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佰號是哪位郎君請上前來?”
李寬等人百無聊賴的在府外等候,乍聽到有人叫號,一遍他們根本沒聽見,主要是距離有些遠,而且人潮洶湧,雜亂聲太多,不得已虞府仆役一連喊了三遍才聽見。
“秦老三好像是叫到咱們的號了?”
李達勒耳聰目明,瞅見虞府仆役站在府門口扯著嗓子似乎在叫號,碰了尚在發愣的秦善道,不確定的提醒,後者聞言豎起耳朵確定是真的,不等李達勒反應大步朝著仆役走去,恭敬的說:“在下便是壹佰號!”
李寬與李達勒對視一眼,臉上露出玩味的笑容,他們沒想到秦善道居然如此心急如焚。隨即也跟了上去湊熱鬧,那仆役瞥見秦善道一眼,見他身穿鎧甲,心想:“難道是某位將門之後?又或是將軍?”
虞府仆役等人有許多跟隨虞世南的老仆人,他們見多識廣且最善於觀察賓客。原本喊了三遍準備宣布結束時,突然冒出一個人來,他心裡也有火氣,之前哪家求親會是這樣不重視。
本來心生怨憤的他瞅見秦善道身材挺拔,劍眉虎目,又身穿鎧甲,威風凜凜讓他不敢小覷,連忙躬身說道:“敢問郎君號牌可在?”
秦善道連忙摸索著全身,半天沒找到號牌,有些尷尬的開口,李寬將號牌遞給仆役。那仆役瞅見李寬身穿綾羅綢緞,風度翩翩且容貌俊美,猶如風流倜儻的才子,比之秦善道他更看中李寬前來求親,雙手接過號牌仔細查驗一遍,遲疑片刻,道:“這位郎君也是來求親的?”
頓時,李寬愣了片刻笑著搖搖頭道:“我是陪自己兄弟來的,也曾聽聞虞侍郎令嬡是有名的才學,故而前來拜會。”
李達勒抿嘴偷笑,揶揄的看著滿臉懵圈的秦善道,他心裡樂開了花。因為他們都看得出來仆役對李寬的態度十分恭敬,尤其是仆役見李寬談吐不凡必定是達官貴人,身份絕對不簡單,相反秦善道一看就知道底細,心裡默念:“若是這位郎君能成為姑爺絕對是良配啊!……”
聽聞李寬不是來求親的,仆役甚為惋惜的眼神惹得李寬十分尷尬,李達勒則是全身止不住的顫抖,在秦善道耳邊調侃道:“秦老三,好像是看上咱們公子了,你抱得美人歸的幾率不大啊!”
秦善道心裡有火發不出,狠狠地瞪著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李達勒,後者直接無視他的怒火,心裡十分欽佩這位仆役的看人眼光。僅僅是短暫的接觸便能看出對方深淺,這絕對是人才。
“這位郎君隨奴入府吧!”仆役失望的歎息一聲,看著秦善道帶他入府,又看著李寬滿臉笑容地說:“您也隨這位郎君一起!”
“這,不合適吧!”李寬饒有興趣的瞥了一眼焦急的秦善道,露出為難之色,他不過是玩笑話,沒想到對方居然當真了,連忙拍著胸脯保證道:“奴乃是虞府管家虞厲,跟隨老主人至今,別的不說帶個人進府哪怕是主人也不會多言的。”
“那就多些虞厲管家帶路!”李寬躬身道謝,他如何看不出對方的心思,說白點他也親自見見這位傳聞中的虞侍郎之女,居然能讓秦善道為之傾心,絕非普通女子。
李達勒也在李寬的請求下被帶入府,虞厲對李寬頗有好感,認為他是人中龍鳳乃是虞氏良配。因此十分給李寬面子,反倒是秦善道這個正主被撇在一旁無人搭理,急得他臉色漲紅,李達勒時不時的刺激之言惹得秦善道差點動起手,要不是李寬警告的眼神,怕是秦善道真的跟李達勒乾架,而且李達勒也被李寬以眼神警告,這是上門求親不是找茬。
“敢問這位郎君貴姓?”虞厲沒理會秦善道,直接詢問起李寬的名諱,“免貴姓李,字贇。”
“李贇?好像在哪裡聽說過……”
虞厲得知李寬的名諱,轉動腦筋好像在哪裡聽說過似的,不過又被秦善道的話給打斷了,而他也沒去多想,總之在他心裡李寬才是正牌候選人,秦善道主動報了名諱,奈何虞厲半點反應沒有,僅僅是點頭示意知道了,不過李達勒的名諱他並未追問,主要是他瞧不上對方,而且看情況李達勒應該是李寬的下屬,自然沒有必要多此一問。
“敢問李郎君可是京城本地人氏?”虞厲像是查戶口似的,不停地追問李寬。
“嗯!”李寬點頭稱是,虞厲又問:“不知是否有功名在身?”
“因父輩之功而門蔭入仕,實在慚愧啊!”
李寬並未如實相告,半真半假的回答,在虞厲眼裡更加讚賞李寬,認為他不驕不躁且奮發圖強,李達勒見事情越來越不對勁,心裡有些不妙,也不再繼續調侃秦善道,主要是這位虞厲管家儼然是把李寬當成求親之人,他們倆倒是陪襯,李達勒擔心這事發展下去怕是無法收場, 尤其是王妃那邊不好交差。
“我家小娘子年芳十八,生的貌美如花,老主人在世時最寵愛的孫女。”虞厲問完李寬的情況以後,不等李寬等人追問,就劈裡啪啦的說了一堆關於虞氏的訊息,李寬等人也不好打斷,權當是多了解也好做準備。
“小娘子閨名慧,乃是主人唯一的小女,自幼備受寵愛,且蕙質蘭心,琴棋書畫無所不精,經史子集等百家著作均熟知,尤其是書法、作詩更是堪稱京城一絕,而小娘子絕色容貌又是一絕,哪怕是之前的花月容等女子都不如我家小娘子。”
李寬聽得虞厲對自家小姐的讚譽,簡直就是天上的仙女似的,不食人間煙火。至於虞氏的容貌,李寬恍然間想起他的父親工部侍郎虞昶,那模樣算不上英俊瀟灑只能說長得中肯,對於他的女兒擁有絕色容貌,李寬抱著懷疑態度,瞥見秦善道聽得認真甚至還時不時的點頭讚同,心裡一陣無語:“唉,戀愛的人智商都堪憂啊!”
最讓李寬無語的還是虞厲這位管家,居然亂點鴛鴦譜將他當成求親之人,而他明確說明自己不是求親的,奈何人家聽不進去,自顧自的認為李寬就是,反倒是秦善道這位正牌相親對象晾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