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井之輩 ()”
“你好好和她說……我就納悶了,你說你要啥沒啥,怎麽還這麽招女孩子喜歡呢?於亞楠、格洛麗亞,現在再加上我姐……三個啊!不患寡患不公懂不?要不你教教我,如果真管用,我豁出去讓她揍一頓也把這次給攪合黃嘍。你以為我想去啊,還不是她假公濟私,打著幫我的名義想和你多待會兒!”
古人怎雲的來著?酒越喝越厚、錢越耍越薄。自打昨晚在迪廳裡摟著肩膀一起喝過酒,還都喝多了之後,劉若愚的態度就比以前好多了,雖然還是張嘴閉嘴老頭老頭的叫,卻也能正經說幾句話了。
“我先聲明,我對你姐真沒起歹心!”但這句正經話讓洪濤有點毛骨悚然,光一個於亞楠就給自己添了這麽多麻煩,要是再摻和進來一個劉若霜,以後的日子就別過了。劉家人對兒子找對象可能還沒那麽上心,可輪到他們女兒的終身大事,就不會那麽寬松了。
“嘿嘿嘿,知道怕是進步,不過有點晚了。我這位堂姐從小就特立獨行,她想幹什麽家裡誰也攔不住。要是她不樂意,你全身都是歹心也沒用……現在他對你有興趣了,你是打算從了呢,還是守身如玉?”
見到洪濤真被自己的話嚇到了,劉若愚笑的很猥瑣,不光不勸,還有打算看他堂姐笑話的企圖,一個勁兒的扇陰風點鬼火。
“……不會是她讓你來試探我的吧?”對於這姐弟倆的行事風格洪濤還真摸不太清楚,只要是接觸的太少。
“呦呦呦,真把自己當回事兒了……這麽說吧,不管我姐怎麽想,我是很不看好,各方面差距都太大了,不說家裡,我也不願意多個這麽老的姐夫,明白了?”劉若愚還真不是洪濤能猜透的,他想的東西太多了,根本不想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
“放心吧,我對你們家沒興趣,也不想借著婚姻攀高枝。你說要是我拒絕了你姐,她會不會要死要活非我不嫁呢?”這種大家族裡的事情,洪濤是既沒興趣了解也沒功夫摻和,但不妨礙拿來逗逗樂子。
“老頭,你骨頭是不是癢癢了?要不下車我幫你拆開撓撓!”對於這種玩笑,劉若愚天生就開不起,當下收起笑臉,握緊拳頭擺出一副拳擊的架勢。
“呦呵,還是練家子,在大學裡學的吧?你還別以為會幾招花架子就能把我怎麽滴,我身上也帶著功夫呢,不信你去問問韓立。對了,他是不是對你姐有點心思啊?”
從架勢上看,洪濤就知道劉若愚不是瞎吹,肯定練過。但在同等水平下,玩近身纏鬥的永遠會佔便宜,只要拳擊手不能一擊製勝,早晚會被摸到,然後就沒然後了。
不過洪濤不想和他試試,阻止了人家追求女朋友,再揍人家一頓,有點太欺負人了,是個老爺們就忍不了,還是換個話題吧。
“我姐和你說的?”聽到韓立的名字,劉若愚有點驚愕,眼光不停閃爍,估計腦子裡正玩命轉呢。
“她肯定不會和我說這種私事兒,是我自己看出來的。咱們一起吃飯、一起打球的時候,韓立總是下意識的等著你姐先動。而且你姐心裡也明白,只是假裝不知道,對吧?”洪濤沒故弄玄虛,一五一十說明了自己如此猜測的依據。
“老韓當年確實和我姐有過一段,都怪他自己沒堅持住,被我叔一頓嚇唬,就縮了。我姐最看不起畏畏縮縮的男人,就算知道是家裡插手了,也不再搭理他。你敢為了亞楠和我明目張膽的爭,比韓立當年爺們多了,他但凡能多抗幾天,現在說不定就是我姐夫了。”
能看得出來,
劉若愚對韓立還是比較認同的,只可惜他做不了堂姐的主,只能眼睜睜看看一對兒有情人變成現在這種別別扭扭的普通朋友,說不定還在為他自己將來的感情生活憂慮。“理解萬歲吧,這事兒誰也不見得能抗住,韓立只是個退役運動員,還沒打出太多名堂,想在京城裡站住腳、活的舒服點,光靠他自己希望不大。古人不是說過,人窮志短,當吃飯睡覺成為負擔的時候,人就沒功夫去追求感情生活的質量了。真能餓著肚子談戀愛還不離不棄的,我活了這麽多年,愣是一個沒見過。劉總,您也算得上見多識廣了,您見過嗎?”
