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平之收斂表情,慢走兩步,彎腰撿起掉落在地的利劍!
他看著她眉眼間的恐懼與驚喜,心忽然的一疼。這個從來驕傲的像是公主一樣的女孩,如今卻可憐的似一個被人遺棄的娃娃。
“平之,你終於來了!”她一下子撲入他的懷中。
“師姐,你怎麽會在這裡!勞二哥和梁發師兄呢?”林平之問。
“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嶽靈珊淚如泉湧,原本裝出來的堅強一下子垮塌。她的雙肩不停的顫抖,過去的一天無時無刻的恐懼和黑暗徹底的吞沒了她。
林平之輕輕的一下又一下拍打著她的後背,告訴她自己一直都在,所有人的人都很關心她,不會再讓她陷入這樣的境地。
她情緒很不穩定,就算在他的懷裡,也止不住的顫抖。
“賤人!”原來那趙衙內身上有內甲護身,一時竟然沒有暈過去。此刻眼神惡毒的看著嶽靈珊和林平之二人罵道。
她身體抖的更厲害了。
“早知如此,昨天就該把你做了。”他又咬牙切齒道。
嶽靈珊緊緊的抱著林平之,一刻都不肯松開。
林平之攙著她走過去,一腳踩在趙衙內背上,運氣於腳,使勁踩下,只聽得肋骨斷裂聲響起,這才停下冷笑道:“豬狗不如的東西,也敢肖想師姐!”
“你……嘶……你敢殺我?”趙衙內頗為硬氣,被踩成這樣也沒說軟話。
“爺殺你如殺一條狗!”
趙衙內被打成這樣都沒變化表情,卻被這一句話驚到了。“你你你說什麽,你說你是爺?”
林平之不再理會,轉過頭對沈青剛說到:“沈朋友,暗室應該就在這間房中,你仔細找一找!方才你那位手下曾經告訴我,趙衙內經常擄掠女子來此玩樂。”
他在外面耽擱主要是打聽情況,傷了一隻眼的錦衣衛番子說了很多。
原來趙衙內經常擄掠女子一事他們早就盯上了,而且還安插了暗線進來,查到每次趙衙內來到莊園,都是住在中堂,因此推斷後面的房間可能有密室。不過一直沒有證據,所以無法抓捕。
“嘿嘿,找到了又能怎樣?你們敢抓我?我父親是巡按禦史!”他有恃無恐的說到。
林平之不欲和他廢話,因為嶽靈珊聽到他說話身體就發抖。他把情況告訴沈青剛後,便帶著她離開了這裡。
錦衣衛的人正在控制局面,雖然還有人抵抗,但已經無關大局。
有人帶著他們去了旁邊一處靜室,扶著嶽靈珊躺在床上。
“師姐,睡一會兒!一覺醒來,什麽都會好起來。”
“你別走!”嶽靈珊抓住他的胳膊不放。
“好,我一直會守著!”林平之為了讓她安心,甚至都主動用上了辟邪真氣的魅惑功能。
……
另一邊!
沈青剛入了屏風後的房間,順著方才嶽靈珊出手的位置掃視,牆角有一塊明顯被翻動過的地磚。
果不其然,這裡有機關!
他尋找了一圈,沒有發現什麽開關之類的東西。
“開關在哪裡?”
“嘿嘿!”趙衙內冷笑,什麽都不說。
沈青剛一腳踩在他落在地上的左手,頓時鑽心的疼痛傳遍全身。但他忍著痛,就是什麽都不說。
“你不說?看來是沒嘗過錦衣衛的手段了。”他抓著他的胳膊抖了一下。
“無駕貼拿朝廷的廩生,沈公子這是鐵了心要和大明朝的律法作對了?”趙衙內咬著牙說到。
“誰說我們是來拿人,我們不過是接到線報,追逐一夥匪徒來到貴府。至於怎麽會抓你,那就是發現了貴公子私藏罪犯,不得不先拿下了。”沈青剛外粗內細,怎麽會被這種小兒科問題難住。
他踏步過去,長衫扎進腰間,如同巨鯤吸水長吸一口氣,身上大筋似弓弦繃緊,五指成爪,猛的抓入地磚之中大喝:“給我開!”
