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了,公子與張衝他們一樣渺無音訊,要不咱們奏報吧!”
自從李寬、秦善道進入齊州城以後,整整三天沒有任何音訊,費廉、冷鋒等人以最快的速度了解齊州其它縣城的情況,又再次聚集在歷城外等待,遲遲不見任何消息傳遞出城,這讓他們都有些焦急。
“再等幾天!”
費廉面色凝重,現如今十三人的黜陟使團,如今只有他們幾人尚在齊州地界,李寬、張衝等人全都進入歷城不見蹤影,他心裡也著急,也擔心李寬等人有性命之憂,現在幾人中以他為首,費廉發號施令。
“還等幾天啊?”
廖凡有些沉不住氣了,失去李寬這個主心骨,他們都像是無頭蒼蠅似的,心中焦急不安,冷鋒、史銳等人亦是如此,費廉頂著莫大的壓力毅然決然的選擇再等三天,要是再無情況立即奏表朝廷。
與此同時,彭城郡公劉德威率領兩千余兵馬悄無聲息的進入齊州地界,暗中派人前去打探消息,得知並無任何異樣,可他不敢掉以輕心。此次他的目的是營救李寬等人,接應他們安全回來。
“有沒有巡察使團的消息?”
眾人均是搖搖頭,費廉等人無法與李寬取得消息,也不知道朝廷的動靜,中間沒有接頭人;劉德威的兵馬來了,也無法與他們取得聯系,最後的結果都是各自為戰。
三天轉瞬即逝,費廉終於扛不住壓力,迫不得已之下隻得奏表朝廷,不過他沒有權限直接呈報於皇上,隻得將奏表送至楚王府交由王槐三人處理。直到王槐等人接到齊州送來的奏表已經是兩天后,王槐來不及多想立即拆開,面色愈發凝重,趙謙、錢武亦是眉頭緊鎖,三人一致決定瞞著武珝,由錢武將奏表送至皇宮。
李世民得知李寬深入歷城,整整七天都不見任何消息,大驚失色,他最怕的事情還是發生了。如今不得不下詔敕命兵部尚書李勣發兵齊州,營救李寬等人平安回歸。
“陛下,此事暫緩吧!”錢武擔心要是發兵前往齊州,武珝必定知道李寬深入歷城中渺無音訊,那麽這事就無法隱瞞下去,沉聲道:“草民願意前往齊州一趟,要是再無消息發兵也不遲!”
李世民皺著眉頭:“錢老您去?”
“難道陛下不信草民?”
錢武自知李世民擔心自己年老體弱,經不起折騰了,如今這個時候他不得不前往,因為費廉在急奏中寫明他們只有幾人在齊州地界,而且也不知朝廷的動靜,包括李寬等人的情況也不知。
錢武此去是作為中間人,讓費廉等人與劉德威取得聯系。與此同時,錢武還得兼領平定齊州除歷城以外其它幾個縣的穩定,說白點就是讓歷城孤立無援,就算有命令傳來也是陽奉陰違。
最後李世民在錢武堅持下,只能選擇妥協,錢武匆匆出宮以後,直奔齊州方向。當他抵達後,又迅速與劉德威取得聯系,隨後作為中間人將費廉等人帶至劉德威面前,經過費廉等人的描述,劉德威大吃一驚,他沒想到李寬真有如此膽識。
“我去一趟歷城探查情況吧!”錢武話音剛落,眾人紛紛反對,沒人願意錢武去冒險,第一次費廉等人反抗錢武的命令,沒有任何猶豫,他們不知歷城情況,要是有什麽萬一,就真的沒辦法交代。
“你們太過明顯,我這個年紀他們不會懷疑,再說了你們的武功有我高嗎?”
錢武一連串的反問,讓費廉等人啞口無言,最後不得不同意錢武孤身前往齊州打探情況。
至於李寬在齊王府足足待了七天,這段時間他知道韋文振、杜行敏等人是李佑安排在自己身邊的探子。但是,李寬也從中發現他們兩人在王府中根本不受待見,因為他們倆有一個共同點:“皇上任命!”
李佑意圖謀反,最不想面對的便是與當今皇上有關聯,韋文振、杜行敏兩人都是王府典軍,又都是正直之人。正因為如此,他們倆與李佑心腹之人格格不入,自然而然被排斥在核心之外。
在齊王府的七天,李寬一次都沒提過要離開,就像是遊玩似的。只要在歷城范圍內,李佑任由他自由行動,這也給了李寬、秦善道與張衝等人聯系機會,而他們也知道了李寬的情況。
李寬發現歷城內的情況愈發嚴重,兵力部署更加嚴密,而且城中百姓不得出門,就像是京城宵禁一樣。李寬知道時機已經到了,要是再拖延下去,恐怕真的被李佑佔得先機。
趁著李佑等人外出機會,李寬悄悄地請韋文振、杜行敏兩人入屋一敘,秦善道則在門外守著防止有人偷聽,而且李寬請喝酒也不是一兩次的事情,所以其他人看見也沒多想。
“今日這頓酒有些與眾不同!”
李寬意味深長的望著韋文振、杜行敏,兩人有些不解,他們已經與李寬吃過好幾次酒,所以沒覺得有什麽不妥,李寬親自為兩人倒酒,沉聲道:“二位是聖上任命王府典軍,我也知道二位在王府不受待見,更被李佑厭惡。因為你們二位不願同流合汙,也不願與他們為伍,今日我李贇以楚王的身份還請二位助我一臂之力。”
“殿下這話是……”韋文振、杜行敏大驚, 完全沒明白李寬話中意思。
“我也不兜圈子了!”李寬開門見山地說,“李佑意圖謀反,二位可知道此事?”
“不可能!”韋文振下意識的反應,杜行敏點頭附和:“齊王殿下雖說性情乖張,又與奸邪之人親近,但是我們倆相信殿下絕對不敢謀反。”
李寬知道他們兩人肯定不相信,不得不取出皇上親筆禦書給他們,兩人看完以後臉色驟變,震驚不已。李世民在信中已經寫明,李佑意圖謀反,失望之極他們倆都看出來了。
與此同時,兩人不由得想起月前突然失蹤的齊州長史權萬紀,李佑對外宣稱權萬紀因母親病逝而回鄉奔喪,暫時不回齊州。當時韋文振、杜行敏就察覺到不對勁,可他們也沒多想。
李寬在這七天也沒發現權萬紀,故而猜測他肯定遭到李佑迫害,而李佑意圖謀反的原因也查到了。若是權萬紀未死,李佑根本不會反,就是因為他死了不得不謀反,說白點就是保全自己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