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有意思,有意思……呵呵。”
待到舒夏出了辦公室,安老師伸出手。
手在舒夏剛才站的地方停下,手掌緩緩地煽動著,仿佛在將舒夏殘留的氣息,趕到鼻子邊緣。
深深地嗅著,一副享受的樣子。
……
舒夏跑進教室,快速的將盒子,塞進了課桌裡。
“怎了?這麽久,做課間操也沒來。”林書楊看著神色慌張的舒夏有些擔心。
可舒夏沒有回應他,林書楊擔憂地再次詢問。
舒夏很想回答林書楊,可是她張了張口,沒有傳來一絲聲音。
於是舒夏努力地伸出手,朝林書楊擺了擺,表示沒事。
林書楊張了張口,想說些什麽,但想了想,便無奈地閉上了嘴。
舒夏看著本子裡露出的那副畫的一角,陷入了深思。
可是空白的腦袋,又讓她煩悶地緊皺起眉頭。
她不知道這其中到底有什麽關聯,也不知道“24”的含義,是否就是自己記錄的人物本上,安老師的人物編號。
可是如果和安老師有關聯,那為什麽安老師剛才叫她去辦公室,卻隻字未提,甚至還送她生日禮物。
各種思緒湧進腦子裡,搞得舒夏有些坐立難安。
“舒夏,你怎麽了,剛才不和我說話,都放學了,你的愛妃要生氣了。”
林書楊不明白,舒夏今天為何如此反常。
於是拉了拉舒夏的書包帶,有些小娘子般的扭捏,希望舒夏能夠開心起來。
“林書楊,你看了我給你的紙條了嗎?”
舒夏走在前面,想到了剛才自己好像寫了字條給林書楊。
舒夏回頭,認真地看著林書楊。
但眼神空洞,瞳孔很黑,感覺沒有靈魂。
“你……看了啊,什麽意思啊?24號安老師。”
林書楊準備說舒夏嚇了自己一跳,可是看著舒夏的表情有些擔心,故作輕松地回答。
“你早晨看到的那副畫,我覺得畫的就是安老師。可是,可是……我怎麽也想不起來,為什麽會畫成那樣。”
“你說我昨天等你,我為什麽等你?而且剛才林書楊,你知道嗎?我現在不知道是該悲傷,還是害怕,我什麽都記不清,什麽都不知道!我都快瘋了!”
舒夏一口氣說完,暗暗地吐出一口氣。
眼神瞪著林書楊,可是多了幾分脆弱。
她覺得自己快成一個瘋子了,或許自己本來就是瘋子。
“你不是瘋了,你是……傻了!哈哈哈……”
林書楊看著舒夏,一時間不知道說些什麽,可嘴巴不直覺地張開,話一出口,他就後悔了。
隨即,拍了拍舒夏的頭,逃到了前面,仿佛就能夠逃離這種無力感。
與此同時,腦海裡浮現了昨天他出了門後,發現自己忘記拿手機,於是折回家拿。
發現,剛才還在家的母親不見了。
他聽到浴室裡有水聲,但關著門,他敲了敲浴室的門,詢問是否是母親,可沒有人回答。
再問,也沒有人回答。
於是他小心地推門進去,發現母親躺在浴缸裡,手腕上的紅色隨著浴缸裡溢出來的水,流向地面,地面也被染紅了。
想到這裡,林書楊將頭望向天空,發現若大的天空。竟然容不下他的憂傷。
“林書楊!你能不能,能不能認真點,你知不知道,我剛才……”
舒夏被打的在原地蒙了幾秒,隨後破口大喊,她並沒有發現林書楊的異常,追了上去。
“哎喲喂,脾氣上來了?走走走,愛妃請你喝杯奶茶,降降火氣。”
林書楊看到舒夏的反應,還是原來的樣子,莫名地放心了幾分。
此時,安老師站在辦公室窗邊,看著林書楊的臉上的笑容,若有所思。
理了理領帶,轉身拿上公文包,離開了辦公室。
……
“什麽!安老師送你生日禮物?”
明明不大的奶茶店裡,充斥著林書楊的驚呼聲。
他的五官完全分離,眼睛快驚到耳朵邊了。
還好林書楊沒有從椅子上跳起來,不然收銀台的大叔,會以為他是個神經病,然後把他趕出奶茶店。
“我也不知道為什麽,喏,你看。”
舒夏沒心思拐彎抹角,叢書包裡拿出了盒子,遞給林書楊。
林書楊打開盒子,發現裡面是一個精致的蝴蝶結頭繩。
可是感覺哪裡不對勁,因為蝴蝶結的顏色有些褪色的感覺,不像是新的。
蝴蝶結的下面,壓了一張紙條,上面寫著“一號禮物”。
“昨天,到底發生了什麽?”
舒夏用手撐著腦袋看著林書楊。
她又有些懊惱,畢竟自己現在的腦子裡,除了今天的記憶,什麽都沒有了。
“昨天,沒什麽大事,也沒什麽可疑的事。”
林書楊撓了撓頭,可看到舒夏的表情,接著說,“昨天不是你生日嘛,我叫你下午到我家吃飯,結果你死活不去,因為你說你想看煙花,所以我們相約到郊區黎明公園,那裡允許放煙花。”
說完,林書楊喝了口奶茶,偷偷地看了舒夏一眼。
雖然他知道,舒夏不可能知道自己媽媽自殺的事情,但他還是害怕的掩飾著自己的不安。
深怕舒夏問自己,最後為什麽沒來公園。
“那……”
舒夏想要問什麽,可抬頭間看到了奶茶店的電視機,電視機裡,警方抬著一個蓋著白布的屍體。
“怎麽?”林書楊順著舒夏的目光,轉頭看去。
“大媽,請問你什麽時候到達現場的?”電視機裡,記者詢問一大媽。
“小姑娘,你算是問對人了,是我家老爺子發現的屍體。”
大媽話語一出,正在前面等著法醫來解釋的記者們,全都反身,將話筒對準了大媽。
“今天,我家老爺子早晨和我一起去黎明公園晨練,他多喝了些水,我們才練了沒幾招太極,他就尿急,結果公園廁所又壞了,在維修。嘿嘿,說來也搞笑,我就叫他到這樹林來解決。”
大媽捂了捂臉,顯得有些不好意思。
“結果他怕人看見,在林子裡走的深,就發現了屍體。”
“大媽,大媽,那您知道死者的具體情況嗎?”
“對啊,阿姨,大叔給你描述過死者的樣子嗎?”
記者們仿佛看到救命稻草般地一擁而上,著急地詢問著大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