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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她並不認為明天的比賽洪濤就一定會輸,信心源自對洪濤個人性格的了解。這個男人表面上看起來嘻嘻哈哈、胸無大志,有時候還喜歡吹牛,好像不是很靠譜的樣子。
實際上呢,只要是他特別想乾的事情,不管多難都會全力以赴,而且思維非常縝密,計劃非常周到,最主要的是很少采用搏命的方式,事先的評估很保守,半點水分也不加。
這次既然敢當著大家夥兒的面開盤坐莊,還開出那麽高的賠率,別人可能以為是虛張聲勢,於亞楠則認為是勝券在握。
因為這個男人看待錢財的理念和別人不太一樣,他想給你花錢的時候會很大方,但他認為不應該由他花錢的時候,會比菜市場的老太太還摳門,為此不惜好費腦筋耍心眼,幾塊錢都要省著。
至於說他會不會因為自己與別的男人爭風吃醋、喪失了理智,於亞楠只能淡淡一笑了。如果他真是這樣的男人,自己恐怕就不會再和他保持情人關系了。
陶潛有一句話說對了,洪濤在各方面都不必上他,但這句話也說錯了,少了一個評比條件,叫做個人魅力。可能別的女人更注重物質,自己卻很看重精神。
洪濤和陶潛、劉若霜他們比起來,確實又老、又醜、又窮,放到王雅靜嘴裡,還得加上個又蔫、又壞,但在自己眼裡,他是個很有個人魅力的男人,在這個光環作用之下,前面那些缺點就不複存在了,甚至能變成優點。
整個下午,洪濤就是在磕磕絆絆、摸爬滾打中度過的,不光把他曾經苦練過的冰面摔倒技術複習了一遍,還以此開發出一套行之有效的雪地摔倒技術。
在旁人眼中他摔的很狼狽也很疼,好像每一次都有摔斷骨頭的可能,但每次他還都能搖搖晃晃、毫無損傷的站起來,實際上呢,除了皮肉有點疼之外,他啥事都沒有。
要不是體力不支,他還想試試新課題,看看能不能練就從雪道起點開始摔,用一連串跟頭摔到雪道終點,渾身上下不能有內傷和硬傷!
中途的時候,雪場的教練看不下去了,生怕把老板的朋友摔壞,主動過來要教他,結果被拒絕了。他非說自己技術沒問題,只是對裝備不太習慣。
換句話說就是裝備檔次太低,影響了他的技術發揮,如果能把奧運會高山速降項目冠軍的裝備給他用,就能也去奧運會拿個名次。
雪場教練雖然很不齒洪濤打腫臉充胖子的言行,但也不能眼看著不管,乾脆匯報給馬副總,再由馬副總找到徐胖子婉轉的提出了建議。
“別管他,歲數越大越沒出息!”還沒等徐胖子表態,小舅舅先說話了。
他和於亞楠一樣,雖然不知道洪濤要幹啥,但對這個外甥的品性了解的太透徹了。既然非得這麽不顧臉面的裝傻充愣,那就肯定有所圖。此時幫不上忙也不能添亂,暫做壁上觀最合適。
“馬總,這麽著,晚飯呢你幫著安排安排,咱們早點過去好好喝點,早點休息,恢復恢復體力明天繼續。”見到小舅舅都不替親外甥擔心,徐胖子多少放了點心,但還不能完全放心。
這次活動是他組織的,除了吃好喝好玩好,最重要的是把所有人完完整整的帶回去,不管誰傷了都不美。可是這玩意又沒法勸,總不能說你技術不靈,別去高級雪道上找虐了吧。
怎麽辦呢?在大企業裡摸爬滾打了半輩子的徐胖子有高招兒,咱們把吃晚飯時間提前一個小時,吃飯地點再安排遠一點,這不就等於縮短了洪濤瞎鬧的時間了嘛,
比直接規勸效果更好。至於說明天嘛,徐胖子算是看出來了,洪濤和那個陶潛肯定有私人恩怨,保不齊就是為了女人。這種矛盾外人沒法調和,說深了說淺了都不合適。
最簡單的辦法就是看著他們倆較勁兒,盡量把損傷控制在可接受范圍裡,等明天他們倆的比賽一結束,不管誰輸誰贏,這次出遊都該結束了,到時候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也說不出自己啥毛病來。
“……對對對,還是徐總您考慮的周到。這樣,咱們去吃農家院灶台魚,然後就住在縣城裡,單程不到十公裡,來回也就半個小時,很方便!”
