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你不會有事的!”
李寬緊握著武珝的手,一邊小聲跟武珝說話,一邊催促張衝、冷鋒兩人加速回府,兩人深知情況緊急,一路上橫衝直闖的朝著王府飛奔而去。
一刻鍾,馬車抵達王府門前,張衝、冷鋒兩人趕緊敲門,李寬懷抱著武珝進府一腳踹開房門,將武珝平躺在床上。此時,李寬心急如焚的吼道:“大夫呢?大夫什麽時候能來?”
李寬一遍又一遍的催促著大夫何時能來,片刻後王槐終於領著大夫姍姍來遲。王槐心知情況緊急,他沒有前往醫館,反倒是去了相熟的尚食局的太醫那裡,不等對方詢問便讓他帶上藥箱強拉硬拽的跟著自己出來。
太醫見王槐臉上焦急之色,也顧不得他失禮之處,急匆匆的跟他來到楚王府。此時,太醫還以為是楚王有事,尋思著李寬這個時候應該在刑場或是被處斬了。
直到他看見李寬安然無恙穿著囚服出現在面前,皺著眉頭,心急如焚的神色,又看見李寬身後躺著的女子,就連施禮都忘了,連忙上前為武珝把脈。片刻後,太醫說道:“殿下,王妃並無性命之憂!”
李寬急道:“廢話,說重點!”
太醫嚇了一跳,連忙又說道:“王妃乃是情緒波動太大動了胎氣,加上這幾日王妃睡眠不足,精神焦慮而引發的小產,待我開幾副安胎藥,讓王妃好好休息便可安然無恙!”
“胎氣?小產?”李寬愣住了,久久不語,王槐、趙謙兩人也在後面聽得清楚,面面相覷均是難以置信,瞪大眼睛直愣愣的看著太醫,李寬不確定的問道:“你的意思是王妃有了?”
“殿下莫是不信?”
太醫狐疑地看著李寬一眼,他治病救人擔任太醫已有數十年,比之李寬的年紀都要大,喜脈之事又如何斷錯,再說他把脈時清楚地無名指、中指、食指都有跳動的脈象,猶如行雲流水,這不是喜脈又是什麽?
李寬搖搖頭,他不是不信而是難以置信,自己明明做好措施怎麽還是中了?既然有了李寬隻得接受,甚至說他的心情有些複雜,一直不要孩子是擔心武珝的身體,不表示他不喜歡孩子。
在得知武珝有孕的這一刻,李寬的心情格外好,臉上的笑容就沒停過,還時不時的傻笑,太醫淡淡的瞥了一眼,沒理會傻笑的李寬,繼續為武珝把脈,又接著說道:“殿下,依照王妃脈象,我可以斷定王妃有喜了。不過還是叮囑您一聲,王妃身體較虛弱,待她醒來務必要多補充營養。”
李寬笑呵呵的點頭哈腰的答應,太醫還以為有什麽性命之憂,搞了半天也是虛驚一場,最後開了藥方便離開了。直到太醫離去,李寬還沒從驚喜中回過神來,坐在床頭看著武珝傻樂。
王槐、趙謙等人見狀,立即讓李霜等女婢為武珝收拾一下。雖說沒有性命之憂,不過當時的情況的確有些嚇人,別說李寬慌了,王槐、趙謙等人哪個不慌張。
“都出去,這事我自己來!”李寬的話驚得所有人瞠目結舌,他們覺得自己聽錯了,李寬說自己來,要是其它事他們倒是沒覺得意外,然而這事是為武珝清洗下身的血跡,這絕不是什麽光彩的事情。
李霜端來熱水放在床邊後便被李寬趕出去了,這些日子武珝為他吃了不少苦,為她清洗下身的血跡,身為丈夫的李寬覺得自己責無旁貸。李寬小心翼翼的為她清洗後又為她蓋上被子,讓武珝安心的睡下,悄悄地將門帶上。
身上的囚服李寬沒有換下來,而他吩咐眾人不得打擾武珝休息,要是她醒來了再傳達給自己。
此時,李寬則與王槐、趙謙面對面,他沒有責怪兩人準備劫法場的事,反倒是雙膝跪地向他們兩人磕頭。王槐、趙謙兩人坐立不安的站了起來,李寬從未想過真有人願意替自己豁出性命。曾經王槐、趙謙、錢武三人是他的長輩,如今歷經生死以後,李寬覺得他們就是自己最親的人。
“從今往後,我李寬便是您老的孫子!”李寬情真意切的認下了兩人為祖父,王槐、趙謙兩人搖頭婉拒,他們都是殘缺之身又有何德何能,讓堂堂的皇子認親,故而堅持不答應。
李寬有自己的堅持,趙謙、王槐兩人有自己的原則,他們始終不接受李寬對自己的稱呼,反倒是認真的勸說道:“殿下,日後切不可再肆意妄為,定要三思而後行!”
李寬鄭重的保證,經歷這次事以後他也不敢私自決定,也不想讓擔心自己的人整日提心吊膽。若不是那十八人回來,李寬的人頭不保,武珝也會跟著一起共赴黃泉,而王槐、趙謙、錢武等人,包括府中的侍衛及婢女等悉數與自己陪葬。
李寬覺得身上的擔子重了不少,他不再是孤身一人,肩膀上抗得是整個王府上下的命運。就在此時,錢武急匆匆的回府,他也擔心武珝出了什麽事, 追問之下居然是有驚無險,還是大大的喜事,高興之下有些得意忘形,忘了他身後緊隨而至的皇上李世民、長孫皇后、太子李承乾及吳公公等人。
“皇上,王妃有喜啦!”
錢武高興壞了,那臉上嘚瑟模樣就像是他媳婦有了似的,李世民、長孫皇后聞言大喜,李承乾也為李寬高興,李世民、長孫皇后又命錢武帶路,他們想去看看武珝是否安康。
在吳公公傳話至宮中以後,李世民、長孫皇后也覺得十分驚訝,不僅親臨西市街口,還在李承乾說了武珝突然昏迷的情況,李世民下詔命人將那十八人先行收監,崔仁師也被當場釋放回府,至於該如何處理等待他的旨意,也就是說李世民決定親審此案。
“公子,皇上、皇后來了!”
史銳急匆匆的趕至正殿將消息傳遞給李寬,三人聞言均是一愣,連忙出了正殿迎接當今皇上。他們三人走了片刻,便在路上見到李世民、長孫皇后、李承乾等人,三人準備行禮,沒想到李世民迫不及待的追問道:“我兒媳在哪?”
李寬木訥的回答:“在屋內歇息!”
“那等她醒來朕再去看望!”
李世民說起武珝時滿臉的笑容,這讓李寬心生疑惑:“皇上這是什麽情況?”狐疑地看了一眼笑眯眯得長孫皇后,又看了看李承乾,最後還是李承乾小聲說了李世民為何會心急如焚的探望武珝,李寬方才知曉李世民不是心念自己安危,而是更關心懷有身孕的武珝,這讓他高興的同時又有些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