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除夕！

　除夕是年末最後一日，故當天的熱鬧程度遠非其它節日相提並論。李寬陪著武珝足不出戶，隔著厚厚的院牆依然聽得見屋外孩童隨著爆竹聲而嬉笑著，整個大街小巷挨家挨戶的門口都會掛上大紅燈籠，寓意著團圓。

　如今王府大門掛上紅燈籠，大門貼上桃符、掛著中國結;屋內堂間則是貼上“福”字，依照唐朝的風俗習慣這字不能倒著貼，必須正著貼不像現在倒著貼寓意“福到了”，在這裡倒著貼寓意與之相反，即:凶到了。

　子時已過便是除夕日，整個王府早已在大掃除之日裡裡外外全都清掃了一遍，因為除夕與元正兩天都不得清掃，也不準倒垃圾等。長安城百姓歡呼雀躍的迎來除夕，楚王府卻無一人上街紛紛留在府中欣賞早已準備好的節目。

　“今天是一年一度的除夕日，距離除夕夜還有兩個時辰，度過除夕夜便迎來元正，即新的一年。”

　李寬身為一府之主，早早換上新衣猶如主持人似的站在表演台上，前方正是整個王府上下所有人，不論大人小孩均整齊有序的坐著，篝火已經燃燒，熊熊的火焰溫暖著每個人的心房，他們從未經歷如此特別的除夕，每個人臉上都流露出好奇，“去舊迎新之際，咱們府上也搞點特別的節目熱鬧熱鬧，首先第一個節目便是秋水、月容為我們帶來的雙人表演，大家鼓掌歡迎！”

　“啪啪！”

　眾人沒明白李寬的意思，武珝率先拍手叫好，那臉上滿滿的激動，眾人趕緊跟上，一陣如同潮水般的熱烈掌聲瞬間響起，像是張衝、李達勒等人更是使勁的拍手，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停止，就是不停的拍手。

　肖秋水、花月容兩女猶如明星似的面帶笑容，緩慢而穩健的走上台來，這個時候費廉、廖凡兩人連忙搬來椅子，又迅速的退了下去，他們根本不懂怎麽整，一切按照李寬的意思去做，張衝等八人不僅要表演還要做現場後勤工作。

　此次兩人首度合作共同表演古曲《漁樵問答》，這是琴簫合奏的曲目，由肖秋水撫琴，花月容吹簫。兩人首次合奏完全是天作之合，趙謙身為琴藝大行家聽得如癡如醉，至於府中侍衛完全不懂音律，故而聽得雲裡霧裡，反觀府中婢女無不歡喜雀躍。

　兩人合奏結束，李寬又接著讓張衝先行上台表演武術節目，說到表演張衝哪裡懂這些，哭喪著臉硬著頭皮上台，杵在原地半天沒動靜，氣得錢武衝上台破口大罵:“真不知道你長那麽大塊頭有什麽用，滾一邊去看我給你表演一下！”

　張衝等十一人紛紛退到一旁站著，他們也不敢真的下台啊，只能站在旁邊看著錢武表演，王槐、趙謙、楊氏等人相視一笑，武珝也是瞪大著眼睛全神貫注地望著，李寬同樣好奇錢武會給他帶來什麽表演，不曾想錢武目光看向了李寬，朝著他擠眉弄眼，那意思是讓他上台幫忙解圍，這可把李寬整暈了。

　“師傅，您就隨便打一套拳就行！”李寬擔心錢武丟了面子，小聲地提醒，錢武瞬間鬥志昂揚，一掃之前的鎮定，完全放開了手腳似的，指著張衝點名讓他上台來。

　張衝懵了，李寬也呆住了，全場鴉雀無聲直愣愣的望著張衝走上台，又看著錢武不知他要做什麽！

　武珝卻是笑得合不攏嘴，王槐、趙謙扭頭撇過臉去，滿臉的嫌棄之色，一邊嘟囔著:“真是太丟人了！”

　“師傅，您幹啥啊！”李寬見錢武抬手準備進攻張衝，沒把他嚇死，趕緊走了上來阻止，錢武不假思索的回答:“當然是打拳了！”

　“我說的是打拳啊！”李寬哭笑不得，這意思完全變了味，錢武根本沒明白就像是老頑童似的斜看了李寬一眼，陰陽怪氣的說道:“難道我說的不對嗎?”

　“您說得太對了！”李寬不得不低下頭回答，又給了張衝自求多福的眼神，搞得張衝徹底無語了，李寬心裡一陣叫苦不迭:“這叫什麽事啊！表演武術不是找人k啊！唉！……”

　“好啊，你居然跟我真的動手！”錢武抬手便攻了過來，張衝下意識的擋了過去，還準備回擊卻不想傳來錢武罵罵咧咧的聲音，張衝連忙收回自己的腿，錢武瞅準機會直接一招製敵，將張衝擊倒在地，很是嘚瑟的說道:“年輕人，你輸了！”

　張衝被氣得一口血險些沒噴出來，什麽話都讓錢武說了，當他站起身來時，錢武望著冷鋒、史銳、李歙、費廉等人一眼，語重心長的說著:“看見沒?這就是武術表演，以後要學著點知道不！”

　李寬捂著臉，心裡有一萬匹馬在草原上飛奔:“這哪跟哪啊！”

　眾人看向錢武那眼神紛紛有些怪異， 武珝更是笑得有些受不了，可她還是很客氣的拍手鼓掌。張衝都沒表演便下了台，他的表演節目就這麽結束了，接下來上台的是費廉，他很自然地選擇以一挑十的方式，還時不時的看了一眼錢武得到他肯定的答覆這才舒了一口氣，唯有李寬的臉色愈發鐵青，想要阻止都來不及了，而且費廉下台前還說了一句:“這樣沒錯吧?”

　這話就像是一把刀子插進李寬的心窩裡，接下來的幾人全都是如出一轍的套路，而且每個人都說出同樣的話，李寬的臉色由青變紫，就連表演怎麽結束的都忘了，他準備好好地武術表演愣是被錢武插科打諢給帶偏了，這讓他有苦難言，心想:“絕不能再讓師傅上來了！”

　武術表演就這麽稀裡糊塗的結束了，接下來就是趙謙表演的時候，李寬讓他露一手自己的書法造詣，趙謙果然不負眾人期待，很愜意的寫好一篇文章，眾人只看見趙謙低著頭奮筆疾書，當他的文章寫好以後攤開展示時，花月容、肖秋水、楊氏等人紛紛讚不絕口，余下的人都看不出哪裡好，隻覺得那些字認識他們，他們卻不認識這些字，龍飛鳳舞的誰認識啊！

　李寬看著趙謙寫好的字，心想:“這字絕對可以賣個好價錢！”

唐贇 http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