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將嶺南徹底納入中原的管控,影響最大的就是不便的交通。像後世米國阿拉斯加那樣的情況,很難在大唐這個時代出現。決定領土是否堅固的,只有一個因素。那就是集結起來的大軍,要多長時間能開過來。“道理只在大炮射程之內”這句話,在大唐這個時代就是至理。
李承乾之所以決定對嶺南實現滲透,就是因為中原跟嶺南不再是彼此獨立,海上和部分水路的聯系,已經讓中原跟嶺南相通了。至於陸路,李承乾相信,在最富有創造力的商賈面前,任何的困難都不是事兒。
一旦嶺南成功開拓海上商路,那麽出外采購的各種東西,就能源源不斷的湧入大唐市場,在這份新鮮的利益面前,任何有資本的大商人,都忍不住誘惑,哪怕海路還有部分河運能夠滿足運輸的需要,但他們依舊會用雙腳在陸地上踩出一條路來。
只要中原到嶺南之間的路程不再是動輒數月,那麽,嶺南再想獨立或者什麽的,也得問問皇帝的想法。
中原自古以來就有“一統天下”的說法,雖然按照字面意思理解有點不現實,但是將腳程所及的地域全部收服,還是有可能的。不算高原和西突厥的西域地區,嶺南,無論如何也得跟中原地區形成一個整體。就算短時間裡,嶺南能夠獨立,但是當中原有足夠的時間精力以後,必定會對嶺南有所動作。
這一點,馮盎很清楚,所以當初他毫不猶豫的選擇了臣服,最多因為不滿皇帝弑兄囚父的做法,不願意親自臣服而已。現如今,大唐舉世無敵,有足夠的時間和耐心整理內政,嶺南作為大唐國土上最後一片不安分的土地,必當首當其衝。說實話,太子的到來,讓馮盎驚喜不已。不得不承認,太子雖然也算強硬,但是至少不是一味的強硬,從之前的海港和造船廠來看,太子還是能商量著相處的。
泉州的改變,李承乾跟馮盎說過,馮盎只是說了一句“大唐國土內,自當遵從朝廷安排”,就算是徹底表明了自己的立場。
趙文浩的兒子恢復的不錯,至少能爬起來在床上行禮了。李承乾自作主張的解除了這個少年的罪身,準許他回歸中原,單這一條,就讓趙文浩熱淚盈眶,賭咒發誓的說要用命報答太子殿下。
籠絡人心,就是這麽簡單。
從民居裡出來,三緘其口的張贇還是忍不住說:“太子殿下,您這樣安排,是不是不妥?雖然您是太子,可是也沒有赦免罪人的權力啊,陛下能答應嗎?”
走在高州的街道上,李承乾頭也不回的說:“父皇肯定會同意的,這只不過是最簡單的籠絡人心手段。趙文浩這個人,既然能官至上州刺史,還是有些手段的。往嶺南派遣官員,隻可能是從下提拔,頂級的官員,誰願意往這裡來?你指望之前一個縣的縣令,能在泉州錯亂的局勢中有什麽作為?
所以啊,幕僚是必要的,而幕僚,沒有比嶺南的犯官更合適的了。別看他們在嶺南狀似淒慘,但是至少了解嶺南的事情,像趙文浩這樣之前是大官的,肯定不在少數。要知道,不是大官,也不至於犯流放嶺南的罪。這些人雖然有罪,但是不得不承認他們是人才。
用人之際,就不要問其出處了。當初,就連曹孟德不也說過用其才不用其人嘛。”
張贇情不自禁的點點頭,沒有再說什麽。明明在他眼裡還很稚嫩的太子,卻不止一次的給他成人的錯覺,恐怕,這次回到長安,進入朝堂,在那些頂級的大佬之間,太子殿下也能玩得轉吧!
