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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攤兒煙火》一十一 求人罰更狠
  “你聽我說,你不懂……”馬小龍試圖給房冬解釋一下,可房冬沒給他這個機會:“不懂啥,我連三多二少也不懂嗎?原來交兩千罰款就沒事了,托你的人情又多了份認罪書?拿我們家當你哥大義滅親的工具了是不是?去你媽的省略號吧!”

  “你媽才省略號呢,感歎號!”馬小龍也火了。

  “句號!”房冬壓了電話。

  幸虧不是面對面,否則兩人非打起來不可。

  要放在以前,也許房冬能靜下來聽馬小龍解釋一下,可父親一雙老眼可憐巴巴地就在旁邊盯著自己的好消息呢。

  這件事讓自己太沒面子。

  “咱車不要了,以後也不做這種買賣了,以後這個家我來掙錢。”

  父親沒像平常一樣罵兒子吹牛逼,但也沒吭聲。

  房冬知道他心裡堵,也知道他不相信自己有這個能力。

  母親卻誇兒子長大懂事了,說這個家還不用他養,老倆口沒病沒災的就算不做買賣錢也夠花,大不了日子緊一點,必竟還有一份不算高的退休工資和低保呢,房冬畢業了找個好工作能攢點錢娶個媳婦就行。

  “爸媽雖然有一點積蓄,可也不夠買房的,車就更不敢想了,都怪爸媽沒本事……”眼見母親說著話,眼淚就下來了。

  “你們的錢留著,不用管我,我已經掙上錢了,給你們聽聽。”房冬撥通了銀行的電話查詢余額給二老聽。

  “你都存了一萬多了?”母親立刻破涕為笑了,轉而對房建設說:“你不是一天到晚說兒子光練嘴不務實嗎?看你還能說啥?”

  房建設仍沒有說話,把手放在兒子肩頭用力壓了壓。

  房冬知道這一壓的份量,是自己為這個家挑擔子的時候了,這是來自父親的信任。

  “這個學期你們就不用給我寄錢了,我現在的公司還不錯,管吃管住,不過我還是住在學校,還要準備畢業論文。”房冬沒敢說自己整天在小吃店打工,反正畢了業要回家來,現在不管在哪兒只是個過程。

  “學業要緊。”母親表示同意:“那正式畢業後工資是不是可以多拿一些呢?”

  “我畢業了就回安平來,重新找工作。”

  母親又笑了,有哪家父母願意自己的孩子獨自在外呢?

  在家好,天天見著心安。

  過年只剩幾天了,買新車父親肯定不舍得,想買個合適的舊車是需要時間的,重新蹬上人力三輪上街,連母親都不同意,年前這一波旺季眼睜睜地就錯過了。

  在房冬的印象裡,父親還是第一次在重大問題上讓步,同意不出攤了。

  “我的意思是,以後也不出了,要是夜市還能開的話,咱們以後就出半年夜市,如果不能你們就乾脆像別人家的老人一樣,逛逛公園,跳跳廣場舞,我隨便找個公司一個月怎麽也得給幾千塊吧,你們就別再瞎忙乎了。”房冬趁熱打鐵。

  “長能耐了,你這是要做你老子的主啊?”怪怨的語氣,卻完全沒有怪怨的意思。

  “靠你自己的工資連媳婦都娶不回來。”母親又愁上了。

  “媽,這你就別操心了,我要娶肯定得娶個不嫌咱家窮的,再說了,萬一我胃不好呢?”說到這兒房冬覺得自己又禿嚕嘴了,怎麽能在父母面前開這種玩笑呢?

  “你胃怎麽啦?”母親的反應馬上來了。

  房冬見父母剛才的心情都不錯,隻好把這個玩笑開完:“我的意思是胃不好,興許適合吃軟飯呢?”

  父親立刻就火了,

站起來就是一腳,房冬一躲便踢空了,怕父親失了平衡,房冬扶了他一下後轉身便跑到了外屋。  父親在裡面對母親說:“你說說這孩子,這麽不要臉的話也能說出來!”

  誰知母親立刻反駁了他:“吃軟飯怎麽啦?你當年娶我不算吃軟飯嗎?”

  “我怎麽吃軟飯啦?”

  “論家庭,我爸是車間副主任,你爸是個普通二級工,論咱倆的個人條件,我是團員,你啥也不是!”

