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葵子?”

　　“先不忙討論葵子，最少你們也應該告訴我，火葬場發生過什麽樣的戰鬥。”

　　醫生見王林點頭，這才述說起來。

　　當時王林和醫生急速向天上飄去，無臉白裙女和紅色高跟鞋就快速前往了火葬場。

　　不清楚她們到底用了什麽方法，使得天空中電閃雷鳴，頃刻間暴雨傾盆。

　　大約3個小時後，天空閃電停止，雨逐漸變小。

　　然後火葬場就沒有任何動靜。

　　出於謹慎，王林和醫生並沒有前往火葬場查看，直到查斯理出現才降落將其製服。

　　整個經過就是這樣。

　　“無臉白裙女?紅色高跟鞋?”

　　查斯理默念一遍後皺起眉頭道:“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掏出M9和羅盤放在三人中間的灰霧中，他又將手表一並放在那裡。

　　醫生不需提醒，自覺地將手術器具、小手電、斬骨刀和顯微鏡，甚至是血袋子都拿了出來。

　　王林這才明白，將手杖和小盒子及小鏡子放在一起，再指著身上衣服問道:“需要我脫掉嗎?”

　　醫生點頭，查斯理搖頭。

　　看不懂了...

　　“衣服的作用只針對穿衣服的人，麻煩您把手杖拿回去，保持衣帽整潔。大家都講解一下每個道具的用途和特性，然後我說出計劃，大家再討論一下。”

　　小手電，射出綠光可以讓能量體固化，有效距離100米;

　　斬骨刀...含有怨念，蘊含巨大能量，可以劈砍試試;

　　手術器具，搭配小手電使用，可以進行解剖等;

　　血袋子，曾經裝過“血族”的血漿，可以儲存物品;

　　燃燒的羅盤，根據指針搖擺幅度判斷能量大小，兼帶指引方向特效;

　　M9手槍，射出一團濃煙，濃煙持續時間30秒，有效距離30米;

　　小盒子，隔斷意識，可滋養能量體;

　　小鏡子，未知;

　　以上就是所有可用道具。

　　各自收回各自物品，查斯理已經了解的差不多。

　　“我建議這次降臨還是前往火葬場，雖然那裡發生過戰鬥已經沒有同類，但那個地方可是一方勢力花費十多年建立的據點，任何一方都不會輕易放棄的。”

　　王林想了想，先點頭再搖頭:“雙方爭奪據點，我們坐收漁人之利固然好，可也有被雙方集火的可能。一不小心就會消亡，這可不是遊戲。”

　　他的提醒或許又膽小成分，但是由查斯理擔任釣魚的餌料，也算是對老油條的變向關心。

　　也不知王林是有意或無意，總是保留那份善良。

　　曾經對醫生如此，現在對查斯理也是如此。

　　“這個小林子...”

　　查斯理吐出一口濃煙，又吸回去。

　　“火葬場那些紙人和骨灰裡的火影有個致命缺點——怕水！無臉白裙女那一方，能夠想出用下雨來對付紙人們的招數，就算不是五行屬水，也和水有關。”

　　“先看看能不能挑起雙方對戰，這會省去我們大把的力氣！”

　　王林將小盒子遞給查斯理，丟下一句不負責任的話:“別將雙方的老板給吸引來了，那會讓大家一起玩兒完，你看著辦。”

　　這也算是一種...信任?

　　接過小盒子，查斯理紳士地對醫生點下頭:“我想借你的小手電用用。”

　　“哦，聰明！”醫生遞過小手電，仿佛是在替王林解惑般說道，

“如果雙方戰鬥到尾聲，你才會暴露出小盒子?而且就在我們回歸前那一刻?”　　“有句老話怎麽說來著...蕙質蘭心。你可比亞歷山大先生聰明多了...”

　　當著王林的面拍起醫生馬屁，還拿王林來做對比?

　　“按照以往的規矩，以後就沒有查斯理這個人了...嗯，就叫你‘老油條’好了！”

　　老油條?這是名字嗎?沒想到王林會如此小氣...

　　“先生，請探長繼續說完計劃吧。”

　　醫生主動替查斯理爭取稱呼，牆頭草一顆。

　　“因為木生火，小木盒肯定能釣出紙人和火影來，這也是無臉女一方老早準備的道具。反觀無臉女一方，要麽是水屬性，要麽是金屬性。金生水又克木，我猜她們是水屬性。”

　　五行一說王林倒有所涉獵，也僅是與二手房相關;醫生也初步了解陰陽轉換學說，不像探長這般精通。

　　所以，猜不出探長的葫蘆裡，裝的是什麽藥。

　　“我們用小木盒吸引紙人它們，利用火葬場外的小溪來設定利於我方的規則，不讓我們一次面對太多同類，將危險降到最低，這是第一步！”

　　“第二步，就是防止無臉女一方的偷襲。”

　　“土克水?”王林似乎猜出探長的計劃，他沒有在這方面講下去。

　　“那第三步呢?”王林追問道。

　　“要麽成功，要麽...跑路。這只是五行相生相克的規則，誰知道那些東西在不在這個規則約束的范圍?我只知道紙人怕水，這是我親眼所見。”

　　跑路的話，王林應該最快。

　　他本就飛行的快，再加上衣服手杖可以幻化黑煙，當立於不敗之地。

　　跑的最慢的就是探長了，必要時候王林只能帶著他跑。

　　簡單的會議到此結束。

　　探長提出另外一個問題:“其它同類，為什麽不存在七天降臨一次的限制?”

