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山!
古道上,一場血戰正在展開。
左道賊人的屍體鋪滿了道路,數不清的箭矢、滾石堆積在道路上。路兩旁的華山弟子已經殺的手軟,麻木。
高根明手腕有些顫抖,真氣有些提不上來,眼前的矮子底盤非常扎實,手中使了一把鱷魚剪,招數詭異,他試探了幾次竟然沒有佔到便宜。
身後的師弟方才一個不注意被他上了右肩,眾人正在把他扶回後面休養。
此時不停地有賊人躍上山坡,不能再等了。他咬了咬牙,從懷中取出一個瓷瓶猛的朝地上一摔,拉起另外一個師弟就迅速的朝後退去。
哎呀,哎呀的慘叫聲傳來!
攻上來的賊人全身皮膚上起了血泡,五個呼吸時間不到,這一批賊人全都躺到了地上,滾落在山道。後面的人見到這一幕,嚇的齊齊後退。
戰場上出現了短暫的寧靜與和平。便是最不怕死,最為勇敢的賊人,見到十幾個全身鮮血在地上打滾慘叫的人也有點慫了。
這可不是白刀子進紅刀子出的當面廝殺!
這些人一時根本不會死,他們要疼上七七四十九天,而且一次比一次疼,最後疼死。
這種歹毒的藥方來自百藥門的毒不死人諸大,是林平之殺人後,系統自動收取的。他自己不用,給門派抄錄了一份,沒想到被用在了這裡。
賊人中站出來一個紫面闊口的大漢,提刀給這些哀嚎的人一個痛快。
“正道的人什麽時候學會了下毒這種下三濫的手段?”
“都快要被打死了,誰還管這些,活下來才重要啊!”
“辟邪神劍是連毒不死人諸大都能弄死的,華山派還能缺了毒藥。”
山下的人議論紛紛,倒也給了山上的華山弟子一口喘氣的機會。方才這一波進攻實在太過猛烈,他們已經失守了好幾個據點。
“檢查一下,看看還有多少藥!”高根明吩咐下去。
“師兄,你方才用的已經是最後一瓶了。”這種名叫血鱗的毒藥華山本來就是拿來給弟子們展示江湖險惡而用的,由於其原來來源太多稀少,並沒有多少儲備。
“小師弟上次讓弄的火藥罐頭還有嗎?”
“那個還很多!”
“全都拿出來,這次給給他們吃罐頭!”
……
後山,思過崖!
令狐衝和風二中兩人還有心情喝酒。
山崖上橫七豎八的躺了十來具面目全非的屍體。
“想來這些人從前太過出名,怕被人認出來,這才自毀面貌。”
“是,大師哥!”
“他們的招數各門各派都有,實在是判斷不出來自哪裡!”
“是,大師哥!”
“不過,就算從前出名又怎麽樣,要來咱們華山撒野,那不是老壽星上吊,嫌命長了嗎?”
“是,大師哥!”
“風師弟,你看我說了這麽多,你不能總是這句是,大師哥吧。”
“是……師哥與他們對陣之時,我看到他們太陽穴高高鼓起,全都是內氣有成的好手。江湖上能一下子拉出這麽多內氣有成的高手的勢力可不多。”
令狐衝咕咚咕咚的灌了半葫蘆酒,歎了一口氣,道:“這事不能細究啊,細究咱們華山派可真就是仇敵滿天下了。”
“是,大師哥!”
崖下谷底裡還有更多的屍體和高手,雖說都是二三流,但江湖上的高手多數都是這種二三流水平的,人一多了,靠著圍攻,耗也能耗死一流高手。
“風師弟,你用的就是太師叔的獨孤九劍嗎?”
“是!”
“果真是變化無窮,妙用非凡。此劍法尋破綻而入,招招料敵機先,招招攻而不守,用在這種場合太合適不過了。”
“我聽聞太師叔授劍時大師哥拒絕了。”
“哈哈哈哈,紫霞功已經佔用了大半的修煉時間,哪裡還有精神去修更加複雜的九劍。你看林師弟也被太師叔傳功,但對敵起來還是用他的希夷劍。”
風二中喝了一口酒問:“高師兄說上次賊人攻山,有一門哀牢山三十六劍,隻攻不守,凌厲非常。不知與九劍相比又如何?”
“那得等林師弟醒來後才能知道了。”
“又有人上來了。這次師弟就當仁不讓,大師哥還請為我掠陣。”
……
玉女峰!
