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雲重帶著李太玄三人走到道宗三清殿的時候,雲鯤也領著兩位師伯飛了過來。
這兩位高輩分的道宗前輩,一個邋遢潦草,還滿身酒味,一個一塵不染,清清爽爽,連滿頭白發都一絲不苟的綁成了道髻。
而不染纖塵的那位老道,明顯對邋遢成性的這位師兄有些嫌棄,連走路都避得遠遠的。
這位有潔癖的道宗前輩道號明池,乃是前道宗掌教的二師兄,而那位滿身邋遢的乃是大師兄明湛。
要說前任道宗掌教明溪也是個情癡,本來按他的金丹巔峰的修為,就算不能破界飛升,也絕對能比這兩位師兄獲得跟久遠。
但當年他下山歷紅塵的時候偏偏愛上了魔教的聖女,最後正魔兩道大戰時,他心軟放了這位聖女一馬,可聖女是個剛烈的性子,硬是自爆金丹想要拉上明溪殉情。
最後聖女死了,他也丟了半條命。
本來當年青葉的師傅,也就是當年天下第一神醫春悟先生,是可以為他治好傷勢的。
但明溪已經心生死志,要不是他身為道宗掌教,背負著守護道宗的責任,不然他早就下黃泉尋找愛人去了。
而當年他傳位給了雲鯤後,他自然也就不在繼續壓製體內的傷勢了,剛剛傳位三天,他便仙逝了。
明池一進大殿就朝李太玄一行人說道:“你們的來意我已知曉。”
“鶴辰既然還未拜你為師,那如今既然錄入了我們的道宗的名錄,是絕不可能再讓你收為弟子的。”
李太玄眉間輕皺,要不是他修為大退,即使這兩位前輩在又能如何?還不是一劍就給斬了出去。
李太玄冷聲道:“酒星早已拜我為師,甚至連我們白雲觀絕學太玄養生經我都傳給他的,怎麽能你們說什麽就是什麽?堂堂道宗難道如此不講禮法,專橫霸道?”
這時,雲鯤不服氣的叫囂道:“那我還把我們道門的護道武學四象法傳給了鶴辰呢,我們道宗的四象法怎麽也不比你的養生經差。”
李太玄凶狠的瞪了他一眼,冷聲喝道:“你還好意思說?若不是你把人強擄上山,怎麽有出這麽多事?你若不服氣,就把酒星喊來對峙,看到底誰才是他的師傅!”
“額……”雲鯤被嗆得說不出話來了。
說到底即使他強行讓曾酒星拜了師,曾酒星也不願意認他這個師傅啊,他自然是不敢喊曾酒星出來對峙的。
明池見掌教師侄此刻底氣不足,心中便明曉了諸多。
他就說嘛,雲重師侄這個性子,怎麽可能會因為一個掌教之位就向著外人,看來是雲鯤自己的問題啊。
於是明池也不說話了,他本就正直,性情和雲重相近,遇到這種自家理虧的事,當然不好意思再多說話了。
他還能說啥?
說的越多,顯得他們道宗就越齷齪。
此時一瞬間,三清大殿的氣氛就冷了下來,所有人都盯向了雲鯤。
這時候,一身酒味的明湛出聲說道:“太玄啊,鶴辰怎麽說都在這殿上給三清磕了頭的,自然從此就是我們道宗的弟子啊,不管你怎麽說,我們都是不可能讓你帶走他的。”
他停了下,見李太玄眼神不善了起來,心底不自覺打起鼓了。
真是大河後浪推前浪啊,即使如今大殿之中有著四位金丹修士,但他還是沒有把握能製得住劍仙李太玄。
他不由得心生感慨,這混陽一脈果真是人才輩出啊,不說如今這劍仙之名震天下的李太玄,光他的師父元雲真人也是橫壓一輩的天縱奇才。
如今雲鯤這小子好不容易把混陽一脈的弟子拐了一個回來,
說什麽也不可能還回去。“既然如此,那就把酒星喊來吧,看他到底是願意待在這昆侖墟還是願意跟我回老人山!”李太玄冷面結霜,心底已經起了動武強人的心思。
雲鯤一聽,立馬耍起賴來了,“這就不巧了,他在靜室閉關準備突破呢,這緊要關頭怎能去打擾他。”
“閉關?”李太玄冷笑一聲,“沒事,最多也就幾個時辰而已,我還等的起!”
雲鯤搖頭道:“那可不是幾個時辰的事,怎麽也得兩三年。”
一旁的海若依都被他這無賴樣給氣笑了,“啥閉關要兩三年啊?凝金丹嗎?”
“那可說不準,說不定他就是打算一口氣把金丹給凝出來呢。”雲鯤死皮賴臉的說道。
反正這徒弟他是不可能放走的,大不了打一架。
就算打輸了被狠狠揍了一頓,他這徒弟也是不可能還給李太玄的。
曾酒星悟性這麽驚人,說不準以後就有機會破界飛升呢,這樣他們道宗歷史上破界飛升的高人就又要多上一名了,順帶著他這位師傅的名字也會名留青史了。
光這一個理由就足夠他把這個弟子給守得死死地,怎麽可能還給李太玄。
再說了,李太玄都有了個資質不比鶴辰差的弟子了,咱倆啥關系啊,讓個弟子就怎麽了……
李太玄眼中寒意越發濃鬱,手中的玄極劍已經顫抖了起來。
夏存早就把曾酒星創出的那門酒星戲塵決給他看過了,雖然這是一門上品武學,但潛力還是很大的, 若乾年後,未必沒有可能改成絕世級的武學。
這樣一位悟性驚人的弟子,他怎麽可能願意放給雲鯤。
他們白雲觀本就人少,如今好不容易再找到了一位看的上眼的弟子,說什麽也不能被這死胖子給黑了過去。
大不了動手嘛。
雖然他修為大退了,但以一敵二還是沒有問題的,而若依和太封同樣也是金丹期,未必就怕他們道宗人多。
李太玄冷喝道:“死胖子,既然你不願放人,那我只能動手強搶了!”
說罷,他便放出了攝人心魄的磅礴氣勢,手中玄極劍也被劍氣重新灌注滿了,刺眼劍芒光是看著就讓人不敢小覷。
而李太玄說完,海若依也夫唱婦隨的抽調起了金丹內炁,蓄勢待發的盯著道宗四人。
算太封歎了口氣,也掐起了法訣,隨時準備動手乾架。
說實在的,他現在真的不想和道宗鬧矛盾,畢竟他不想與秀雲峰的那位絕貌坤道為敵……
可他畢竟是白雲觀的人,紅顏再美,也比不上師兄弟間的感情。
雲重見這三人準備動起了手來,遲疑了下,但最後還是往後退了兩步,表示與我無關,你們就算要乾架也別找我,我是無辜的。
明池見狀,默默的站到了雲重的身旁,欣賞起了窗外的景色。
雲鯤見他倆打算袖手旁觀,都快哭出來了。
你們一個我師伯,一個我師兄,這種時候不應該力挺我的嗎?
有人要和自家的掌教乾架你們就打算這樣看著?
還是不是道宗的人了?
你們知不知道我為道宗付出了多少?
你們這樣對的起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