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哪八門?
休生傷杜,景死驚開。各對應北、東北、東、東南、南、西南、西、西北八方。
八門連環如金鎖,環環相扣,是奇門遁甲於陣法的變化與運用。
剛才的天色,只是有一點點昏暗,可是現在,暮靄沉沉,似乎是天之將黑的光景。極目而忘,視線也只能看到十幾米外。
風聲還在繼續,一陣松一陣緊,在耳邊變化著音調,有時似人哭,有時似鬼笑。
此時哪裡還有什麽蘅蕪院,更別提什麽大石頭,小石頭。沙丘,沙漠全都不見了蹤影。
一座完全由千多面鏡子組成的大陣佔據正中,層層把他們包圍起來,眾人無論去哪個方向都有上百面鏡子阻擋。
這些鏡子按照不同的方位又各自組成不同的小的陣法,一環套一環。
每一面鏡子又宛如一個獨立的世界,鏡中一幕幕好似電影般的人生在上演。
有的鏡子影影綽綽,好像是有數不清的大軍在布陣。
有的鏡子則鬼哭狼嚎,似乎有恐怖的怪獸藏於其中。
有的鏡子海浪澎湃,仿佛連接的汪洋大海,隱隱約約還能聽到鯨魚的歌唱。
……
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氣,單單是鏡子的迷宮都不容易對付了,竟然還有陣法。
賈琮運氣於指放出一道劍氣。
正對的鏡子表面似流水衝下,閃過一陣波紋吸收之後,陣法中一百二十面琉璃鏡猛地爆發出一百二十道同樣的劍氣,直接向著他殺來。
賈琮立刻開啟了子彈時間劍意,秋水劍在手,或撥,或刺,或挑,或削將這些劍氣全部乾掉。
“寶姐姐!”林黛玉叫道。
一道劍光穿過,薛寶釵受傷了,半條胳膊都在流血。她咬著牙硬氣的說道:“不礙事,莫要著了賊人的詭計。”
寶姐姐,我敬你是條漢子。
賈琮真氣運轉,念了一段咒語恢復她的傷口。
他皺著眉頭,眼前的這個大陣很棘手,竟然能把攻擊全部的還原回來。
他相信如果力量足夠大,這些鏡子也許會承受不住崩潰,但顯然這個足夠大是遠超過他現在的法力的。
他又控制著秋水劍,直接衝向一面鏡子。
砰!
裡面飛出一個一模一樣的他。
不管是相貌,還是神情,以及手中的招數,都與他完全一樣。
啊!三位觀戰的小小的人全都嚇的捂住了嘴巴。今日之事實在超出了他們的想象。但沒有人會給他們時間來適應,他們就這麽赤裸裸的被推薦神仙的世界,就像一個從來沒有學過游泳的人被一腳揣入狂暴的大海。
唯一的依靠,竟然還被敵人克隆了一個。
賈琮不信邪,作為一個社會主義接班人,受過辣麽多的解題思路的教育的人。這點困難算什麽,有困難就去解決困難。沒有困難,就去創造困難,再解決困難。
如果說人生就是一道數學題,顯然咱們的賈琮同學是一個解題高手。
他真氣運轉,氣運周身,神照內外,秋水劍猛的閃過一道璀璨的光芒。仿佛如同宇宙星空中的小行星爆炸的那一瞬間的光,照亮了深沉而黑暗的宇宙虛空。
撕拉!
衣服被撕裂的聲音響起,那個鏡子中飛出的人,動作都來不及做,便被劍光絞的粉碎。緊接著劍光如同遊龍在場中遊走,一下子擊碎了兩面鏡子。
他冷冷的一笑,假的就是假的。
真氣催動,秋水劍龍吟一聲,就要再接再勵,準備一鼓作氣打通這個門戶。
元神中意馬突然出現,面前的鏡子中飛出兩道冷冽的光芒。
他輕輕在空中做了一個漂亮的後翻,再次回到三人中間。那碎裂的兩面鏡子已恢復的完好如初,仿佛從來沒有碎過一樣。
但賈琮知道,它已經和原來不是一樣的了。
所謂破鏡難圓,碎了就是碎了,再怎麽恢復,它也是碎過的了。
他已經試出來了,純粹的法術攻擊對這些鏡子全然無效,除非法力強大到可以瞬間回去鏡身。物理攻擊倒是可以,不過這是在大陣尚未啟動的情況下。
八門金鎖陣,絕對不會如此簡單。
賈寶玉湊上前來問:“怎麽辦?”
