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勣滿臉的無奈,可他眼神中隱隱透露出一絲計謀得逞之色。殊不知,這個提議是李勣、李道宗、程咬金、尉遲敬德四人合計商議出來的結果。李寬問李勣,那不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
吳王李恪、魏王李泰、晉王李治兩千人就是兩千,絲毫未曾變動,唯有李寬這邊人數激增至一萬兩千人。李世民本意是讓李寬帶兵討伐薛延陀部,區區兩千人根本無法發揮他的長處,李勣、程咬金等人建議之下,沒有任何遲疑便同意,甚至抽簽的結果都是故意設計的。
這些隱晦的事情,李寬不可能知道!現在的他滿腦子都在思考一萬兩千人安排的問題。
“陛下的意思是這一千兩千人盡歸殿下率領,三個月後爭帥之時選擇其中兩千人參加即可。”李勣如法炮製,將一切責任推到當今皇上身上,就算他如實相告也不見得有人信,“陛下也是好意,殿下您想想這一萬多人中挑選最精銳的兩千人那還不是綽綽有余嗎?”
“只有這些嗎?”李寬沒有回答,反而抬頭直視李勣,思前想後他覺得這事絕非那麽簡單,要真是這麽簡單,那還是他認識的皇上嗎?
“真的什麽都瞞不了殿下!”李勣訕訕一笑,道:“陛下會在爭帥之前過來考察驍騎軍整體實力,要是表現得好那就可以從中選出兩千人,要是表現不好直接剝奪此次爭帥資格。”
“果然!”李寬暗想,低沉著臉,心中一陣不痛快,“表現得好,有沒有具體的?”
李勣為難的回道:“這個臣也不知道啊,不論怎麽說殿下還是全力以赴吧!”
李寬點頭答應下來,回頭看著整齊劃一戰列的驍騎營將士,默默的歎息一聲,邁著沉重的步伐走了過來,手中的詔書被拽的不成樣子,李勣心中偷笑可是臉上表現的很鎮定,看不出任何端倪。
“諸位將士,我是鎮國大將軍李贇,即日起便是你們的大將軍!”事到如此李寬只能逆來順受,深呼吸以後,整個神情都變得肅穆幾分,炯炯有神的雙目注視著前方,洪亮的聲音傳進每個人耳裡:“你們之中有部分將士認識我,也有很多我不認識的,過多介紹的話就不說了,來日方長大家嘛!”
“養兵千日用兵一時,不論何時何地你們都是我大唐最英雄的將士。雖說你們隸屬於外軍,正是因為外軍身份所以你們可以上陣殺敵,立下赫赫戰功,我且問你們可知英國公李尚書?”
“知!”眾將士齊聲高呼,一萬兩千人異口同聲的聲音震耳欲聾。
“那你們可知衛國公李將軍?”李寬又問。
“知!”眾人齊聲回答。
“江夏郡王李尚書可知否?”
“知!”
……
李寬接二連三的說出軍中將軍,就連尉遲敬德、程咬金、秦瓊等人都提到,驍騎營將士的情緒被調動,李勣、李道宗是最熟悉的,李靖、程咬金等人事跡自然也聽過,試問作為將士的誰不想跟他們身後建功立業?
“那你們想不想超越他們?”李寬再次問話,這下驍騎營將士全都沉默不語,他們自問想要超越李靖、李勣等人,根本不可能的事情,所以他們這次真的沒有底氣,只能沉默以對。
“想!”秦善道、費廉、廖凡、李珍、李歙五人卻絲毫沒有遲疑,他們五人發自肺腑的想法,在李寬一遍又一遍刺激下得到發泄,這次毫不猶豫說出心裡話。
他們五人的回答,惹來驍騎營將士的嗤之以鼻,可他們五人毫不猶豫的站出來,完全是因為李寬給他們的鼓勵以及自身勇氣。李寬很是欣慰的點點頭,冷冽的目光掃視驍騎營將士,冷喝道:“你們是否心中在嘲笑他們?是不是覺得他們癡人說夢呢?”
驍騎營將士紛紛低頭不語,其中有人直接承認:“回大將軍,衛國公、英國公、江夏郡王等人均是開國功臣,立下赫赫戰功之將帥,末將有此想法並無過錯。”
“報上名字?”李寬低沉的說道,“末將……”不等他介紹完,李寬冰冷無情的聲音再次傳進他耳裡:“不論你之前在軍中是什麽職位,即日起你便是普通士兵,要是不服可以說出來,我不介意驍騎營少人,兵在精而不多,我要的是絕對服從及精英。”
李寬都把話說死了,他哪敢不從,現在李寬接管驍騎營就是最大的長官,一切話語權全部都由李寬做主,任何人敢不從均可自行處罰,別忘了李寬還是禦史大夫。
“記住本將軍說得話!”李寬目不斜視,直視驍騎營將士,鏗鏘有力地說:“不想成為將軍的士兵不是好士兵,不想後浪推前浪的士兵連廢物都不如。身為將士要有血性,要有遠大的志向,不是碌碌無為的當個大頭兵就心滿意足,也不是做個校尉、參事就足夠了,我要的是人人都想成為將軍的士兵,劍鋒所指,所向睥睨的精銳之師,什麽都可以慫唯有志氣不能少,聽明白了嗎?”
驍騎營將士全都瞠目結舌, 完全被李寬的一席話給驚到了。
“再問一遍,聽明白了沒?”李寬見眾人遲遲不答覆,面無表情的再次大喝一聲,眾人連忙齊聲回答,“很好,以後我的話隻說一遍,從不說第二遍,有任何問題或是疑惑均可提出來,前提是你們達到我的要求才有這個資格,要是沒有的話我的話就是軍令,誰敢不從直接滾蛋。”
李勣、李孝逸、李德謇等人眼前一亮,尤其是李勣、李孝逸更是讚不絕口,那眼中的驚歎與讚許毫不掩飾。李勣還擔心李寬無法讓驍騎營將士臣服,沒想到他還是小覷了李寬的本事,笑得合不攏嘴。
若是李寬搞不定驍騎營將士,李勣還想著助其一臂之力,李孝逸同樣如此想法。僅僅一盞茶工夫,李寬就徹底收服人心,或許是表面上的服氣,不過這已經十分難得了。
“王者之風!”
李勣、李孝逸、李德謇三人腦中同時想到這四個字。李寬的大將風范展露無疑,與生俱來的霸氣更是讓人折服,李德謇徹底心悅誠服,心中更加堅定自己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