這位馬副總不愧是專業迎來送往的,馬上就領會了徐胖子的意圖,只在大腦裡考慮了幾秒鍾,就把具體細節安排周到,再說給徐胖子最後定奪。
這個安排徐胖子很滿意,小舅舅和孟津也滿意,劉若愚無所謂,只是王雅靜、徐穎那群女人不太高興,她們正玩的起勁兒呢,不是滑雪,是馬拉爬犁和雪地摩托。
最不高興的就是陶潛,他好不容易有了和於亞楠單獨相處的機會,這還沒來得及展開攻勢呢,又要集體活動,太不甘心了。
實際上洪濤才是最高興的,裝傻充愣很累啊,要是按照原計劃,還得多裝兩個小時,那不知道要摔多少跟頭,就算不太疼可終歸還是會疼的。
另外自己老是磕磕絆絆的在高級雪道上奮鬥,很影響其他遊客的體驗。他們總要躲著自己,這要是不小心撞上,保不齊就得養一輩子啊。誰出來玩碰上這麽個貨,心裡都不舒服,要不是有徐胖子的關系,自己早就該被保安架走了,太惹眾怒,簡直就是個禍害。
晚飯沒什麽好說的,灶台魚就是個類似農村的灶台當桌子,大家圍坐在四周,大鍋裡燉著魚,標準的農村做法,垮燉!
味道嘛,洪濤以前吃過很多次,只能算還成,比較入味兒。但是這類飯館使用的都是養殖魚,肉質一般般,如果能用野生魚就更好了。只可惜這裡雖然距離官廳水庫很近,水庫裡卻沒有什麽大體型的野生魚類了,全被禍害光了了。
但其他人的熱情挺高,這裡面除了徐胖子、小舅舅之外, 恐怕沒幾個見過農村灶台的,光是坐在農家小院裡圍著一口大鐵鍋,就已經很好奇了。
由於明天早上還要去滑雪,晚上的喝酒環節也被強行降低了優先級,喝可以,但必須控制量,不能喝太多。洪濤倒是沒提出啥異議,灌陶潛喝白酒不是不成,只是這類折磨人的手段太俗、太低端、太顯眼,要是人家死活不喝,也沒什麽好辦法。
倒是飯後有點小節目,溫泉洗浴,延慶縣城西北有個金隅八達嶺溫泉度假村會議中心,規模挺大,有三百多間包房,在寒風裡運動了一整天,吃飽喝足之後去泡個溫泉再睡覺,很解乏。
泡了一會兒,徐胖子、孟津和洪濤坐在一起喝茶,小舅舅則跑去和劉若愚套磁去了,和他有同樣打算的還有陶潛。
“洪老弟,你明天真打算和陶潛比賽?要我說乾脆算了吧,年紀不饒人哦,沒必要和年輕人爭。”徐胖子幫孟津和洪濤倒上茶,開始了規勸。這番話他琢磨一下午了,在飯桌上人多不好提,現在剛好有了機會。
實際上他才懶得管兩個男人為了女人爭風吃醋的事兒呢,在一邊看熱鬧多好啊。但這次不一樣,他是組織者,萬一真出了事兒,沒責任也有責任了,保不齊還會被人恨上,沒有任何意義嘛。
“徐哥,這話我可不太愛聽啊,我老嗎……孟哥,我老嗎?”洪濤一聽,得,又來了,還得找人攪合啊,可惜身邊就沒一個服務員能過來證明自己年輕,總不能隨便抓個客人問吧,那樣真成神經病了。無奈,只能找孟津了,但願他能配合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