足足兩百來斤的整塊地磚被他暴力的單手抓了起來。
這一塊特製的地磚為了防止人逃走,做的又大又沉,卻被他單手提起。帶來的震撼可不是一加一等於二那麽簡單。
進來的錦衣衛瘋狂了,跟著這如神如魔的老大,還能缺的了功勞?除了納頭便拜,他們想不出還有什麽可以表達此刻的激動的心情。
沈青剛隨手把巨大的地磚扔到一旁,砸的地面一個深深的大坑。
眾人朝原來的地方望去,下方一個黑黝黝的大洞深不見底,好像吃人的巨獸。
四周巨大的蠟燭和火炬把這裡照的如同白晝,趙衙內黑著一張臉,癱在地上動也不能動。沈青剛方才那一下子已經抖散了他全身的骨骼。
所有人都看著沈青剛,那個黑黝黝的洞穴張開著大口,裡面偶爾傳出一兩聲如同野獸般的叫喊。
外面的風在嗚嗚的叫,吹的人心發顫,不過看到他如神魔一樣的高大身形,眾人心中又恢復了勇氣。
沈青剛一馬當先下了黑洞。裡面是一條長長通道,通道的另外一頭連接著一個密室。
入了密室,映入眼簾的場景令他怒發衝冠,隻覺得就算以錦衣衛的見多識廣也沒有惡劣的了。
整個密室從大到小十三個女孩,有三十來歲的,有八九歲,全都赤身裸體被人像動物一樣豢養,有的還被人在脖子上拴上了鐵鏈。有的被教育的不會說人話,見到人進來爬行而至,搖頭擺尾。
他心中憤懣,卻謹記自己的身份。立刻退出去喊來莊園的仆婦為她們收拾一番,辨別身份。然後他又安排手下調動更多的人手來控制住這裡,同時給當地的錦衣衛千戶傳信,讓他立刻去巡撫衙門。
安排完這些,他才帶著一腔怒火去了關押趙衙內一夥人的房間。
“沈大人,你知不知道你在幹什麽?”趙衙內身上明明受了傷,卻一點都未表露。他的氣勢一如既往,仿佛自己才是那個掌控全局的人。
他鐵青著臉,拳頭捏的關節一陣劈裡啪啦的怪響。
趙衙內不疾不徐:“沈大人,我父親是南陽巡按禦史,當朝的徐大人和他可是同科進士。些許小事,你就這樣對我。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嗎?”
“些許小事?”沈青剛獰笑一下,啪的一聲打在他的臉上,“你害了那麽多的無辜姑娘,跟我說是些許小事!”
趙衙內受了一掌,臉色立刻就陰沉了下來,他從小就錦衣玉食,說一不二,便是父親也從未動過他一手指頭。如今卻被一個粗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打,而且還是打臉。
“區區幾個泥腿子,算什麽大事。沈大人,不要給臉不要?”他腫著半邊臉,怒聲說到。
啪!
沈青剛又給了他一巴掌,還是原來的位置,分毫不差!
他又要說話!
啪!
又是一巴掌,位置不變,就連手指印都紋絲合縫,一丁點沒錯。
趙衙內被他打的半邊臉跟豬頭一樣,卻又沒辦法說話,隻好用惡毒的眼神看著他。
“你以為犯下這等大事,趙巡按還能安穩的坐在那位子上?”沈青剛嘲笑道,“天真!那徐大人會為了救這麽一個沒用的東西敗壞自己的名聲?”
趙衙內想要開口,卻發現半張臉失去了知覺,想說什麽都說不出來。
沈青剛暫時放開了他,審訊兩個護衛。