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他現在在做很危險的事情，所以只能跟我偷偷談戀愛，讓我再等等他，他很快就能解決完事情，會有很多錢，然後帶我出國留學。”

“異樣?好像沒有，對了，我前兩天收到一個快遞，但是我不確定是不是他寄來的，因為我打不開。”

蕭陽接過那個藍色的小盒子，上面有一個電子鎖。

“這個我可能要拿回去研究一下，但是我保證不會損壞它，你可以放心。對了，黃老三是只收藏相機，不拍攝的嗎?”

女生聽到這個問題，瞳孔收縮了一下，鼻尖冒出汗，“我沒見過他拍東西，只知道他喜歡買。”

她的反應讓蕭陽起疑，又試探了幾次，可她還是同個答案，蕭陽隻好暫時放下這個問題。

蕭陽回到局裡，技術人員三下五除二就把密碼試出來了。

“是他的臥底編號。”

蕭陽翻看檔案時，記得這串數字。

裡面隻放著一個U盤，等大家看到裡面的內容時，都驚呆了。

前幾日，緝毒隊按照以前跟黃老三的計劃，進行緊急圍捕。

但那些確定好位置的製毒工廠，全都不見了。

在約好的交易地點也顆粒無收，最後只在幾間零散的出租屋裡，捉到幾個在逃人員。

而這個U盤裡全是集團裡的犯罪資料，視頻、錄音、文件

辦公室裡大家面面相覷，“他給了一份假資料我們，然後給了一份真資料給他女朋友，這是什麽操作?”

“有一個可能，他叛變了。”蔡延接過話。

“他先用假資料拖住我們，完成集團給他的任務，收到錢後利用真資料，威脅集團再敲一筆後遠走高飛。”

“所以，是集團的人殺了他?”

“不對。”

蕭陽冷冷地出聲，“如果他們知道黃老三是臥底，不可能隻給心臟一槍，他們不會這麽善良。”

陳勳問:“會不會是手下的人要奪權，就像黃老三現在當了老二一樣，可能老四老五也看準了機會。”

“不會。”

蔡延回答，“查過了，老二被捉純屬意外，是一個複檢人員想要將功補過把同伴供出來，恰好老二那天去那人的包廂逛了一下，舉報那人現在每天痛哭流涕，哭著喊著不敢出執法局。”

“那還有誰啊?不是仇殺，難不成情殺?”陳勳默默嘀咕了一句。

蕭陽猛地站起，“陳勳，你知道我為什麽要帶著你嗎?因為你總是一語中的，我們去查他的女人。”

……

下午，沐綿正在收拾行李，門鈴響了。

“蕭隊長?你怎麽來了?”沐綿有點驚喜。

“我去書店找你，她們說你離職了，打你電話也沒人接，我就問了地址過來，會不會打擾到你?”

蕭陽滿頭大汗，特別是這棟樓還沒有電梯，一口氣爬起七樓，汗流浹背。

“不會，你先進來坐。”

沐綿把蕭陽帶進屋裡，一廳一室，布置得很簡約。

只是那兩個行李箱有點礙眼，“你是要搬走了嗎?”

“對，租約已經到期了，存了點錢，想去上個大學。”

沐綿給蕭陽倒了一杯微涼的檸檬茶，上面還放了兩片薄荷葉。

“很好喝耶，我挺喜歡薄荷的味道的，洗發水沐浴露都是薄荷味的。”

緩過氣的蕭陽，回想起剛剛沐綿的話，“大學?我以為你已經畢業了。”

“我也21了，本來也是應該畢業了的，只是以前沒機會讀書而已。”沐綿坐在側邊的吊椅上。

“我以為你有二十五六了，不是說外貌，是氣質，挺成熟的，我比你大11歲。”

蕭陽又補了一句，

“但是感覺代溝也不是很大。”“是因為你會聊天，會照顧人，所以跟誰聊天，都不會讓人感到不舒服。”

蕭陽這次不想那麽快進入正題，就一直東拉西扯的，想跟沐綿再呆久會。

直到喝完第三杯檸檬茶，他還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沐綿先問了，“蕭隊長今天是要問什麽的嗎?”

“啊，對，是有點事。”

蕭陽眼神四處瞟，但還想再聊會，“你也喜歡下棋?”

蕭陽走到那個棋盤前，摸了摸木質的棋子，“我以前認識的一個小女孩，她也很喜歡下棋。”

沐綿抿嘴笑了一下，走到蕭陽身旁，“那你喜歡嗎?要不要下一局。”

“好。”兩人相對而坐，沐綿先走。

“你平時都跟誰下的?家人嗎?還是男朋友?”

“一個人。”

棋子緩緩放下，發出清脆的撞擊聲，“沒有家人，沒有男朋友，一個人下。”

蕭陽久久不動。

沐綿抬頭望向他，只見他直直地盯著自己，目光如炬，聲音有點低沉，“你是，小然?”

小然以前的休閑活動就是下棋。

那副棋是老師送的禮物，塑料紙盤，膠質棋子。

但小然把它當寶貝，一個人拿著一本象棋書照著下。

“小然?”

沐綿聲音拖得很長，帶著疑惑的調調，“就是你覺得我和我像的那個人?”

“不是嗎?”

蕭陽的目光凌厲起來，沐綿覺得，自己像是審訊室裡的嫌疑犯。

沐綿嫣然一笑，“不是，可能孤獨的人，都是相似的吧。”

蕭陽還想說什麽，手機卻不適時地響了起來。

他跟沐綿說了聲抱歉，走到一旁接聽，掛斷電話後，他問沐綿什麽時候走。

“明早的機票。”

“那今晚麻煩再等我一趟，可以嗎?”

沐綿笑著說好。

蕭陽跑下樓，在樓梯口恰好遇到那個聲線獨特的快遞小哥。

沐綿坐回棋盤前，快遞小哥站在旁邊，“視頻剛送到，她就拿去自首了。”

“本來還怕她猶豫，看來也是真動了心，現在她還是呆在監獄裡安全。”

沐綿仔細斟酌著每一步棋，“書架上第二本書裡面的儲存卡，拿給黃岐的律師，是行車記錄儀的錄像，葉總兒子沒救了，把黃岐拉回出來。”

……

蕭陽回到隊裡時，已經審完了。

黃老三是早就叛變了，他在欲望裡沉淪了，在變態的路上，越走越遠。

他以折磨人為樂，並且要錄製下來，反覆欣賞。

直到遇到這個女朋友，讓他有了改邪歸正的想法。

卻不知這是精心設下的陷阱，她姐姐就是他玩樂時的一個受害者，她要復仇。

她用黃老三送給她防身的槍，親手解決了他。

從六點開始，沐綿就一邊擦著棋子一邊等蕭陽，直到十點，門鈴才響起。

“棋盤也收起來了?”

蕭陽一進門，就看到了空蕩蕩的房間，那些精致的擺飾也不見了。

“嗯，蜂蜜柚子茶喝嗎?早上聞到你身上煙味很重，喝這個能潤肺。”

這個是她下午才學來做的。

“謝謝。”

蕭陽將滿滿一杯一口喝完，“早上本來是想問你黃老三女朋友的事，但已經解決了，可就還是想來跟你呆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