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天，二十五號，有6000萬美金從南美過來，到時候用風華和聯光，隨便用一隻賭場股，搞個合作收購，這兩個禮拜，放點貨給小林的經紀，壓一下股價，把這筆錢放進去走一圈……”換上一身藏藍色西裝，帶著紅色條紋領帶的馬志華走出來，一邊說著，一邊隨手把桌面的幾個文件放在袋子裡。

　一番吩咐說完，沒聽到回應，馬志華皺眉抬起頭來朝著兩人看去，“幹嘛這副樣子，不想做?”

　“聯光有個股東說帳目有問題，想找個新的會計師重新查帳。”邢彥博抿著嘴，微微扭動了一下脖子，神情很是不好。

　“你什麽啊?”馬志華皺眉看向邢彥博，“你搞不定啊?”

　邢彥博眼神有些飄忽，下意識咽了口唾沫點點頭。

　“要不要我給你買一張機票，你自己去跟南美那幫毒梟說你搞不定！”馬志華眼中閃爍著狠厲道。

　“不如找個人殺了他?”房旭端忽然插嘴道。

　馬志華抬頭一臉驚愕地看著房旭端，仿佛今天才認識他一樣，起身從座位上站起，繞過桌子朝著房旭端走去，阿華稍稍退後一點，輕輕轉動了下手持金屬探測器。

　“Are you crazy?”馬志華瞪著房旭端，“人家來查帳你就喊著要殺人，你當我是天生殺人狂嗎?”

　馬志華一臉無奈地攤開雙手看著兩個手下，“你們難道就不會去跟他談談，好好交流一下！”

　阿華下意識顫抖一下，不知道為什麽，他特別恐懼‘交流’這兩個鬼字。

　“大家都是為了錢，萬事好商量嘛！”馬志華說完，見兩個手下無動於衷，便知道這事已經交流過了，對方沒有被打動。

　不管是價碼沒談攏還是什麽，他眉頭微微一皺，“這也不行的話，你打電話給喪狗，叫他帶人去嚇唬嚇唬他啊。”

　“這些，我們都已經做了，老板。”房旭端歎了一口氣後說道。

　馬志華左右看了看兩人，臉上有些驚愕和不可置信，“喪狗的人都不怕?”

　兩個手下一個搖頭一個點頭，馬志華深吸一口氣，抬手捏了捏下巴，皺著眉頭默不作聲地走回去做好，隨著他的行動，手持探測器再次跟著移動過去。

　坐在座位上，馬志華歎了口氣，他是真的不喜歡殺人，不是覺得殘忍，而是覺得麻煩，花錢太多，“再跟他談一次，給他最後一個機會，還不答應，殺了他。”

　阿華目光閃爍了一下，點頭應下。

　……

　“不去管它。”王耀祖看了下阿華送過來的錄像後隨意扔在一邊，“該怎麽做就怎麽做，這之前我會送你老婆孩子去馬來西亞。”

　“辦完事後別忘記回復一下，然後直接送你離開。”

　“謝謝耀哥。”阿華忙不迭地點頭，“耀哥沒什麽事，那我就走了。”

　“去吧。”王耀祖擺擺手。

　直到阿華走了，旁邊林念祖實在忍不住才出聲問道:“耀哥，不管嗎?他們要殺人啊。”

　“管?管什麽?”王耀祖莫名其妙地看了林念祖一眼，“我連他要殺誰都不知道，怎麽管?”

　“你這……”

　“你要搞明白一點。”王耀祖一臉冷漠地抬手製止了林念祖後面的話，“我不是腦子有坑的‘正義使者’什麽事情都要插一手，我也不是神，管不了全世界那麽多問題，先管好自己，再去想別人。”

　“蝙蝠俠也只是不殺富豪，但每次交戰導致的保鏢和普通人的死傷從來不會被計算在內！”

　“知道為什麽身居高位者整天把‘大局’掛在嘴邊嗎?”

　林念祖搖搖頭。

　“因為他們管理的攤子太大了，不可能面面俱到，看到的只能是大局，具體到細節，那是下面的人應該去考慮的，而不是上位者，就像是警務處長從來不會去親自辦理任何一個具體案件一樣，你都做了，那還讓下面的人幹什麽?”

　“在底層的時候，需要做的是‘加法’可身居高位之後，只能做‘減法’。”王耀祖開口就是雲山霧繞的一大堆，“明白了嗎?”

　“明白了！”林念祖一臉恍然。

　這你都能明白，王耀祖很是驚奇，老子都不知道自己說的什麽！

　大局?

　我王耀祖就是大局！

　單單一個吵嚷著殺人的錄像怎麽判刑?

　只要人沒死，那就是吹牛逼，吹過這種牛逼的人多了，都抓嗎?

　法律從來都是‘論跡不論心’的。

　不論你心底生出多少個壞念頭，說了什麽話，只是沒出事，那就不會有審判，所以，必須有人為馬志華的犯罪集團的倒台付出‘犧牲’。

　王耀祖最多是不去刻意製造殺戮，而是靜靜地看著事態自己發展，這就是最大的良善了。

　……

　“風華國際的債務收購的怎麽樣了?”王耀祖對著電話問道。

　“能收購到的基本都收購來了，咱們出的是現金，收購起來當然沒什麽難度，不過我簽訂的付款合同是分期的，分兩年12次付清。”關友博攬著懷裡的邵安娜一邊上下其手一邊得意地說道。

　“呵呵，你倒是鬼，回頭這幫家夥就要氣炸了。”王耀祖好笑地說道。

　“他們也不虧，債務那麽分散，放在他們手裡也沒什麽作用，全部放在咱們手中才有價值，有了這些債券，只要風華事件徹底曝光，他的股價就會暴跌，市值會遠低於他的實際價值，而債權卻不會有變化，稍稍操作一番，花不了多少錢，風華大廈就是老板你的了。”這是關友博做的最成功的的一項生意，短短幾天之內，賺到十幾個億，這一戰，他就能名震港島。

　越想，關友博越是興奮，手上的動作就越快，顫動的都快出殘影了。

　“啊……”一聲宛轉悠揚透露著極端歡愉的聲音響起。

　王耀祖:“……”

　“乾得漂亮！”王耀祖讚歎一句後‘砰’的一聲掛斷電話。

　……

　東京， 新宿區，貧民窟，華人聚居區內的一間小平房內。

　“我想請你幫我處理兩個人。”江口利成沉聲說道。

　“為什麽是我?”鐵頭看著面前這個曾經未婚妻現在的女人

　“我不能用自己人。”

　“殺誰?”

　“第一，渡川組組長，第二，摩英社村西會長。”江口利成嘴角掛著一抹淺笑。

　“好，我答應你，不過，我有兩個條件，第一，你要幫我弄到日本國籍，第二，你要把台南幫的所有地盤分給我。”鐵頭沒怎麽考慮就有答應下來，從國內離開的時候他的證件就丟了，為了未婚妻偷渡來了日本，現在未婚妻成家有孩子了，他也回不去了。

　他現在隻想弄個身份，賺點錢，好好在日本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