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漢軍騎兵來援,劉豹部發出震天的歡呼,並喊道:“自己人,自己人!”
左賢王部的騎兵知道大勢已去,大部分乾脆直接嘩變,也跟著劉豹部喊著:“自己人!別動手!”
劉豹部,見到剛才還在圍攻的對手,竟然突然投誠。他們心中先歡喜又惱怒,責令這些舊王庭的家夥下馬跪地。
舊王庭的騎兵們大多乖乖聽話,趕緊下馬跪地投降了。左賢王見況不妙,立刻後撤,往後方四千兵馬那邊靠攏。
他剛剛靠近後方,就看到非常慘烈的一幕。
徐晃帶著勇蠻營衝進輕騎兵陣中大開殺戒,旁邊還有匈奴弓騎兵在側面放箭。他那些留守的手下血流成河,完全被一邊倒的屠殺。
這個場面嚇得左賢王肝膽俱裂,他知道匈奴舊王庭完蛋了,匈奴屠各部恐怕是必然衰落了。
不管他們還有多大的地盤,青壯沒了,那就是任人宰割的牛羊。其他匈奴各部、其他胡人各部,甚至漢人都有可能洗劫他們。這就是草原上的規矩。
他一邊跑一邊落淚,不知是後悔自己的愚蠢,還是心疼自己的部眾。
“老賊!哪裡走!”
左賢王剛才邊逃邊思考,沒有注意到他身邊的侍從已經全部逃散。而劉豹卻死死地盯著他,此時剛好追了過來。
他回頭一看,只有劉豹一個人追了上來,眼看劉豹就要搭弓射箭,他趕緊喊道:“且慢!吾不跑了,還有話說。”
左賢王停了下來,單獨面對劉豹。只見劉豹滿眼仇恨,一身戰袍早已被族人的鮮血染紅,手中長槍指著自己,似乎隨時都會刺上來。
左賢王說道:“你這個樣子,看來是錯把我當做仇人了,你想知道你父親於夫羅是被誰所害嗎?”
劉豹手上微微顫抖,目光卻死死盯著左賢王,說道:“怎麽?你是想說不是你做的嗎?”
左賢王笑了笑,說道:“當然不是,右賢王怎麽樣我們暫且不管,但我這裡可是一直想把你們接回來呢,特別是你,我想讓你做單於。”
劉豹瞳孔一縮,但還假裝憤怒,說道:“你想說什麽?這種空口無憑,我才不會相信。”
左賢王問道:“剛剛我在陣前和呼廚泉說得話,他應該沒有告訴你吧?”
他看了看劉豹,依然是一臉呆滯,看來都被呼廚泉這家夥騙得不輕啊。
他繼續道:“我曾經懷疑,殺害你父親於夫羅的是童逆。這一年多以來的變化,一直證實著我的分析。然而呼廚泉剛才的表現,徹底推翻了這一點。”
“他剛剛根本不關心是誰殺得於夫羅,而且轉身的背影與那個時候求見我,離開的時候完全不同。”
劉豹似乎有些放松,略微急切地問道:“這,這能說明什麽?”
左賢王說道:“去年春天,他們離開的時候,呼廚泉神情慌張,不敢直視我和於夫羅,今日卻趾高氣昂,毫無畏懼。一個人不會在這麽短時間內變化,除非……”
他一字一句地說道:“除非是他當時在準備著什麽虧心事,今日才會一點不關心何人殺了於夫羅。所以,就是呼廚泉殺了你父親!”
他看到劉豹微微吃驚,連嘴都不自覺的張開了。笑了笑,說道:“沒想到啊,真是沒想到,竟然是他。”
突然,他抽出彎刀,雙腿一夾馬腹,朝著劉豹衝了過去。
霎時間,兩人相距不足三尺,這個距離對於長槍來說太近了,很難發揮最大威力。而彎刀剛好可以施展各種招數,正好便於一擊必殺。
左賢王彎刀斜劈過去,而那劉豹目光竟然還看著前方,顯然被他嚇傻了,根本來不及反應。
“鐺!”
激烈的碰撞聲下,該飛出去的,終究是彈飛了。
“什麽!不可能!”
左賢王右手震得幾乎骨裂,他的彎刀在刹那間被劉豹瞬間抬起的鐵槍擋住。
不僅如此,那劉豹的力量竟然恐怖如斯,單手用槍杆一震,就把他的彎刀震飛了!
劉豹淡淡地說道:“不好意思,剛才沒壓製住,我這兩年新練就的力量,嚇到老前輩了。另外,剛才我的表現,除了一開始的驚訝,後面都是假的。”
左賢王已經驚訝地說不出來話,只是用左手指向劉豹,身子盡可能往後躲閃。一時沒控制好重心,直接從馬匹上跌落下去了。
劉豹笑了笑,說道:“你好歹也是老王中見過最多世面的,怎麽這麽沒出息?”
左賢王突然跪在地上,說道:“別殺我,別殺我!我還有用,我還知道很多東西,我還……呃”
劉豹手中的鐵槍刺穿了他的喉嚨。
左賢王在意識漸漸模糊以前,聽到劉豹說道:“你們都是我的獵物,要一個個來。告訴你,只有我和我的子孫,才能做匈奴皇帝!”
劉豹取下左賢王的首級,一臉歡笑地找呼廚泉領賞。
“單於,我終於為父親報仇了!以後匈奴就沒有這些老王礙事了。”
呼廚泉激動地落淚道:“父親!兄長!終於啊, 終於乾掉了這罪人啊。”
“單於撐犁!”“右賢王撐犁!”
匈奴兵的歡呼聲此起彼伏,呼廚泉和劉豹擁抱痛哭,這一成就實在來之不易,以後再沒有另外的單於和舊王庭了。
徐榮也指揮屯田軍騎兵迅速打掃戰場,追捕落網之魚,盡可能不讓任何有生力量逃回西河郡。
至此,界休汾水戰役勝利完結。
新西涼軍大獲全勝,以較為有限的損失,殲滅匈奴舊王庭主力,斬殺左賢王、右谷蠡王、左右漸將王等七八名部落王。
僅有右賢王、左谷蠡王、右獨鹿王三個首腦,和不足兩萬敵兵逃脫。
第二天,童遠立刻匯合徐榮、耿清、胡琅兒、黃於、楊奉、去卑以及呼廚泉、屯田軍等各部展開會議。
高效討論後,留下損失稍大的黃於,和以及部分匈奴兵、屯田軍打掃戰場、看押俘虜,其余四萬大軍立刻展開追擊。
主力已經淪喪的匈奴舊部根本無力抵擋新西涼軍,各地漢人豪強武裝和各族奴隸全都叛亂,導致匈奴人根本沒有休整、守禦的可能。
僅僅半個月時間,西河郡郡治離石城周圍諸縣,和左國城要塞全部掌控在新西涼軍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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