讓劉若愚這麽一說,洪濤就把韓立的大致心裡路程描繪出來了。想當年他也是個風華正茂的運動員,劉若霜同樣青春靚麗,兩人經常一起打網球,必須很容易撞出火花。
可韓立聽口音不是京城人,專業上又沒太過硬的成績,必須得面臨退役後如何生活的問題。如果這時候劉家人找到他,提出了某種要求,還附帶一些補償,哪兒來的勇氣拒絕呢。
“我倒是也沒見過,但我覺得如果你處於韓立的位置,有很大可能會拒絕,你說呢?”眼看集合的酒店就快到了,劉若愚還沒有結束談話的意思。
“我和別人不太一樣,別說小恩小惠,就算十億八億的放在眼前也能視若無物。愛信不信,我說的可是美金。”可洪濤已經沒興趣再談下去了,說實話吧,人家不信,說瞎話吧,騙劉若愚毫無意義,自己又不是找不到人聊天,何必非和他交心呢。
“那我就不太明白了,你難道真是因為喜歡亞楠才這麽盡心盡力,一點別的想法都沒有?”劉若愚應該也是和很多人一樣,不管站在哪個角度上都無法看透洪濤的為人,而做為他這樣的人又不太允許被明目張膽的蒙在鼓裡,才特別好奇。
“肯定不像您說那麽純潔,也沒您想的那麽齷齪。就算是朋友之間幫忙,很普通,沒什麽利益糾葛。我這人吧,還有個小優點就是仗義,經常為了朋友兩肋插刀。好在我的朋友特別少,否則早就自己把自己插死了。”
不管劉若愚怎麽想,隨著車子進入酒店停車場,這番談話算是結束了,打開車門時,洪濤覺得還能把自己再美化美化,又補上一句。
“……視金錢為糞土, 還仗義,你乾脆說自己是上帝得了,操!”這就叫嘴賤,本來劉若愚還沒什麽情緒,這下想不生氣都不成了,太氣人。
“姐,你最好還是離他遠點,這家夥太滑頭,我放下身段和他聊了一路,狗屁也沒問出來,反倒讓他佔了不少嘴上便宜。”看著洪濤晃晃悠悠遠去的背影,劉若愚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他剛才這番試探完全不是出於本意,是領命而來的。目的就是想試試洪濤的本性,誘餌也下的很重,把劉若霜都給舍了,可惜逗了半天,狡猾的魚就是不咬鉤。
之所以要繞著圈子弄這套東西,只有兩個目的,或者叫一個出發點,就是想判斷洪濤這個人到底靠不靠譜,能有多少底線。
當劉若愚得知自己時間不夠,無法跟隨車隊一起完成穿越之後,姐弟倆就曾發生過爭吵。按照他的意思,穿越活動必須改期或者取消,答應於亞楠的幫助照樣履行。
可劉若霜並不同意,堅持要完成這趟旅程。但她也部分同意弟弟的觀點,要對洪濤進行一番測試,確保安全之後才會同行。
之前邀請洪濤去順義的小院、找借口把幾輛車全權委托保養、謊稱家門鑰匙沒帶、包括由劉若愚在不經意間故意泄露堂姐的感情傾向,都是試探計劃裡的既定步驟。
試探的結果就是沒結果,無論劉若霜還是劉若愚,全都拿捏不到這個男人的一定之規。該糊塗的時候吧,他有可能突然聰明了,該聰明的時候突然糊塗了,可下次碰到同樣的事兒,結局往往又不太一樣,兩個字,沒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