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牢之中頓時回蕩著他的叫喊聲,然而卻並沒有回應聲。
陸原對面那名俊朗男子雙目一凝,沉聲道:“這位兄台,還請不要打擾李姑娘。”
“你說的李姑娘是不是李若真?她在哪?”陸原問道。
那人皺眉道:“你找她有何事?”
陸原暗暗生怒,這裡的人都神神秘秘的,問個簡單問題都不願回答,他有些不耐煩了,不再理會那男子,叫道:“李若真,我是陸原,你到底在不在!”
聽到他這句話,陸原斜對面那名一直沒說話的犯人猛的睜開雙眼,向陸原看來。
與此同時,陸原左邊那間高級牢房的內室門口處,一名白衣女子現出身形。
瞧見這名女子,陸原心臟驟停一下,這和他當初第一次瞧見藍柳依時的感覺很像,只不過這次的感覺更強烈一些。
這女子長發隨意披在肩上,冰肌玉骨、秀雅絕俗,讓人為之目眩。
那女子清泓般的目光注視著陸原,輕聲問道:“陸原,是你嗎?”
“李姑娘,你認識他嗎?”那俊朗男子見李若真主動說話,頗為吃驚。
錢先生也幾步跑出內室,瞧見李若真後,大笑道:“這可真是意料之外啊。”
他又衝著陸原問道:“小子,你到底是誰?”
陸原此刻才懶得再理他,聽到這熟悉的聲音,他已確定這女子便是李若真無疑了。
看到她的容貌,陸原並沒有多意外,他早就猜到這女子必定有傾國之色,此刻他更多的是憤怒。
“你不記得我聲音了嗎?”陸原怒道,他不能不怒,為了找她,自己可費了不少功夫,誰知她竟然連自己聲音都忘了。
見陸原吼李若真,對面三人都呆住了,那俊朗男子最先反應過來,雙目射出凌厲的光芒,厲聲道:“你怎敢用如此態度對李姑娘說話?”
見這人為何如此維護李若真,陸原暗暗有些奇怪。
這時,李若真已慢慢走到欄杆邊,輕聲道:“我剛才在練功,並沒有注意外面情況。”
陸原也走近了過去,他和李若真的牢房就隔了層鐵欄杆,他悄悄指了指著那名帥哥道:“那人是誰啊?似乎很維護你。”
李若真忽然伸手在陸原鼻下撫過,陸原隻覺鼻下傳來一種癢癢的感覺,正要相問,忽然發現什麽東西落在了地上,低頭一看,竟然是自己的胡子!
這時李若真手指又在他頷下撫過,陸原下巴上的胡須也皆掉落在地。
陸原驚呆了,她這隻手可比後世的剃須刀鋒利多了,李若真自顧點了點頭,說:“還是這樣看著順眼。”
“你是怎麽做到的?”陸原吃驚道。
同時發問的還有那名俊朗男子,他驚詫道:“李姑娘,你的武功恢復了?”
李若真從始至終都沒有向對面三人瞧一眼,仿佛此間只有陸原一人似的,她輕聲道:“用內力很容易做到。”
陸原見她手指上都是自己胡須,忙拉過來用袖子擦了擦,不成想他袖子更髒,反而在李若真白淨的手指擦上許多汙漬。
陸原有些不好意思的松開她手指,又指向那俊朗男子道:“喂,那人到底是誰啊?和你什麽關系?”
李若真看都不看,說道:“他叫宣飛,喜歡我。”
那俊朗男子哭笑不得道:“李姑娘,他說的是我,不是宣飛。”
而李若真口中的宣飛,也就是十二寨龍嶺寨寨主,此刻正關在俊朗男子旁邊的牢房中,他認識陸原,所以剛才聽到陸原名字後頗為吃驚。
陸原雖也在酒樓中見過他,但那時他輕裘緩帶,一副翩翩公子打扮,哪像現在這樣滿臉胡須,因此沒有將他認出。
李若真這才向對面瞟了一眼,道:“他是花即落,也喜歡我。”
陸原聽後有些無語,一時不知該說什麽,
這時,李若真問道:“你是為了我才來這裡的嗎?”