“正前方這個賊人由我來對付,剩下三個,你們商量著辦!”寧中則當仁不讓地發號施令:“大家要小心!剛剛偷襲我們的敵人共有五個,前方探出山崖的樹上顯然還有一個賊人藏著,待會打起來,務必要小心提防冷箭——那人的射術十分厲害!”
其余七個弟子此時也知道自己根本沒有第二條路可選,二話不說,兩兩為伴,拿著利劍衝向了各自的對手。
四個體型龐大的賊人,拿鼻毛看面前的這幫小不點,哪怕對方殺氣騰騰的猛衝過來了,他們仍然紋絲不動屹立原地,一臉且等你們來送死的淵渟嶽峙,成竹在胸。
寧中則踏著細碎的疾步,合身躍起,掌中寶劍掄開一道半月狀的銀弧,率先發起了攻擊。
喀嚓!
一聲清脆的斷裂聲響過,原本不動如山的賊人登登登連退了好幾步。
他大喇喇地用手中那杆镔鐵棍橫封寧中則的凌空斬劈,結果不但小兒手臂粗的镔鐵棍被剁成了兩段,余勢未衰的劍刃猶自將他的胸口砍出了一道二尺多長的裂隙,翻卷的肌肉大股大股的噴出暗紅色的血液,落地之後在青色結實的岩石上凝結成一塊。
“嗷——”吃了大虧的賊人狂嚎一聲,將手中的兩段镔鐵棍當飛鏢狠狠砸向寧中則,探手從身後扯下一盤粗碩的皮鞭,在空中抽出一團炸響,化為千頭萬緒、蛛網橫生般的重重鞭影,狠狠打向還不及他肩高的寧中則。
“咦!”寧中則被這個賊人的抗擊打能力嚇了一大跳,必死無疑的開膛一劍,對方硬生生吃住了不說,居然猶有反擊之力!她的貼身佩劍寂照可是龍泉谷鑄劍大師歐冶子采用寒鐵之精鍛鑄的一代名刃,雖然跟倚天劍屠龍刀沒法比,但也算是洞金切玉、迎風斷發的神兵利器了!
尤其讓她感到奇怪的是,賊人受了傷之後,血液剛剛流出一會傷口就自動合攏。而且看他的表情,仿佛剛才一劍並沒有給他造成什麽疼痛傷害一樣。
祖師爺在上,這是什麽怪物啊!
華山派是造了什麽孽,竟然要派下這等怪物前來。
“去死!”寧中則再次含憤出手,龍卷般的劍光將兩截飛來的镔鐵棍遠遠吹開,人兵合一,逆流而上,瘋狂攢刺萬花筒般絢爛紛呈虛虛實實的萬千鞭影。
劍鞭交錯的刹那,寧女俠發現對方的兵器哪是什麽皮鞭啊,分明就是一條活生生的雙頭怪蛇。
鋒利無匹的寂照劍雖然一下就將盤卷上來的蛇鱗蛇肉剮得根根寸斷,但削斷之後鮮血淋漓的雙頭蛇首還是攜著一股熏人欲醉的腥風,不依不饒的借著慣性撲向了她的俏臉,彎鉤毒牙凌風暴張,真要一口咬實了不被毒死也要啃掉半拉臉。
與此同時,一枝帶著古怪嘯音的鳴鏑也從遠處探出山崖的樹冠上爆射而至。
要是偷襲也能給一個評分標準的話,這記火候拿捏的恰到好處的冷箭絕對是滿分——它幾乎封住了寧中則所有的騰挪空間,歹毒的就像蛇兒口、黃蜂針、女人的心。
“無雙無對,寧氏一劍!”寧中則臨危不亂,一朵仙宮奇葩似的劍氣陡然間綻放開來,嚓嚓嚓三聲脆響,扁平如烙的蛇頭、刁鑽似鬼的鳴鏑,還有傻乎乎站在原地的賊人一起被漫天劍光削成兩段!
劍氣如長虹貫日般遊走全場,所到之處,另外三名賊人也遭遇了同樣的下場。
幸存的菜鳥如蒙大赦,他們的雙截龍戰術完全沒有奏效。賊人的打法太邪,不遮掩,不避讓,不防守,完全敞開來讓人白刀子進紅刀子出,等你砍中他,你也逃不開他的攻擊了。這種以命換命的無賴打法,一個照面就讓華山弟子們付出了巨大的代價,三個武藝稍次的菜鳥永遠的倒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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