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人都能感受到這一刹那間氣氛發生的變化,可楚天似乎一無所知,繼續說道:“蔡京再一次執掌大權,這也代表著朝堂之上主戰派的呼聲也必然會被主和派的呼聲壓過,而如此一來支持主戰派的金風細雨樓和支持主和派的六分半堂之間自然也到了決戰之時,即便兩方勢力沒有做好準備,上面也必然會讓兩大勢力促成這次決戰,正如同先前那般。”
雷損微微一笑,道:“這雖然不是京師最熱門的話題,但很快也將成為京師最熱門的話題,以閣下看來,金風細雨樓、六分半堂之間的這場決戰,誰會勝呢?”
蘇夢枕沒有說話,但視線也落在楚天身上。
楚天不假思索道:“這場決戰並不會存在任何勝者。”
雷損道:“你是說金風細雨樓會敗,六分半堂也會敗?”
“古人雲,兩虎相爭,必有一傷,在我看來這句話對於金風細雨樓和六分半堂來說並不適應,因為兩虎相爭,必有一傷的前提在於兩大勢力擁有絕對的霸權之下,如今金風細雨樓、六分半堂若要爭鬥,那麽必然是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現今京師武林的局勢如何,完全不必楚天提點,雷損、蘇夢枕就心知肚明,因此也很清楚楚天所言的確是事實。
蘇夢枕問道:“或許正如你所說,但金風細雨樓、六分半堂之間的決戰也已勢在必行。”
楚天淡淡道:‘未必勢在必行。’
“未必?”
楚天淡淡道:“金風細雨樓和六分半堂之間大決戰,最為重要的目的只不過是為了給朝堂方面主戰派人士壯大聲勢而已,因此倘若這一戰沒有法子給主戰派人士壯大聲勢,那麽這一戰又有什麽進行下去的必要呢?”
蘇夢枕面色發寒,冷冷地道:“你認為金風細雨樓一定會敗?”
楚天搖頭道:“金風細雨樓、六分半堂現今一戰,六分半堂無疑略微佔據上風,但兩方勢力的勝敗還在於兩位的運籌帷幄,但有一點可以肯定,即便金風細雨樓能勝,那麽也必然不是大勝,而是慘勝,慘勝後的金風細雨樓有什麽法子應付蔡京、傅宗書等人的攻勢呢?因此金風細雨樓即便勝了,也等同於敗了,這一戰也完全失去了戰略意義。”
蘇夢枕沒有否認。
雷損微笑道:“六分半堂的處境是不是和金風細雨樓一樣?”
“六分半堂的若勝了,處境或許會好一些,但也只是好一些而已!蔡京固然頗為信任總堂主,但不管如何總堂主總是一個外人,蔡京又如何會讓一個外人一同京師武林呢?這種事情蔡京必然會親自掌控,總堂主以為然否?”
雷損也承認道:“若金風細雨樓折戟,京師武林還有什麽勢力和六分半堂抗衡?發夢二黨?天機組織?”
“即便沒有任何勢力也沒有關系,畢竟蔡京可以重新打造一個勢力。”楚天道:“只要蔡京原因,他隨時可以利用他手上的權力乘著金風細雨樓、六分半堂決戰之後的虛弱期打造一個和六分半堂並駕齊驅的勢力,如此一來六分半堂非但不能擴張勢力,勢力比起現在也還不如,因此六分半堂和金風細雨樓這一戰的戰略意義也已不存在了。”
楚天的每一句話都在情在理,都是事實,雷損也不得不讚同。
蘇夢枕忽然道:“依你看來金風細雨樓、六分半堂是不是不應該決戰?”
楚天淡淡一笑道:“如今無論金風細雨樓也好、六分半堂也罷,勢力比起朝堂來說都略弱一些,不過也只是堪堪有成為一方諸侯的資本,按照道理來說的確可以不必聽命於朝堂方面的命令,
只不過如若金風細雨樓、六分半堂按兵不動,或許將迎來一個更大更可怕的麻煩,一旦引出了這個麻煩,到時候無論金風細雨樓也好,六分半堂也罷,都將徹底煙消雲散。”蘇夢枕、雷損眼中都閃過了銳光,也流露出了不相信的神色。
楚天自然明白蘇夢枕、雷損不會相信,倘若他是蘇夢枕、雷損,大概也不會相信。
楚天繼續補充道:“可以說金風細雨樓、六分半堂的決戰幾乎是蔡京一手炮製的,蔡京想要通過這場大決戰肅清京師武林的各大勢力,如果金風細雨樓、六分半堂不進行這場決戰,那麽蔡京必然極為不滿意,那個時候蔡京或許會鋌而走險啟用一個人,一旦這個人被啟用,那麽現如今京師武林的格局必然會成為過往煙雲,而此人也必然成為京師最強大的霸主。”
蘇夢枕、雷損都想到了一個人,直接脫口而出:“元十三限?”
“不錯,正是元十三限。”楚天道:“兩位都應當知曉元十三限的本事,元十三限是蔡京最可怕的高手,不過蔡京對元十三限一直以來都頗為忌憚,因此迄今為止也並沒有重用元十三限,而蔡京一旦鋌而走險重用了元十三限。”
楚天並沒有說下去,因為不必說下去。
雷損、蘇夢枕也很清楚。
元十三限早已是一個被人遺忘了的人,可即便如此,元十三限的威名仍舊屢屢流傳於江湖。
其他不說,便是元十三限所調教的那些弟子,每一個都已是獨當一面的人物,每一個都足矣令六分半堂、金風細雨樓大為頭疼。
元十三限門下那些弟子都如此可怕,倘若元十三限再次踏足江湖,帶領門下那些弟子,再加上元十三限的絕世才華,這個世上又有什麽人能擋得住元十三限呢?
想到此處,雷損、蘇夢枕的心情都略微沉重。
他們雖然從未和元十三限交手過,但對元十三限的事跡也非常清楚,元十三限這一生縱橫天下,除開面對諸葛先生屢屢失手以外,迄今為止世上還沒有任何人奈何得了元十三限。
雷損不想面對元十三限,他甚至寧願自己的對手是諸葛正我。
雷損很清楚一旦元十三限出手,那麽手段之毒辣殘酷已是不可想象的,從某種程度來說元十三限比諸葛正我更可怕,畢竟諸葛正我還是個正派人士,可元十三限近些年來已漸漸走入了邪道。
屋中的情緒更為沉悶壓抑了,不過楚天一眼擊碎了沉悶壓抑的氣氛:“金風細雨樓、六分半堂並非無路可走,眼下金風細雨樓、六分半堂至少還有一條路可以走。”
蘇夢枕、雷損望著楚天。
楚天微笑道:“朝堂之爭並非是兩快鐵片之鬥,至少據我所知蔡京執掌大權,傅宗書這段時間非常不開心,這或許是你們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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