李恪收拾妥當回去了,作為一個只能家裡蹲的人物,事實上吳中有沒有他都是一個樣。但是在嶺南即將出現的功勞面前,他只能選擇退避。
不只是李泰,李承乾也奔赴了造船廠,跟工匠們同吃同住,甚至偶爾還會脫了衣服一起乾活兒。有他的表率在,造船廠的一切工作都保持著熱情,火熱而迅速的進行。
裝備嶺南高州艦隊要多長時間?半年!裝備嶺南到揚州一條海岸線要多長時間?那就不是用月份計算的了。盡管嶺南造船廠的規模擴大了不止一倍,但是在這繁重的工作面前,還是足足用了一年半的時間才備齊材料,至於裝備妥當,時間更是直奔兩年了。
人在有事可做的時候,就覺得時間過去的很快,當越州的一批船送走,造船廠就剩下揚州一半的造船數量的時候,李承幹才驚覺兩年的時間竟然就這麽過去了。
兩年的時間啊,如今已經是貞觀十二年夏。
“太子殿下,揚州所用船隻的材料都已經準備妥當,就剩下最後的組裝了,相信用不了兩個月,就能全部裝備完畢。”
造船廠廠長常懷春從角落裡走出來,手裡拿著一份清單,激動之情難以自抑。兩年的時間裡,武裝高州、岡州、循州、潮州、泉州、括州、越州、杭州、湖州、蘇州整整十個州府啊。跟他們一起接受命令的登州造船廠,此時不過是完成了海洲的任務而已。
如果說得到皇帝的聖旨時,他們還覺得皇帝是在欺負人,偏袒登州造船廠的時候,現在他們已經釋然了。嘿,登州造船廠又如何?我們的任務比你們的重,不還是遠遠的把你們甩到後面了?
回頭看了一眼常懷春,李承乾無奈道:“登州造船廠是朝廷的產業,因為這個,那裡的工匠只能接受最基礎的工錢。咱們這裡可不一樣,好家夥,孤這幾年單單給你們發的賞錢,就超過十萬貫了,要是你們乾活兒再不賣力點,孤這錢豈不是白花了?”
聽到太子的話,好多工匠和工人都嘿嘿嘿的笑了起來。兩年的時間裡,他們也認清了太子的為人。此時站在他們面前的太子,身高八尺,相貌俊朗,雖然因為長時間的工作導致膚色變成了古銅色,但是卻絲毫不影響觀感。當初他們以為太子動手乾活就是比劃比劃,誰知道這個比劃持續了兩年的時間。
太子都躬身乾活了,他們又豈能偷懶?再加上太子在達成目標後發放的賞錢,比工錢還要多的多,頓時讓所有人都興奮起來。每天累的半死不活又如何?自己草身革命的,還能跟太子殿下比?沒有怨言,踏實乾活,就是這麽兩條,就早就了嶺南造船廠的奇跡。
雖然太子說這是整體的榮譽,但是他們都很清楚,如果不是太子,換個人來,絕對完成不了這樣的成就。
看著周圍的工匠都目光灼灼的看著自己,李承乾長舒一口氣,舉起一隻手說:“今天不幹了,把手裡的東西都扔到一邊去,越州的船隻交付完畢,咱們得歇息幾天。當初孤答應你們的賞錢,肯定照常發放,商隊從中原送來了大量的美酒,今晚孤請客,不醉不歸!”
聽到這個,所有的工匠都興奮的大吼起來,至於手裡還拿著工具的,更是很痛快的把手裡的工具隨手丟到一邊。乾的時候踏實乾,休息的時候徹底休息。這是太子一直以來都強調的事情,他們早就習以為常了。
在工匠們的裹挾中,李承乾被十幾個人舉著出了造船廠廠房。沒有親率護衛在兩邊,因為很沒有必要。如果這個時候出現一個刺客,李承乾有自信自己面前會佔滿了護衛的人手。當初,老先生跟他說過,真正的君王,不需要強權統治,什麽時候他出現在天下任意一處,都有人甘願賣命,這樣的皇帝,才是真正的名主。
讓全天下變成這樣有點難度,但是讓一間工廠變成這樣,還是沒問題的。
十八歲的年紀,喝點酒已經沒什麽了,所以酒宴開始,李承乾是來者不拒,雖然是被灌的最多的,卻還是站到了最後。
酒宴結束,李承幹才在張贇的攙扶下離開了造船廠,準備回馮家好好歇息幾天。
造船廠的工作,就算他不跟著,也能如期完成,兩年的時間都過去了,也是時候該啟程返回長安。兩年的時間裡,來自皇帝皇后,甚至文武百官的催促信一直就沒停過。在他們看來,朝廷的官員順利進入嶺南,在泉州、潮州、循州、岡州站穩腳跟,太子的這一次行動,已經成功了。
至於廣州、韶州以西,反而不能求之過急。嶺南近半的土地歸於朝廷的管控之中,在嶺南的收復結果上,已經算是板上釘釘了。
一身酒氣的李承幹才回到小樓,就把等候的蘇媛嚇了一跳。
“怎麽喝了這麽多酒?”
