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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青生眼睛一亮,連忙問道:“怎麽個喝法?為甚麽辦不到?”
丹青生的問題打斷了林舒的思緒。
林舒定下心神,無奈著說道:“吐魯番乃是天下極熱之地,聽說當年玄奘大師到天竺取經,路經的火焰山,便是現在的吐魯番。”
丹青生歎道:“是啊,那地方當真熱得可以。一到夏天,整日浸在冷水桶中,還是難熬,到得冬天,卻又奇寒徹骨。”
林舒笑笑,說道:“正因為晝夜極冷極熱的溫差,才讓那裡的瓜果如此的香甜,所產的葡萄酒才與眾不同。”
丹青生深以為然。
林舒道:“晚輩第一次喝葡萄酒的時候,當時天氣尚寒,拿了一大塊冰來,將酒杯放於冰面之上。這美酒一經冰鎮,另有一番滋味。當時現在正當初夏,這冰鎮美酒的妙處,便品嘗不到了。”
林舒深深的歎了一口氣。
丹青生拍了拍林舒的肩膀,說道:“我在西域之時,不巧也正是夏天,那莫花爾徹也說過冰鎮美酒的妙處。包老弟,這也容易,你就在我這裡住上大半年,到了冬天,咱倆再來品嘗!”
他頓了一頓,皺眉道:“只是要人等上這麽長時間,實在心急。”
林舒自然不可能等上大半年,而且這樣就達不成他此行的目的了。
林舒故作無奈的說道:“可惜江南一帶,並沒有修煉‘寒冰掌’、‘陰風爪’一類純陰功夫的高手,否則......”
他話未說完,就聽見丹青生面露喜色,大喊道:“有了,有了!”
說著便放下酒桶,興衝衝的走了出去。
沒過多久,丹青生拉了一個極高極瘦的黑衣老者進來,他頭髮極黑而皮膚極白,似乎是一具僵屍模樣,令人一見之下,心中便感到一陣涼意。
林舒心下確認,正是梅莊二莊主黑白子,也是他要找的關鍵人物。
只要跟緊黑白子,就能找到任我行所在的地方。
丹青生邊走,嘴裡邊念叨著:“二哥,這一次無論如何要你幫幫忙。”
林舒好奇的問道:“四莊主,這位前輩便是二莊主嗎?”
黑白子沒理林舒,直接看向丹青生,冷冷的問道:“幫甚麽忙?”
丹青生回道:“正是我二哥黑白子。”
轉而又陪著笑,說道:“二哥,請你露一手化水為冰的功夫,給我這位好朋友瞧瞧。”
黑白子翻著一雙黑白分明的怪眼,冷冷的說道:“胡鬧,就為了這個就把我叫來!”
丹青生嘿嘿一笑:“二哥,不瞞你說,我這位包老弟說道,吐魯番葡萄酒以冰鎮之,飲來別有妙處。但這大熱天的,到哪裡去找冰......”
說罷,便眼睛直勾勾看著黑白子,就差把想法寫在臉上了。
黑白子不為所動,也不知是真沒聽懂還是假沒聽懂,說道:“這酒我也飲過,已是香醇至極,何必再用冰鎮?”
林舒瞧著不妙,插了一句,說道:“吐魯番是酷熱之地......”
丹青生連忙附和道:“是啊,熱得緊!”
林舒又說道:“當地所產的葡萄雖佳,卻不免有些暑氣。”
丹青生附和道:“是啊,說的沒錯!”
林舒又又說道:“這暑氣帶入了酒中,過的百年,雖已大減,但微微一股辛辣之意,終究難免。”
丹青生附和道:“是啊是啊!”
黑白子見他倆一唱一和,也不搭理,
只是單單拿眼睛覷著倆人。 林舒十分苦惱,本來他準備借此機會,看看黑白子的玄天指修煉到什麽地步了,沒想到他竟然如此油鹽不進。
黑白子瞧了他們一眼,便要走:“四弟,既然無甚要事,我便研究棋譜去了。”
丹青生伸手攔住,急道:“且慢!二哥,你不給我製冰,今天哪也別想去!”
黑白子看了丹青生一陣,歎道:“四兄弟各有所癡,也是無可奈何。也罷,今天便幫你一回。”
丹青生面露喜色,趕忙道:“二哥,你可別哄我,我去取水,你可別走了!”
黑白子擺擺手:“去罷去罷。”
林舒笑吟吟的看著倆兄弟,有些感慨他們之間的感情。
不多時,丹青生便急匆匆的走了進來,手上捧著一隻白瓷盆,盆中盛滿了清水。
嘴裡喊著:“二哥,二哥,來了來了!”
黑白子無奈的搖搖頭,伸出右手食指,插入瓷盆。
只是片刻,水面便浮起一絲絲白氣,又過了一會兒,瓷盆邊便蒙上了一層白霜,緊接著水面結成一片片薄冰,冰越來越厚,隻一盞茶功夫,一盆清水化成了一塊厚實的寒冰。
林舒眼睛直勾勾的看向了盆裡,不由拍掌稱讚,這玄天指的威力比他想象的要大的多。
林舒驚奇問道:“不知二莊主這凝水為冰的功夫叫做甚麽?實在是高深莫測!”
丹青生得意的說道:“包老弟,你這就孤陋寡聞了吧,我二哥這一手叫做‘玄天指’,當年......”
還沒等丹青生說完,黑白子便不耐煩的打斷了:“行了行了,既然製完了,那我便走了。”
黑白子陪著笑說道:“二哥,你先別急,嘗嘗這冰鎮美酒的味道再走也不遲。”
一面說,一面將三隻酒杯放在冰上,在杯中倒入了葡萄酒,隻一會兒酒面上便冒出了絲絲白氣。
林舒說道:“可以了!”
丹青生迫不及待的搶過一隻酒杯,一飲而盡,果然口感醇厚,並無半分異味,更有一股清涼之氣,沁人心脾,不由大喊道:“妙極!妙極!我這酒釀得好!包老弟的法子好!二哥的冰製得更好!”
說罷,哈哈大笑。
黑白子拿起酒杯,隨口將酒飲了,雖沒多說什麽,但看得出對這酒也是很滿意的。
林舒最後才去取的酒杯,作為一個現代人,冰鎮的各種飲料不知喝過多少,自然對這冰鎮美酒沒有太大的興趣,也不覺得有多新奇。
但喝了一口,嗯,確實不錯。
於是,三人便在酒室裡,你一杯我一杯的喝了起來。
喝了幾杯,黑白子的臉色也漸漸緩和了下來,搖了搖腦袋,說道:“四弟,我不能喝了,我還要回去研究棋譜,不能再喝了。”
林舒抬頭一看,黑白子的臉都開始泛紅了,一改之前冰冷的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