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楚王府內同樣發生一件驚天地泣鬼神的大事!
王槐、趙謙、錢武三人今夜並未入睡,他們遲遲等不到宮中傳信,已經私下決定劫法場,他們絕對不會讓李寬有任何閃失,哪怕豁出性命也在所不惜。並且,王槐親自帶頭召集整個王府上下所有人,合計有兩百來人,真正有戰鬥力的僅有一百三十人。
“多余的廢話我也不多說了!”王槐開門見山的高聲說道,“現在刻不容緩,殿下正在危急時刻。我等三人決議巳時劫法場,你們若是願意追隨前去營救殿下,我王槐來世自當做牛做馬也要報今日之恩!若是你願意前去的,我也不攔著,王府的大門就在那裡,你們可以隨時離開。”
王槐是真正上過戰場跟隨李淵同生共死的將軍,這次他拿出曾經的熱血來。雖然這樣做會帶來更大的麻煩,可是李寬若被處斬那麽他們活下來又有什麽意義?
與其抱憾終身倒不如放手一搏,哪怕是死也要救下李寬,在他們心目中早已將李寬當做一切,畢生的追求與願望均是與李寬息息相關。李寬若不在,一切都是白搭。
“我等願追隨王老!”
此時此刻,楚王府上下沒有人認慫,所有人都願意追隨王槐三人一起去營救楚王李寬,就算是赴湯蹈火在所不惜。在他們心目中,李寬就是他們的救世主,要不是有李寬他們又怎會享受到今日的好生活,甚至讓他們從奴隸變為平民,這一切都是因為李寬存在,失敗了大不了重新回到以前的生活,他們怡然不懼。
王槐、趙謙、錢武三人感慨萬千,他們從未想到這些人真的願意跟隨自己前往,對李寬的眼光十分讚賞。既然眾人無怨無悔,王槐、錢武便安排巳時劫法場的具體安排。
由於處刑之地在西市街口,錢武早已探查周圍的情況,包括周圍的兵力部署等事宜。於是,錢武將王府兩百來口人中剔除婦孺老幼,就連肖秋水、肖怡也排除在外,她們兩女絲毫不懼,毅然決然的選擇前往。
王槐點頭答應下來,錢武將一百三十余人分成四撥人馬:第一撥自然是錢武、張衝、冷鋒帶領二十人直接入法場救人;第二撥則是費廉、廖凡、史銳率領三十人為側翼阻擋金吾衛援軍;第三撥則是李達勒、李珍、李歙率領三十人為右翼阻擋援兵;最後一撥則是王槐、肖秋水、肖怡率領余下的人殿後。
“我幹什麽?”趙謙一聽居然沒有自己,這讓他急了,王槐鄭重其事地說道:“若是事成之後,殿下安然無恙,你帶領他們離開京城;若是失敗,你好帶著他們為我們收屍!”
趙謙苦澀的低下頭,眾人心情都不是很好,他們都清楚劫法場就是徹徹底底的犯上作亂,也就是說所有人都會被判處絞刑。若非事態緊急,也不至於選擇這條不歸路。
卯時,史貫內傳來李世民催促的焦急聲,史館內藏書眾多,他們又不是常來史館,而且長史管理的地方,根本不清楚唐律等法典放在哪裡,大海中撈針一無所獲。
直到長史急匆匆的趕來,在他的指引下這才找到法典,李世民立即讓眾人一起翻查法典,憂心忡忡的看著外面的天空有些亮了,心裡更是著急:“希望能趕得上!……”
與此同時,武珝從大理寺獄回府,也沒覺得王府有任何異常,直接命人打來水洗漱,一個時辰後武珝梳妝打扮好穿著出嫁時的衣裳從房間走出來,眾人均是愣住了。
趙謙有命在身,王槐、錢武兩人已經帶人離開了,唯有他一人留在府中,武珝心思都在李寬身上,
根本沒注意到府內少了不少人,又見他攔住去路,冷著臉沉聲道:“趙老,您請讓開,我要陪夫君一起!”“不可啊!”趙謙聞言嚇得哆嗦,急忙說道:“公子不會有事的,絕對不會有事的!”
武珝不相信任何人的話,她已經做好赴死的準備,任憑趙謙如何阻攔武珝毅然決然的出了王府大門,騎著馬直奔大理寺獄,李寬看著武珝盛裝打扮,皺了皺眉頭,欲言又止。
“老公,好看嗎?”武珝強顏歡笑,李寬木訥的點點頭,“我穿著這身嫁衣嫁給你,今日你要赴刑場,我也穿著同樣的嫁衣陪你一起去。生是你的妻子,死也是你的妻子。”
李寬看著武珝堅決的表情,他知道武珝不是說笑,就連他自己都有些後悔了。如果當時不那麽衝動,與眾人商議過後,興許事情發展也不至於發生到如此地步。
這一刻,李寬張張嘴想要勸說的話都憋了回去, 他自己都懷疑性命不保!之前的從容淡定,到了這一刻李寬難以保持,他最怕的就是武珝、王老等人為自己擔心,要是孤身一人又有何懼,可他不是一人,讓在乎他的人擔心受怕,這事萬萬不該的!
如果早知如此,李寬決不會自作主張!
趙謙沒有攔住武珝,急匆匆的出了門與錢武聯系上,告知武珝的消息後,王槐、錢武兩人均是沉默不語。原本他們計劃中只有李寬一人,又加上武珝的話,那事情變數就大了。
王槐出府前再三交代趙謙一定要攔住武珝,將她放在馬車上送出城去,李寬一身武藝,錢武相信他不可能束手就擒乖乖的任人窄割。三人都知道李寬的軟肋是武珝,只要他們動了手再告知武珝危險,李寬勢必會反抗,這樣一來就可以讓他們安全離開。
現在倒好事情出了變化,這個變化讓他們措手不及!縱然如此,他們也沒打算退縮,事已至此唯有拚一拚才知道行不行。即便失敗了,大不了就是一死了之,又有何懼?
至於府中人員早已在趙謙的安排下,悄悄地隱藏起來。如果成功了,他們出城以後再相聚;若是失敗了,就不必再回來。偌大的王府在武珝離開後半個時辰,已經人去樓空。
趙謙將武珝的情況轉述以後,便被錢武打發走了,他身上的衣服也換成平民,喬裝打扮一番就是為了準備帶著武珝離開。現在倒好他孤身一人也不知該如何是好,索性找了一間酒樓坐下來看著西市街口,已然準備一起劫法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