張贇在一邊無奈道:“殿下雖然喝的是葡萄酒,但是架不住那些工匠不知尊卑的輪流敬酒啊,回來的路上已經吐了兩次了。接下來就交給太子妃了,奴婢該出去了。”
雖然是宦官,但是張贇知道分寸,將太子交給兩個宮女攙扶後,就轉身離開。
看著喉頭不斷湧動的李承乾,蘇媛歎了一口氣,招呼宮女幫著她一起把太子抬到浴室去。三個女人抬一個大男人,盡管李承乾的體重沒有超標,還是忙了她們一頭大汗。
一直到把太子送進浴桶,蘇媛才稍稍松了一口氣,看著空曠的小樓,不由得暗罵起阿史那雪和秀秀來。自從太子給她們解開了足禁以後,倆人就像瘋了一般,再加上太子夫君一直以來都住在造船廠,很少回來,倆人乾脆就搬出去住了,一個種了一大片花田,變成了花癡,一個在山寨裡沒事兒就打獵,變成了野人。
正暗罵著兩個瘋女人,就見浴桶裡的夫君居然靠著桶壁滑了下去。蘇媛嚇了一跳,急忙伸手扶住夫君的腦袋,把他拉出來。
歎息一聲,蘇媛脫掉外衣,也進了浴桶。一邊撐夫君,一邊幫他清洗身體。
正在忙碌的她,絲毫沒注意到夫君的眼睛睜開了一條縫隙,嘴角還帶著陰謀得逞的笑。
不等蘇媛清洗多長時間,她就尖叫一聲,從胸衣裡面扯出了一隻作怪的大手。
恨恨的把浴巾丟進水裡,蘇媛哭笑不得道:“您醒了就醒了,幹嘛作怪啊,嚇死妾身了。”
裝是裝不下去了,李承乾乾脆睜開眼睛,伸手把蘇媛拽到了懷裡。
這一次,蘇媛反倒沒有尖叫,而是如同小貓一般的把頭靠在李承乾的肩膀上,微微眯起了眼睛。
從水裡抬起空閑的一隻手,在臉上胡亂抹幾下子,醉意基本消散的差不多了。
看著乖巧的蘇媛,李承乾隻覺得一股子熱流從丹田湧起,一股子鑽進了眉心,一股子卻傳遞到了小承乾那裡。
蘇媛下半身是靠在李承乾側面的,盡管倆人之間還有一段距離,但她還是感受到了某個堅硬的東西,不由得俏臉一紅,呼吸也急促起來。大戶人家小姐都是有所謂的“婚前教育”的,更別說她這個太子妃了。本該是前幾年就經歷的事情,現在擺到了眼前,不僅沒有準備好了的感覺,反而讓她一陣心慌。
聽說第一次可疼了,能忍得住嗎?
捏了捏蘇媛的側臉,李承乾道:“咱們都十八了。”
蘇媛低下頭,點點頭,發出一聲微不可察的“嗯”聲。
“你知不知道,我已經忍了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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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看著蘇媛甚至不敢睜開眼的嬌羞模樣,李承乾嘿嘿一笑,確定身上已經清洗乾淨後,就抱著蘇媛站了起來,徑自的走向不遠處的大床。
兩個侍女眼睜睜的看著太子殿下光著屁股抱著太子妃自浴室裡出來,雖然驚訝,但還是明白接下來要發生什麽事了。嬌羞之中,不由得走到床邊把窗戶關好,然後火燒屁股一樣的溜下了樓。
顧不得身上還很濕,李承乾把蘇媛放到床上,然後就像看到羔羊的大灰狼一樣撲了上去。
說實話,算上前世,他可足足憋了快四十年了!四十年的處男啊,今天就要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