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吳放放就回家了,房冬開始把屋裡冰櫃和炒料、乾料等收拾歸整一下,胖子已經回家了,自己決定今天收拾完明天回家去。
晚上胡大媽又叫房冬過去,把中午吃剩的燜面給房冬熱了熱。
經過近半年的密切接觸,房冬和胡大媽已經不見外了。
自己和胖子一頓冷一頓熱的,在胡大媽的照顧下能吃頓熱乎飯,肚子裡也舒服。
不過自從安大小吃街的店開張以後,這種機會就少了。
做人講究有來有往,這是母親常常教導自己的。
房冬能替胡大媽做的也就是跑個腿之類的,另外,男男的奶粉算是由房冬給承包下來了,進貨的時候還不時地給胡大媽買桶油或者米面什麽的。
做生意帳要算清,但過生活為人處事就不能太清了。
胡大媽還像中午一樣,坐在桌旁看著房冬吃,這個神態很像自己的母親。
“你和那個吳家大小姐好上啦?行啊,冬子就是有本事!”胡大媽誇道。
“沒,我們不是您想像的那種關系,中午您看見……那是鬧著玩兒呢。”房冬連忙解釋道,這種解釋往往是越描越黑,沒人相信。
“行行,鬧著玩兒好,鬧著玩兒好。”胡大媽笑吟吟地。
完,胡大媽這是認準自己和吳放放搞對象了。
房冬隻好打岔問起秀秀的事,秀秀的男友去找過秀秀幾次,但每次都在街外等,房冬一次也沒見過。
胡大媽告訴房冬,這次應該差不多,男方對秀秀很滿意,還說撫養老人是應盡的義務,孩子他也幫著養。
“噢,那挺好的,秀姐這次應該滿意了吧?”
“秀秀也沒說啥,我覺得差不多吧。”胡大媽說。
秀秀那一棍子打不出個悶屁、死不說話的性格房冬是領教過了,但他知道,秀秀這個人雖然表面柔弱,但骨子裡是非常有主意的一個人,內心很倔。
“是不是國慶節說的那個啊?”房冬又問。
“喲,你還記得這個事呢?不是啦,那個沒成之後這已經是第三個啦!”
哎瑪,房冬倒吸了一口冷氣,這才幾個月啊就相了好幾次親啦?
秀秀不言不語的挺能整啊,一刻也沒閑著啊。
胡大媽給房冬介紹說,男的今年45歲,離異帶著一個讀初中的兒子,家境還算可以,開著一個小超市。
“45?是不是太大了點?”房冬問。
“秀秀這算二婚帶孩子,男人大十幾歲不算大。”胡大媽倒是覺得這很正常。
“那……秀姐喜歡他嗎?”房冬問,這哪裡是十幾歲,都快二十歲了,能有感情嗎?
“你這孩子,盡說瘋話,你以為像你們年輕人搞對象呢?秀秀他們這樣圖的就是將來互相有一個依靠,搭個伴過日子,等你過了三十歲也許才能懂一點,現在和你說也沒用。”
“秀姐還不到三十啊!”房冬替秀秀感到有點冤,曾經自己心中女神級的人物,怎麽就這樣把自己嫁了呢?
要是個大款也就算了,明星們還不是一窩蜂地往豪門鑽嗎?
可開一個小超市……
房冬也不知道開小超市的算不算有錢人,也許吧,超市也是大有可為的,沃爾瑪不就是連鎖超市嘛,五百強第一。
吃完晚飯,房冬不一會兒就把一切都收拾好了,把明天回家要帶的東西都裝在一個包裡擺在胖子的床上。
包裡一共也沒幾件東西,
家裡還有衣服,自己隻帶了一套平時換洗的內衣,包裡的大部份空間都被吳放放拍雪景時給自己買那件名牌羽絨服佔了。 這件衣服自己隻穿過一次,今年過年準備不讓父母花錢,自己買一條褲子、一雙鞋就可以了,這件羽絨服上衣加外衣都是它了。
後來房冬找吳放放要把這件衣服的錢給她,可她死活沒要,說兩個人的生意全由房冬一個人打理,就算她為了感謝房冬的一點心意,再加上有盛夏在一旁幫襯著,這件禮物就算收下了。
……
第二天一早,和胡大媽打過招呼,提前拜了個早年後房冬就回了家。
哪知母親已經把新的內衣內褲和羊毛衫及保暖褲等裡面的衣服都買好了,就差外衣準備讓房冬自己去買。
“兒子現在大了,外面的衣服媽不敢給你買了,現在情況和以前可不一樣啦!”母親意有所指地感歎道。
“今年我就買個褲子,再買雙鞋就行了,您不是每年都說穿新鞋走新路嘛,別的不買啦。”
“上衣不買啦?”
房冬拿出吳放放買的羽絨服給二老看:“這個怎麽樣,一件頂兩件!”
母親一眼就認出了衣服的牌子:“這件衣服要一兩千吧?”
“我也不知道,好像是打折的,一千出頭吧?”房冬隨口說。
“不知道?這件衣服不是你買的?”
“呃……朋友幫買的。”房冬隻好說。
母親的眼睛立刻笑成了一條縫,父親也咧開他那厚嘴唇笑上了。
完了,房冬心想,這下來事了。
“你這個朋友姓啥?”母親抓著兒子的手問。
“姓吳。”
“口天吳還是烏耳鄔?要不就是文武的武?”
好嘛,這就開始唐僧的風格了。
“口天吳,你們別瞎想,是個男的!”房冬想起來,父母只知道有放放和夏夏這兩個名字,並不知道她們姓啥。
“胡說!”父親不高興了:“男孩子給你送衣服?”
“你看你們,想到哪去了?這個衣服搞特價,正好我朋友要去買,我就讓他幫著捎了一件。”
“是這麽回事?”母親好像不怎麽信。
……
房冬這次回家,身上隻帶了不到兩千塊,那是按合同自己拿到的利潤的百分之十管理提成。
剩下的一萬七千多塊和吳放放辦了張卡存在了裡面。
本來吳放放是堅持讓房冬拿個整數兩千回家的, 可房冬說現在不是兩個人的買賣,還有馬小龍、於光南拿到裡面的錢,管他們入不入股,房冬替他們做主了。
胖子雖然沒拿過錢,但作為和自己一起打拚過來的夥伴,房冬也替他做了主,乾不乾也是股東。
既然有了其它股東,那就得給人家一個交待,一分是一分,清清楚楚。
吳放放後來還因此誇了房冬。
這些錢幫著家裡辦了些年貨後,房冬給自己留了五百塊買褲子和鞋,當然沒打算買貴的。
今年父母的過年情緒非常高漲,使出渾身解數地張羅,酥雞丸子扣肉……一應俱全。
房冬也沒閑著,一直在家幫著打下手,也和母親學著做些家常飯。
“男人家學這個幹什麽?學會了就是伺候老婆的命!”母親訓兒子。
臘月廿一這天,房冬正在客廳裡和父親鼓搗新買的吸塵器,母親從房冬的臥室出來了,手裡拿著房冬的手機。
房冬的手機平時調成了振動,所以在外屋沒聽到,房冬從母親手裡拿過手機,卻發現已經沒振動了。
“別看了,電話是我接的!”母親一臉怒氣。
“媽,你怎麽可以隨便接我的電話啊?”
“屁話,你還是我生的呢!”母親接著問:“你不是說姓吳那個朋友是男的嗎?”
“對啊,怎麽啦?”
“剛才就是她打來的電話,我告訴了她小區和門牌號,她馬上就到!”
“啊?吳放放?”房冬站了起來,這個精神病大過年的跑來幹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