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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曹操假威脅獻帝,實攻打袁紹之計大成,這回吞並袁紹算得上名正言順了。
袁紹得知消息,派人告知曹操,這件事不需要他插手。
曹操竟然真的沒有任何行動。
袁紹大喜,更加放松冀州南部的防衛,想調兵遣將,加快消滅牽招和盧毓的兵馬。
沮授再次勸說袁紹,現在天子已經降詔,曹操即使不動,這裡也不該繼續鎮壓。
如果立刻停手,達成和解,上表解釋此事,那還有許多回旋余地。
何況大將軍的位置又是天子授予,即使是貴為大將軍也不能為所欲為,否則會導致人心離散。
袁紹怒道:“我袁家四世三公,當大將軍是世代的努力所應得,豈是劉協給予的!?”
眾文士大驚失色,袁紹直呼天子名諱乃是大不敬的事。
“劉協是國賊董卓所立,如今董賊之婿李儒把控洛陽,牽招崔琰背後定有西涼賊身影,吾輩豈能折腰於賊乎?!”
沮授要再勸,可袁紹怒目瞪之,警告其不要再說。
其余眾人眾人也不敢發言。
堵住了眾人的嘴,卻趕走了大夥的心。
荀諶將一切看在眼裡,又告知荀彧。
他提議道:“這沮授是袁紹帳下最有能力的人,要不要由我去試探拉攏?”
荀彧微微歎息一聲,說道:“固然可以嘗試,但還不是現在。”
“而且沮授雖然被袁紹疏遠警告,但其忠心也勝過其他人,吾估計不能成也。”
他目光如炬,王佐的才氣與尊貴,與身上賣炭翁和雜務管家的打扮形成一種極端的反差。
其智慧、眼界與氣魄,絕非一旁尊貴文士樣貌的弟弟荀諶能比。
“執行下一步,就由崔先生再發文章,將奉孝的分析告知天下吧。”
荀諶還不知道郭嘉做了什麽分析,但推進但這一步,天下都將知道袁曹的優劣,河北將掀起迎曹的巨浪。
這回曹操終於要來了。
荀彧同步告知崔琰行動。
崔琰發出以郭嘉“十勝十敗”為基礎的文章,並且號召河北所有心中尚有漢室的人,都應該順應天子詔令,迎接曹操入主冀州。
......
檄文曰:
劉、項爭霸,世人皆知。漢祖唯智勝,項羽雖強,終自刎烏江。今紹有十敗,操有十勝,紹雖兵強,無能為也。
紹掌控部屬以內鬥;操掌控部屬以交心。此道勝一也。
紹謀求篡位,抗旨逆行;操致力中興,奉召順天。此義勝二也。
漢末政失於寬,紹以寬濟寬,故不懾;操糾之以猛,而上下知製。此治勝三也。
紹外寬內忌,用人而疑之,所任唯親戚子弟,殺害大將,謀士良策不得用,將領皆無自主權;操外易簡而內機明,用人無疑,唯才所宜,不間遠近,廣開言路,將領自主。此度勝四也。
紹多謀少決,策受於製,謀士遭冷遇,將校無言路;操策得輒行,應變無窮,謀士受重用,將士皆謀劃。此謀勝五也。
紹因累世之資,高議揖讓以收名譽,士之好言飾外者多歸之,賞罰不明,任人唯親;操以至心待人,推誠而行,不為虛美,以儉率下,任人唯賢,與有功者無所吝,士之忠正遠見而有實者皆願為用。此德勝六也。
紹抓丁刮糧,不事生產,餓殍遍地,視而不見,沃野千裡無人耕種,所轄民怨沸騰、盜賊橫行;操之兵源於屯田,小農大戶按田數收糧,無田無率,每遇饑荒開倉放糧,所轄夜不閉戶、路不拾遺。此仁勝七也。
紹偏聽讒言,
言路堵塞,部屬爭權,讒言惑亂,政令不行,軍紀散漫;操文武和睦,盡進忠言,政令廉明,軍紀嚴禁,至上而下,令行禁止。此明勝八也。紹是非不可知,癲狂不可治,忘自尊大;操所是進之以禮,所不是正之以法,謙虛謹慎。此文勝九也。
紹好為虛勢,不知兵要,武將凋零,士卒離心;操以少克眾,用兵如神,猛將如雲,士卒一心,軍人恃之,敵人畏之。此武勝十也。
操有此十勝,於以敗紹無難矣。
......
盧毓、國淵、徐邈、劉放、崔林等各方奔走疾呼,連鮮於輔、田豫等也不再隱藏身份,響應聽詔擁曹反袁。
一時間,冀州青州各地叛亂。
袁紹試圖抓人,但對方似乎知曉他的布置,抓捕全部撲空。
曹操也突然進攻。
夏侯惇統帥曹昂、韓浩、呂虔等自濮陽出擊,強攻河北各關鍵渡口。
劉備、臧霸也攻擊北海, 讓袁紹整個南部承擔巨大壓力。
最要命的是河內的曹操主力。
先鋒夏侯淵,一日一夜奔襲兩百裡,突然出現在袁軍南部主將蘇由的面前。
蘇由驚恐,見到夏侯淵“神兵天降”,不做任何抵抗就繳械投降。
曹操分於禁、常林、司馬懿等進攻上黨壺關,自己則從河內東北部進軍,掩護夏侯淵席卷鄴城以南。
夏侯惇搶佔渡口以後,源源不斷地將物資運送至河北,支援大軍進攻。
僅僅十天,鄴城以南的大片區域已被曹操攻克。袁紹身邊兵馬雖多,卻沒有認可強力武將。
他急令顏良、袁譚率領精銳回防,高乾繼續進攻牽招。
可大軍遠在五百裡之外,曹操卻已經打到鄴城以南,如果不能阻遏對方勢頭,恐怕援軍未到,鄴城已被包圍。
他看了看身邊眾人,文醜、高覽、韓猛、蔣奇、蔣義渠、呂礦、呂翔、馬延、張鍇等已經戰死。
麴義狂傲已經伏誅,張郃、焦觸、張南已經投賊。
只剩下大將淳於瓊還在身邊。
他先是重賞淳於瓊,又拍著他的肩膀,說道:“日久見人心,路遙知馬力啊!”
“吾這一路走來,還是你這老兄弟最可靠啊!”
淳於瓊不是顏良,沒被這幾句誇讚直接收買。
但他依然裝作感動落淚的樣子,幾番拜謝袁紹。
袁紹以淳於瓊為大將,領鄴城三萬大軍,向南突襲,爭取斬斷曹軍的補給線。
又要親自帶領五萬人馬,擋住曹操夏侯淵的攻勢,等到援軍抵達,對方補給一斷,一戰拿下曹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