩者的業內知名度和圈外知名度,以及在國家的地位,都是天差地別。
“小杜,你確定你真的發現了杜恪波?”相院士在課後找到杜恪,聊了起來,“過年前,你還向我請教光學上面的知識,有些都還是常識,怎麽忽然間就發現了杜恪波,還解出這麽優美的DUV方程?”
相院士畢業於夏科大,深耕光學領域,擔任過第二代北鬥衛星總設計師,現任夏科院副院長。
這確實相當令人意外。
過年前杜恪還沒完成光學實驗,還在籌備之中,奔波全國各地向光學領域的大犇、大牪、大牛們請教,結果一轉眼,科研成果就爆發噴射,怎麽能不讓這些光學大佬們驚掉下巴。
他“靦腆”的笑了笑:“運氣。”
“運氣!”相院士開玩笑式的大聲抱怨,“我怎麽就沒有這個運氣。”
“可能,愛笑的男生運氣都不會太差。”
“我也經常笑啊!”
“可能跟頭髮多少也有關系吧。”杜恪順了順自己烏黑濃密的秀發——他最近留起了頭髮,準備試試大背頭的風格——再看了看相院士光可鑒人的腦袋,“我總有一種感覺,一根頭髮就代表一道氣運,我擁有無數氣運加身,研究出杜恪波、DUV方程、相位光交、光籠技術,屬實正常。”
相院士摸了摸自己的腦袋,然後大吼一聲:“討打!”
關系不錯、地位相近的人才能互相開一些無傷大雅的玩笑,如今的杜恪,是真正躋身在一眾大佬圈子裡,沒有人再把他當個運氣好的科研後輩看待。
電子流理論可以看做是運氣,電池、電漿,不服氣的人依然可以看做是運氣。
但從凝聚態直接轉戰光學,依然弄出巨大科研成果,再不服氣的人,也不敢把這當做是運氣了。而科研圈子裡,實力為王,杜恪已經有資格佔山稱王。
“相位光交技術,市場潛力巨大啊。”相院士掏出一根香煙。
杜恪直接在兜裡具象化一個打火機,替相院士點上:“可惜大佬們討論可控核聚變,一致認為相位光交技術不能泄露,否則會牽連到光籠技術,沒法進行市場化開發了。”說是可惜,其實杜恪並沒有什麽可惜的,名利他都不缺,沒必要拿著全息投影去市場賺錢。
但相院士是真的可惜:“軍事優先,情有可原……但是想一想,還真有點不甘心啊,北鬥配合全息投影,再配合5G信息高速,精確導航、自動駕駛、遠程操控,可以說很快就能實現……現在只有繼續等待了,好在我們這一代人早就學會了等,十年後總能看到吧。”
相院士現年六十六歲,十年後七十六歲,對一名科學家來說,還不算太老。
鍾老八十多歲還奮鬥在抗疫前線,袁老九十多歲了都還在主持工作呢。
和相院士沒聊多久,就有工作人員敲門進來:“杜主任,三號小會議室,請你參加會議。”
“好的。”杜恪點頭,又跟相院士打聲招呼,“相老師,我先去開會了。”
“去吧。”
……
三號小會議室,在座各位都是核物理專家,國家研究可控核聚變的正規軍,只有杜恪一個,不是核物理專家。
不過杜恪對核物理也不是不懂,他啃過很多相關書籍,又沒少進出廬州托卡馬克裝置,對人造太陽計劃還是很了解的。當時實現了光籠技術後,他就知道,這絕對可以應用於可控核聚變。
果不其然,國內核物理專家都來了,熱火朝天討論了一個星期,興奮程度依然沒有減弱。
但事實上杜恪不太願意參與討論。
他提供光籠技術就好了。
可控核聚變畢竟是浩大工程,得國家機器來主導,一個項目往往需要大批科學家合作。以杜恪的經歷和經驗,顯然國家也不會讓他來主持可控核聚變開發,所以,靜靜的看著別人搞就行了。他還是搞一些更實在的理論項目,在兩個世界之間來回折騰吧。
“小杜主任來了,快座快座。”
“我們剛好講到如何使用光籠技術代替磁約束裝置,杜主任,你替我們考慮一下, 應用光籠技術的話,托卡馬克、仿星器是否可以被替代?”
“咳咳。”
杜恪清清嗓子,倒也沒有推辭,他雖然不打算參與可控核聚變研究,但提建議還是願意的:“不管是托卡馬克還是仿星器,都需要磁體、真空室等大型設備製造,但是想要形成能約束核聚變的光籠,光籠發射器也是必不可免,但好處是光籠的約束磁場比普通磁約束要強力的多,而且也簡便的多……”
光籠技術要約束聚變能量在一個固定光籠中,並不現實,因為核聚變能量太龐大,但可以定向約束能量逸散,並隨時約束核聚變反應速度。
這就讓核能轉化為電能的過程,從野獸成為了被馴服的家畜。
同時也為核聚變反應堆小型化,提供了巨大的可行性,未來可控反應堆登上普通飛機戰艦坦克,都不再是幻想,而是切實可行。
就像在寫一篇綜述。
杜恪將現階段各國的可控核聚變進程講了一遍,再暢想了光籠技術在可控核聚變中可以發揮的作用,全程隻用了二十分鍾。隨後他就離開了三號會議室,將吵架的事情留給這些專家們。不過他前腳離開三號會議室,後腳就被請上車,直奔另外一個地方的會議室。
在這裡,光刻領域的專家們,也在一邊論證,一邊等著他。
可以說,圍繞他的杜恪波,已經攪動了三個領域的風雲——全息投影、光刻機與可控核聚變,此外激光領域的大佬們也在集結之中。
杜恪一個人,幾乎撬動了半個國家的科學大佬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