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大理寺獄可還習慣?”說完正事以後,李世民又與李寬聊起了家常來。
“一切如常,倒是沒什麽不習慣!”
李寬平靜的回答,在大理寺獄他還真的沒什麽不適應,只是遇到事情才會進宮,要不然李寬也不會貿然前來,他與李世民雖以父子相稱,奈何有些時候還真的沒什麽話題可聊,除了公事外談論其它的幾乎沒有。
“有沒有吃?”
“這個……沒有!”要不是李世民突然問自己有沒有吃飯,李寬自己都快忘了今天一天都沒怎麽吃東西,刹那間肚子傳來咕咕聲,李寬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解釋:“忙忘了!”
李世民將面前的糕點遞給李寬示意他吃些東西再說話,李寬當然不會客氣,他本就餓了立即狼吞虎咽的吃了起來。看得李世民瞠目結舌,三下五除二的功夫一盤糕點就這麽被吃完了。
“要不要再吃點?”
“這些足矣,待會回府再吃些便可!”李寬笑著婉拒李世民的好意,糕點雖然是好吃,可是這裡並不是自己府上,多少有些拘束,兩人又再次沉默了片刻,李寬起身站起,恭敬地說道:“皇上,臣沒事就回府了!”
李世民心裡有些不舍,欲言又止的模樣讓吳公公很是著急,最後還是無奈的點頭同意李寬退下。當李寬躬身退下,吳公公詫異道:“皇上,為何不多留殿下?”
李世民笑笑沒說話,他們之間的隔閡很深也不是一時半會就能消除,有些話李寬不說,李世民也不會捅破,兩人這樣的狀態李世民覺得沒什麽,又想起剛剛看到的事情,目光陰冷,低聲道:“你覺得此事是何人所為?”
李世民將李寬遞交上來的案件交給吳公公看過一遍後,詢問他的想法,“此事我也看不出所以然來,不過大理寺獄居然發生這樣的大事,崔廷尉理應發現才是,也不至於拖了一年依然不知?”
吳公公提出自己的看法,這事說來奇怪,大理寺卿崔仁師本就管制大理寺獄,而且大理寺獄丞一直沒有合適人選,基本上都是崔仁師親自出面處理一些重要事務。
既然如此為何崔仁師沒有發現?若是崔仁師真的前往監牢巡視,按照道理也不可能人名與本人對不上號?吳公公的疑問正是李世民的疑惑,他也懷疑這事肯定有人欺上瞞下,要不然以崔仁師的性子怕是早已鬧得人盡皆知。
“需不需進一步調查此事?”吳公公追問李世民的意思等待他的回答,李世民沉默了半晌,搖搖頭道:“此事已經交給寬兒去辦了,就由著他去追查,大理寺獄已經全權交給他,我也想看看他的本事如何。至於李代桃僵這樣的事十有不會發生,以他的性子絕對率先出擊,正好以此為借口進行大換血,重新換來一批人,在寬兒的帶領下不會讓我失望的。”
李世民對李寬的信任倒是讓吳公公十分意外,又或是說在情理之中。今日白天,李寬急匆匆的進宮要權,李世民答應了,沒想到這才過去兩個時辰就得到這麽壞消息。
與此同時,也證明李世民的決定是對的,將權力放給李寬,人事調度等事務皆由李寬自行處理。詔令已經下達,明日朝堂上再次宣布,可以說李寬的要求李世民幾乎做到了。
接下來就得看李寬自己的本事!
大理寺獄居然發生李代桃僵之事,李世民不動怒才怪,要不是他知道大理寺獄有些問題,也不至於心安理得的讓李寬前去管理,目的不言而喻,唯有李寬才有此本事解決。
雖然李世民決定不插手這件事,可是他還是得敲擊一下崔仁師,讓他知道事情的嚴重性。李世民相信次日早朝時,自己提議出來的這個建議必會得到很多人反對,哪怕如此李世民依舊堅持。
反觀李寬出宮以後直奔自己的府上,他今天第一天正式上班就接二連三的發生大事,不查不知道一查才知道大理寺獄的問題頗多,相反大唐的官場問題也十分嚴重。
李世民正是需要借助他的手推波助瀾,他堅信李寬能做的比任何人都要好。至於這種感覺從何而來,李世民自己都說不清楚,或許是血緣關系李世民就是這麽相信李寬。
“公子回來了!”隨著李寬回府的聲音傳遍至王府各個角落,整個府邸所有人前赴後繼的出現在李寬面前,李寬對此莫名其妙,詫異道:“你們沒事都聚在一起做什麽?”
趙謙急切道:“公子,感覺如何?”
“一般般吧!”李寬狐疑地看著趙謙,又見其他人眼神都聚集在自己身上,聽到他的回答眾人沒有任何表情,“什麽叫一般般啊!”趙謙急了,“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
李寬很奇怪,事實上他就是這麽感覺,說好談不上,說壞也談不上,怎麽這些人比他還要心急如焚,這叫什麽事啊!李寬很鬱悶,這個問題他真不知怎麽回答。
剛剛在皇宮中李世民如此問自己, 怎麽回府以後還是同樣問題?李寬真的很想說:“這個重要嗎?”
王槐、錢武等人同樣期待的等待著李寬再次回答,李寬真不知道該怎麽回答這個問題,直接繞開這個話題:“有沒有飯菜,我肚子有些餓了,能不能讓我先吃點東西再說話?”
錢武招呼一聲,立即就有人端來吃食,李寬見粥還是熱乎乎的,還有人端著飯菜上來,笑臉盈盈的等待著李寬享用,李寬嘴角猛地抽了抽,當著眾人的面前吃飯還是頭一回。
李寬被眾人看得完全沒了胃口,武珝從房間姍姍來遲,她焦急的等待著李寬回府,好不容易盼到了,又發現所有人聚集一堂,聽得他們追問的話,武珝聞言哭笑不得,這事真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李寬願意繼續,要不然他怎麽會對大理寺獄的事情隻字未提?
這可是好事!只要李寬回來沒有提及大理寺獄的不好,武珝心裡有個大概了,懸著的心放了下來。他們都怕李寬打起退堂鼓,這是最壞的結果;好的結果是想知道李寬第一天上任有何感想,這才齊刷刷的出現在李寬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