“等!”賈琮說完,再次皺起眉頭回憶相關陣法知識。
當年劉備征伐東吳失敗,東吳大將陸遜窮追不舍,追到魚肚浦一帶,反而被諸葛亮的亂石陣所困,最後還是黃承彥將陸遜救了出來。
那個陣法,其實也是一個八門金鎖陣的變陣。
亮亮僅僅利用一些亂石組成的陣法就能抵擋十萬大軍。
這還是他沒有殺心,僅僅是想困住眾人的情況下。若是他起了殺心,恐怕再多的大軍都不夠死的。
亮亮的大陣怎麽會在這裡出現?還被警幻用鏡子布置成真真假假,虛虛實實的變種。
這種布置完全不是1+1大於2那麽簡單,難度是指數級的增長。
他的元神明鏡中心猿迅速的探查周圍的一切,無論是天空、腳下、四面八方,所有的一切都倒映在元神中。
虛空,虛空,虛空,無盡的虛空!危險的虛空!
變化,變化,變化,每一個刹那,陣法都在變化!
陣法啟動了!
元神明鏡裡面一頭四蹄飛揚的駿馬猛地跑出,提醒他危險的降臨。秋水劍向著虛空中猛地一個劈斬。
啊!
不是虛空中,是身邊的林黛玉大叫。
賈寶玉消失不見了。
在眾目睽睽之下,一個大活人消失不見了。他的五感六識竟然一點都沒有察覺,他甚至不知道敵人用了什麽手段,這種感覺讓他非常的憋屈。
他看著賈寶玉原來站立的地方,目光平靜:“到我後面來!”
秋水劍已經到了他的右手,真氣在體內飛速的運轉,劍身升起了柔和的白光。
他迅速的開起了中流砥柱劍意,精氣神三花聚頂,身劍合一,劍即是人,人即是劍,劍在人在,劍亡人亡。恐怖的威壓向著虛空中滲入,穿過層層疊疊的鏡面空間。
……
一個巨大的鎏金鑲邊的古樸的銅鏡前,賈寶玉正在呆呆看著鏡中人。
“侄媳婦?”原來那人相貌和寧國府的秦可卿竟然又九分相似,以至於他錯認了對方。
“神瑛侍者,我是離恨天太虛幻境之主警幻。”
“警幻姑娘,不知招在下前來有何事?”賈寶玉規規矩矩的行了一禮。他現在是國子監的好學生,對於陌生美麗的女子,還是非常知禮的。
“侍者,為何不敢看我。”警幻風情萬種的一笑。
“姑娘,非禮勿視,非禮勿聽,男女有別。”
“侍者莫要害怕,這是命中注定的事情,我要與你一試雲雨情。”說完,鏡子中的警幻又變化了,肌膚賽雪,巧笑嫣然,僅僅一個笑容便把渾不知事的賈寶玉的魂都勾走了。
賈寶玉還是未成年人啊!他懂個鬼的雲啊雨啊,以為警幻說是叫他興雲作雨的法術,結果卻是這種不得體之事。
他醒悟過來連連擺手:“姑娘,自重,請自重!小生對女兒家的喜歡,只是純粹的欣賞與愛護,斷無半分非分之想。”
那警幻拚著受傷的危險布下大陣,都走到了這一步,怎麽肯放棄。
又是做天魔妙象之舞蹈,又是造靡靡之芬芳,一時間真個要為難死寶二哥了。
他口中又開始背誦起各種修身養性的文章“非禮勿視”“不知禮,無以立人也”等等, 一張小臉嚴肅認真,任由警幻在那裡表演,就是不肯上當。
警幻不肯相信,這麽多姐姐妹妹都是因為你才下凡渡劫的,現在跟我裝什麽大尾巴狼。
她又加大了力度,香肩微露,臉色酡紅,紅唇說不出的誘惑。
水精簾裡頗黎枕,暖香惹夢鴛鴦錦。江上柳如煙,雁飛殘月天。藕絲秋色淺,人勝參差剪。雙鬢隔香紅,玉釵頭上風。
賈寶玉卻不看她,管他什麽鴛鴦玉釵,烈焰紅唇,統統都看不到。他只要他的林妹妹,一拳打死一頭牛的林妹妹。像警幻這樣的妖豔貨色,他是絕對不會動心的。
他就像是一個勘破紅塵的老僧一樣,任由警幻賣弄風騷,始終不聞不問,沉浸在自己的君子世界,愣是讓警幻差點吐血。
眼見的這一招不起作用,銅鏡鏡面如同被流水衝過,眨眼換了時空。
小橋流水,荷花微醺。
任是無情也有情!
寶姐姐怎麽來了,怎麽又住進了那個蘅蕪苑,該死的。那個病懨懨的人是誰,看著好像林妹妹啊,不過妹妹怎麽病了?
賈寶玉一腦門的官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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