　　沒人知道。

　　如果不回歸灰霧空間，又會如何?

　　根本沒去嘗試過。

　　上次被布娃娃抓走的“他”沒有回歸，只是潛意識的認為“他”已經死了。

　　醫生和探長的視線集中在王林身上時，他就知道這個重擔又要落實在他身上。

　　“其實，我一直在進行這方面的研究，但是毫無所獲。”

　　醫生將斬骨刀從脖子上拔下來，“先生，難道您不想知道，這些秘密嗎?”

　　只要和研究有關，醫生總是那麽感興趣。

　　“待會兒我喚醒另一個您，就麻煩您從盒子裡出來一下，一一證實我們的判斷。”

　　依舊沒有接醫生的斬骨刀，王林小心將上衣脫掉，咬牙將一隻胳膊撕下來。

　　胳膊化成一團白煙，沒有變成“小王林”。

　　“他...沒死?”

　　王林轉過頭，正看到醫生直直看著他。

　　“幽靈城堡！”

　　“幽靈城堡?”

　　探長皺著眉聽醫生講述完畢，那雙眉毛都差點燒了起來。

　　“唉！”他吸了一口濃煙，發出一聲歎息。

　　“坍塌的好青年公寓，燒毀的天堂醫院，大戰後的火葬場，未知的葵子...現在還要加上幽靈城堡。哼哼...真是要玩命啊！”

　　醫生或許不知道那麽多，但是王林深有感觸地點點頭。

　　普普通通的人間，究竟還隱藏了多少秘密?

　　“先生，您還記得那個業務男，和‘理想公寓’被您嚇過的那名女子嗎?”

　　醫生對此不感興趣，轉身離去繼續完成她的研究。

　　“當然，怎麽了?”

　　“女的已經被嚇死了，男的...可能還沒死吧?是我救了他。我不明白，您曾經告訴我嚇死人就會灰飛煙滅，為什麽她們會下死手...”

　　“這裡面...有我們不知道的秘密！”

　　王林見探長沒回話，想了想跳腳道:“你該不會是想...留在人間?你瘋了?”

　　“不然呢?”探長見醫生走遠，又拍起王林肩膀，“我本來就是個瘋子！不然怎麽會選擇死去?”

　　王林猶豫不決。

　　探長的這次冒險，和上次選擇死去不同。

　　上次是經過計算推理後才做出的選擇，這次的一切都是未知。

　　“他”到底死沒死，都只是猜測啊！

　　“小王啊，留在人間是不會死的，我有99%的把握！就是不知道滯留以後，還會不會再來到這裡，畢竟違反了這裡的規則！人間，確實是個危險的地方，這裡反而像個庇護所，你不覺得嗎?”

　　王林伸手拍著探長的肩膀:“就算你想留在人間，也應該先準備一個安全之地才行。三思而後動，對不對?”

　　探長比出個大拇指，這小子也不是那麽傻嘛。

　　王林和探長討論幾遍計劃後，由王林發布每個人的任務。

　　為了不出紕漏，膽小的王林要求三人模擬演練幾遍後，準時降臨。

　　從空中降落，探長捧著羅盤細細查看，做出一個停的手勢。

　　王林還不能感知到火葬場裡的能量，距離太遠了。

　　羅盤指針在一個方向輕微來回擺動，應該有一個還算厲害的家夥隱藏在那裡。

　　醫生一手托著小木盒，一手打著手電照在木盒上，不讓木盒的氣息擴散出來。

　　“距離火葬場大約2千米，這是羅盤的探測距離極限，那裡有一個還算厲害的家夥。”

　　探長說完，三人再次下降，大約距離火葬場500米時，王林示意停下來。

　　這是他的最遠感知距離。

　　“火葬場有30團普通的能量...確實有個厲害家夥，它還沒有發現我！”

　　保持這個距離，三人降落在火葬場外的草地裡。

　　“奇怪，無臉女一方怎麽沒有到來?還是像我們一樣躲起來了?”

　　王林的疑惑在二人腦海中響起，“我們先按計劃做準備吧！”

　　這塊草地是經過挑選的，溪水從這裡繞了個彎，形成一個圓弧形。

　　王林挖掘著泥土，將這個弧形的口子挖的更加狹窄，並將溪水引入，讓這小塊草地看上去像個口袋。

　　醫生找來一些樹枝，利用雜草搭起一個簡易帳篷，這是防止萬一下雨淋濕探長，這會要了他的老命。

　　探長將小盒子放在草地中心，打著手電持續照射，不時指點王林注意水流速度，防止將狹窄的口子給衝垮。

　　看似簡單的工作完成時，已經是午夜12點。

　　想象中的戰鬥沒有爆發，無臉女她們並沒有出現，這也在預料范圍之內。

　　凌晨3點，王林提前一個小時宣布行動開始。

　　草地中心的火堆被探長點燃，王林帶著小盒子一起隱形，和醫生同時向地下深處沉去，他手裡還拿著探長的羅盤。

　　羅盤針轉動後，將是他捕獵之時。

　　“唉，沒有道具，這個陷阱確實太簡陋了，甚至侮辱智商...不知那些紙人會不會上當！”

　　探長等待了5分鍾，這才大步向火葬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