“當然不是!”陸原立刻反駁。
“是嗎?”李若真淡淡道:“不過也沒關系,我帶你走吧。”
“你帶我走?”陸原驚呆了,他來這裡其實就是存了如果能逃走,順便帶她一起走的心思,可沒想過李若真能救他。
花即落冷冷道:“愚蠢,李姑娘明顯是恢復武功了,這些鐵欄杆自然擋不住她。”
他現在一肚子氣,本來李姑娘對他雖十分冷淡,但對宣飛、錢萬千或者其他別的什麽男人都一樣冷淡,他也能接受,可現在李姑娘卻對這新來的家夥態度明顯不同,他怎能不氣?
陸原驚道:“他說的是真的嗎?”
李若真點了點頭道:“我用周天乾坤心法衝開了齊恆點的穴道,又用避毒玉解了軟骨散的毒性,武功已經完全恢復。”
陸原聽的雖迷迷糊糊,花即落卻聽的十分明白,凡是武林高手被抓到大牢裡,為防止他們逃脫,都會每半年給他們服用一次軟骨散。
武功更高的還會被點住氣海穴,如此一來便不能使用武功,若是此穴被封閉時間太長,還有可能武功全失,變成廢人。
“避毒玉是什麽?”陸原問道。
李若真從口中取出一枚圓形玉佩,道:“就是這個啊,可以吸取毒素。”
陸原點點頭,沒想到她還有這種好東西,又問道:“那你為何不早點逃跑?”
“外面那個叫齊恆的人我打不過,本來我準備在這裡練到能打贏他時再離去的。”李若真淡淡道。
這還真是既來之則安之啊,陸原有些無語的想到,他沉吟片刻後,說:“我在外面有一名武功很厲害的手下,應該不會輸給你說的那人,不過咱們先不急著走,等過段時間再走。”
花即落冷笑道:“蠢才,李姑娘是半步宗師實力,她說的打不過的人是大宗師齊恆,你那手下是什麽三腳貓貨色,也好意思拿出來說?”
聽到什麽宗師、半步宗師的,陸原有些好奇起來,問道:“宗師和半步宗師很厲害嗎?”
“整個江湖只有四名宗師,半步宗師的高手也不超過兩手之數,你說厲害不厲害?”花即落淡淡道,一臉的自豪模樣,仿佛說的是他自己。
陸原雖瞧見過李若真動手,知道她武功十分厲害,但也沒想到厲害到這種地步,吃驚道:“你真這麽厲害嗎?”
“真的。”李若真平靜道。
花即落眉頭皺的更深,這姓陸的連李姑娘武功有多高都不清楚,看起來兩人關系並不像多熟悉,那李姑娘為何對他如此青睞?
自從他來到秘牢後,李若真一共說過的話都不超過五句,可他今天卻已聽到超過五句。
“喂,你該不會是看著年輕,其實是五六十多歲的老妖婆吧?”陸原望著李若真,驚恐道。
若是其他女子聽到這話,必然會生氣,李若真卻不同,她聽多了讚美之詞,總覺旁人不管對自己說什麽,都是在讚美自己。
她以為陸原是在讚自己功力深厚,微笑道:“我有六十多年功力哦!”
花即落和宣飛聽到這句話後皆露出震驚神色,他們還是第一次聽聞此事。
“你該不會真的有六十多歲吧?”陸原驚愕道。
李若真輕輕搖了搖頭,說:“師傅死前將他四十年功力都傳給我了。”除了自己血統之事,她對陸原幾乎是知無不言。
宣飛驚詫道:“李姑娘, 蕭君行前輩已經死了嗎?他真的將武功都傳給你了嗎?”
李若真仿佛沒聽到他說話般,並沒有任何反應。
陸原心中十分歡喜,李若真如此給力,如此一來說不定真有脫困把握。他說道:“我那手下叫馬空明,你和他聯手能不能打得過那名宗師?”
他話剛一脫口,右邊牢房稻草之下忽然猛的鑽出一人,急聲道:“你說的是馬王爺馬空明嗎?”
陸原被他嚇一大跳,原來稻草底下竟還藏著一名犯人。
那人身材又矮又瘦,若不看臉,倒有幾分像孩童。
陸原點頭道:“不錯,他外號確實叫馬王爺。”
花即落冷笑道:“胡說八道,馬王爺也是半步宗師,他是何等人物,怎會做你的手下,你當自己是慕三斷嗎?”
在他心中,只有慕三斷有資格收服馬空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