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吧,給秀秀開多少錢工資?”吳放放鄭重其事地問。
房冬立刻笑了:“看來這事咱們吳副總,不行,以後叫吳總,您才是一把手,吳總還是滿有把握的哦?”
吳放放說下午四五點鍾就讓秀秀到這兒來幫忙,一直幫到收攤。
房冬告訴她現在天冷,每天開到十二點完全是這條街養成的習慣,其實過了九點半人就很少了,秀秀在吳家已經幹了一天,再到這兒乾到十二點肯定吃不消,更不用說家裡還有個孩子。
就讓秀秀乾到九點就回家,她還得回去穿串呢。
“那,一千五行不行?”吳放放問。
“行,這事你說了算。”房冬突然發現人死板一點也有好處,吳放放就是這樣,雖然她有點裝,還有些不講理,不過做起事來能端平,很講究度。
“這一段時間是咱們最忙的,一千五應該不算少吧?”吳放放又問。
房冬馬上明白,她這是想多給秀秀一點,她說得也沒錯,要按勞動強度的話,下午五點半到九點期間無疑是最大的。
“兩千!”房冬立刻拍板。
“好,聽你的。”吳放放立刻露出了笑容。
“你看看,平時沒事和我笑一笑多好,你這一笑美麗值暴漲!”
房冬的話一落地,吳放放立刻就把笑容收了起來。
“我服了,以後你千萬別再笑了,我求你了。”房冬歪了歪嘴。
吳放放又笑了。
……
秀秀第二天就來上班了,五點鍾準時到店。
房冬和胖子立刻迎了上去,秀秀卻隻問胖子,分配她什麽活,怎麽做。
“秀姐,咱們別這麽沒完沒了好不好?我說了那是個誤會,我也找你道過歉,不能因為一句話就記一輩子愁吧?這麽多年我可是一直把你當親姐姐看的,我可能做傷害你的事、說傷害你的話嗎?這事本來就是個碰巧,不是你想像的那樣,你動動腦子好不好?”房冬一把扳過秀秀的雙臂說。
秀秀抬頭看了看房冬:“是你給吳放放出主意讓我來的?”
“天地良心,這事是吳放放的主意,我只不過是讚成者!”房冬抽回一隻手向上指著說。
我天,這個倔驢總算和自己說了句話。
“秀姐,冬子說的是真的,確實是我們吳大老板的意思。”胖子總算替房冬說了一句話。
秀秀把目光再次移到房冬臉上:“你們是老板,幹什麽聽你們的,放開我。”
連放開我這三個字還是說得那麽低聲細語的,房冬算是拿她沒招了。
就這樣,秀秀每天九點下班騎著自行車回家穿串,胡大媽的涼粉因為賣不動徹底停了,全天在家幫著秀秀帶孩子做飯,男男現在已經完全脫離學步車走路了,胡大媽怕她碰著,時間上反而沒以前那麽寬裕了。
房冬和吳放放所說沒錯,秀秀乾起活兒來確實把房冬和胖子兩人加一起都比不過,地也比之前更乾淨,桌台上更不用說,每天擦得錚亮。
由於天氣越來越冷,房冬小店營業額的上漲勢頭終於停了下來,在最高營業額突破一千五百元後的沒幾天,開始稍有下降了。
……
在2014年的最後幾天裡,房冬的小店迎來了一個營業的高峰,平安夜這天賣了一千八百元,十二月三十一日賣了一千三百元。
2015年的第一場雪隨著元旦的鍾聲一起到來,斷斷續續地下了一天。
新年伊始,
房冬卻迎來了一個不好的開局,到晚上七點時,一共才賣了三百多塊。 “昨天賣了一千三,今天這麽慘?這不是和剛過完年就死人一樣嗎?”胖子站在門口,望著空無一人的小吃街說。
“破嘴,說點吉利的行不?昨天的錢也多是中午和下午賣的,晚上學生們都搞元旦聯歡,今天放假,又下這麽大雪,沒人不是正常的嗎?”房冬訓斥道。
“房老板,今天沒人,我想早回一會兒可以嗎?”秀秀打斷二人問。
秀秀來了幾天后,倒不像之前那麽不理房冬了,卻多了個新毛病,張嘴閉嘴房老板。
她這麽軸,房冬也懶得再和她理論,叫就叫吧。
“雪這麽大,路上肯定很滑,你就別騎自行車了,把車子放到三輪車上,讓胖子把你帶回家去,今天胖子也早點回,我一個人再呆一個小時就回。”房冬說。
“下雪時不滑,融化後再凍住才滑呢。”胖子又來拆台了。
“就你懂是不是?大爺?”
“大爺不說啦!”胖子一拍冰櫃的蓋,衝房冬喊了一嗓子。
“不用了,”秀秀對二人說:“我今天不騎車了,你們收攤時幫我推到店裡就行。”
“走,走著回去?”房冬不理解。
“笨狗,肯定是有人接吧?是不是秀姐?”胖子叫了起來。
“哪有?”秀秀說完低下了頭。
“有情況,絕對有情況!”胖子快跳起來了。
“是真的嗎, 秀姐?”房冬也興奮了起來。
誰知房冬這一問,秀秀不說話了。
房冬隻好沒趣地退了回去。
秀秀站起身,把地上和台子打掃了一遍,正在擦冰櫃時,電話響了。
胖子馬上接過抹布:“秀姐你去吧,這點活我能乾。”
秀秀也沒推托,直接出了店門。
胖子立刻放下抹布,輕手輕腳地往門口走。
“你有病啊?搞什麽?”房冬一把拉住了胖子。
胖子一回頭,把房冬一膀子就甩開了:“你是什麽黑心老板,女員工的個人幸福一點都不關心?”
房冬目瞪口呆地看著胖子走了出去。
也就幾十秒的功夫,房冬也走出了店門,左右一看,秀秀和胖子都不在街裡。
這個死貨,跟蹤人有跟出一條街的嗎?
整條街除了偶爾有幾個店老板露一下頭外,一個人都看不到。
還是收攤吧,今天回去睡個懶覺,再開下去毫無意義。
胖子不在,房冬隻好一個人把該往家拿的東西從後面端出來放到三輪車上,把秀秀的自行車推回店裡。
一切收拾停當,還是不見胖子回來。
正當房冬拿起電話準備打給他時,胖子回來了,滿腦袋都是雪,身上也是。
“怎麽啦,狗吃屎啦?”
“摔了一跤,剛好摔到兩個熊孩子堆的雪人上,非得讓我賠他們。”
房冬笑了起來:“該!”
胖子拍了拍身上的雪,湊近房冬說:“果然不出我之所料,秀姐有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