  房冬暗笑,敢情母親對吃軟飯是這麽理解的。

  “你怎麽不說我媽是國營工,你媽是大集體呢?”父親開始反擊了……

  馬小龍求情未成之事讓房冬也想不通,還不如不求。

  不會是馬小龍從中想吃點好處吧?

  馬小龍以前可不是這樣的人,變了?

  反正事情已經過去,房冬也不打算再提。

  從房冬上中學起,父親每年不忙到大年三十是不停手的,今年算是歇了下來,老頭兒饒有興致地帶著老伴上街采購了兩天,今年的年貨比往年豐盛了許多。

  往年家裡的熟食和半成品都是母親一手操辦的,今年父親積極得出了頭,什麽他都要搶著乾,炸丸子、煎帶魚、醬牛肉、蒸米糕、鹵下水……

  盡管是按著母親往年的方法做,可老房頭的手藝實在是不敢恭維,同樣的東西、同樣的步驟,偏偏就做出了別樣的味道。

  和母親的年貨相比,無論從口感還是味道都差了一個檔次。

  但房冬卻吃出了甜,一種心頭的甜。

  三十晚上,一家人把桌子擺到客廳,邊看春晚邊吃飯,從不喝酒的父親還房冬一起喝了不少酒。

  “兒子,你還嫩啊,什麽同學、朋友,關鍵時候誰也靠不住,懂不懂?”喝至半酣,父親又教訓起兒子來。

  房冬沒反駁,他知道父親這是在拿馬小龍說事,必竟幹了這麽些年,雖然乾得很苦,但一旦停下來,父親心中的落寞可想而知,更不用說少了一份收入。

  “兒子你得明白,這個世界上只有兩種人和你最親,第一種是生你的人,第二種是你生的人,除此以外,誰也別信!”

  “你費勁心機拉來的那些個學生,後來一個也不來了吧?就因為料給他們少放了點,你媽還誇她們都快成你的朋友了,屁!朋友就這樣?一點也不將就?”

  父親喝多開始不講理了,人家是顧客,憑啥將就你啊?

  房冬早就料到自己一走,父親定然不會按自己的建議增加煮湯的濃度,放放和夏夏等人也很難維護得住,可後來一想,自己開學後夜市隻營業了一個多月就關了,這老顧客丟就丟了吧,將來乾不乾,在哪兒乾還很難說,所以寒假回來也一直沒問起這件事。

  父親酒後的話匣子打開就收不住了:“那個胡美麗,美麗嗎?她就是個醜八怪!”原來胡大媽本名叫胡美麗,好動聽的一個名字。

  “怎麽又罵人家醜了?”母親又開始揭父親的短了,對房冬說:“你胡大媽五十歲那年,你爸直誇人家像三十多歲的人呢,眼睛盯著人家都不動地方。”

  房冬笑了,原來父親也是……有情調之人啊。

  “你一邊剌去!”父親又對房冬說:“咱們對她家怎麽樣,每天她們家用的水都是咱們帶過去的,生孩子時你媽給拿了九百塊,聽說你還要給她們輸血,這是恩情吧?結果呢?隻還了咱們三百塊,剩下的六百不明不白就沒了,現在連人住在哪兒都不知道,良心讓狗吃啦!”

  胡大媽在醫院把出事的責任怪在自己出點子頭上的事,房冬隻告訴了胡子,沒敢和爸媽說,要不然父親還不知氣到什麽程度呢。

  聽母親說過,胡大媽還錢可能確實有困難,她和母親一樣也靠吃低保,秀秀的孩子這麽小又不能出去工作,這日子肯定過得很艱難。

  不禁為秀秀擔起心來:“那秀秀姐也沒露過面?”

  “別和我提她!要不是她,胡美麗也不至於這麽慘,一直以為她是個好閨女呢,沒想到她能乾出這麽不要臉的事!”

  秀秀孩子身世的事胡大媽不願讓人談起,母親也不讓房冬問,可房冬倒沒覺得是什麽大事,現在年輕人搞對象同居的多了去了,懷了孕分手的也不少,只是上歲數的人接受不了罷。

  “秀秀姐在南方時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房冬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

  “能有什麽事?*!”

  聽完父親這句話,房冬臉上的笑容立刻停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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